“這弓箭倒是與她適配!”顧宜之將最後兩口肉啃完,掏出一塊帕子擦淨手上的油。


    “那當然!”荊魚挑眉,“我送你的難道不適合?”


    “適合適合!”顧宜之眉開眼笑,“不說別的,老大你這一手我是真的服!”


    要說呢,荊魚是最會觀察人的,她能準確的判斷出一個人適合用什麽樣子的兵器。


    “所以!你現在還是去和鮮於兄對招吧!”荊魚挑眉道。


    “什麽?老大你這就趕我走啦?”顧宜之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荊魚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說:“怎麽,還想留下來偷懶不成?鮮於兄可是在練武場等著呢。”


    顧宜之無奈地站起身,嘟囔著:“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怕了你了。”


    顧宜之剛掀簾出去,就碰上了來尋荊魚的聞舟:“喲!聞世子今日有空來找我家老大了?”


    聞舟這兩日忙著幫於秋風設置陷阱,確實是沒有富餘時間來這邊。


    “正巧家裏來信,來同阿魚看看。”聞舟晃晃手裏的信。


    顧顧宜之想起之前楊禮帶來的那封家書,撫了撫額前的碎發,歎息道:“唉!我走了!鮮於老兄還等著我呢!”


    聞舟:“宜之兄慢走!”


    聞舟進了帳內,看到荊魚正整理著桌上的東西。


    “阿魚,你身亡的消息已經傳會京都,阿耶他們也以為你已經……阿姊甚至還想推遲婚期……”


    荊魚心中一怔,垂著頭艱難開口:“是我不對,讓他們憂心了……”


    聞舟忍不住伸手安撫地摸了摸荊魚毛茸茸的腦袋:“不必難過,到時候我們回去,也算一個驚喜!隻是……”


    “隻是什麽?”


    “也同樣呈至陛下麵前了。”


    荊魚手一頓,輕輕皺眉:“這豈不是欺君之罪?”


    聞舟走近她,握住她的手:“我知曉你心有顧慮,可隻要你成功攻下高句麗,這些都不是問題!”


    荊魚抬眸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聖旨是讓我們年前拿下,如今的情形……”


    聞舟卻是笑道:“如今不過是守株待兔罷了。”


    荊魚微微頷首,若有所思道:“守株待兔雖好,但也得防著高句麗那邊有什麽後招。”


    聞舟點頭稱是:“我已安排探子密切關注,一有風吹草動便來匯報。”


    正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走出營帳查看。


    隻見一群士兵押著幾個鬼鬼祟祟之人前來。


    為首的士兵稟報道:“世子,這幾個人在營地附近窺探,形跡可疑。”


    荊魚目光掃向那幾人,眼神犀利:“你們是什麽人?誰派你們來的?”


    那幾人嚇得瑟瑟發抖,卻緊閉雙唇不肯答話。


    聞舟使了個眼色,士兵們會意,立刻將幾人帶去審問。


    “看來烏其戈已經按捺不住了!”荊魚冷笑道。


    “阿魚要出手嘛?”


    “自然!”荊魚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一箭之仇我自是要報的!”


    聞舟肯定道:“他定會是你刀下亡魂!”


    “哎呀,信上是不是說容阿姊要在臘月十三成親啊?”


    “正是!”


    荊魚眼眸發光:“那我們還是速戰速決的更好,還能趕上容阿姊成親呢!”


    “阿姊想必開心極了!”


    “我猜也是!”荊魚一想到聞容的婚禮場景,臉上就洋溢起笑容。


    “世子!於將軍有請!”


    聞舟笑道:“看來時機到了!”


    荊魚將自己包裹嚴實,二人來到於秋風營帳之中。


    於秋風向兩人招手:“來,方才得到消息,高句麗那邊近日糧草運輸頻繁,似乎在籌備一場大戰。”


    荊魚眼神一凜:“看來他們是想主動出擊了?”


    聞舟沉思片刻道:“但他們如此大動作,恐怕有詐。”


    荊魚點頭:“不錯,我們需小心應對。”


    於秋風看著二人,指著地圖上最為險要的地方:“秦將軍已經在此地設下伏兵。”


    荊魚補充道:“不若再派一隊人馬佯裝敗退,引他們深入。”


    於秋風撫掌大笑:“妙哉!此計甚好。”


    郎求明撥弄著八卦盤:“聞世子便帶著望麒隊和赤鯉隊突襲吧!”


    聞舟毫不猶豫應下:“定不負所托!”


    “軍師,那我?”荊魚十分渴求的看向郎求明。


    郎求明眯著眼笑道:“荊將軍自然得不了清閑,還請做好偽裝,與赤鯉隊做好突襲,打烏其戈措手不及!”


    荊魚欣然領命。


    郭幼南從撻拔旖處得了近日可能要作戰的消息,便悶悶不樂的,在荊魚帳前輾轉躊躇。


    “誰在外麵?”荊魚掀開簾子看到是郭幼南,不禁疑惑道:“幼南?你這是作甚?”


    郭幼南眼眶泛紅:“於將軍,我有些害怕!”


    荊魚笑著拉過她的手:“傻丫頭,怕什麽?”


    郭幼南咬著嘴唇:“戰場上刀劍無眼呀,我怕我……”


    “你本就學的時間短,可以……”


    荊魚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郭幼南打斷,隻見她雙眼通紅:“不!我要去!”


    “不是怕我死於戰場,隻是害怕日後無人為我父親申冤!”


    荊魚有些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本是千嬌百寵長大的大家閨秀啊!


    “不!不會!”荊魚將郭幼南攬入懷中安慰道,“我會護你周全,定不會讓你喪命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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