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


    “諸軍以為如何啊?”


    高台上坐的是高句麗的大王,身形彪悍,嗓音粗獷宛如一隻大黑熊臥匐在那裏。


    一位長得還算周正的臣子麻溜地站了出來:“司空大宰輔跟咱們合作這麽多年了,屬下覺得挺靠譜的!”


    “可那司空老狐狸……”


    “阿烏你有啥想法?”


    烏其戈可是高句麗的小王子,他說的話那可是相當有分量的。


    “司空大人自是有私心,可目前來看,這跟咱們沒啥關係,大家就是互相利用而已。”


    “大夏朝廷都爛成這樣了,要是真讓他司空翀當皇帝,對咱們來說反倒是件好事呢!”


    “但是……小殿下……那司空老狐狸陰險狡詐,萬一過河拆橋咋辦?”那位周正的臣子還是不放心。


    烏其戈“嘁”了一聲:“他也得有那本事啊!”


    “報——!”殿外突然傳來一聲焦急的高喊聲,打破了原本安靜的氛圍。


    “何事如此驚慌?快快道來!”坐在王座之上的人威嚴地開口詢問。


    “稟王上!剛剛得到消息,大夏軍隊中有三人身穿便衣悄悄離開了營地!”探子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地稟報著。


    這時,站在一旁的烏其戈將軍率先出聲問道:“可知他們朝哪個方向離去了?”


    探子趕忙回答道:“回將軍,據觀察,他們朝著匈奴的方向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議論之聲。


    “匈奴?他們跑去匈奴幹什麽?難道是想要去請求援兵嗎?”有人疑惑地猜測道。


    “是啊,如果真的是去搬救兵,那情況可就不太妙了啊!”另一個人憂心忡忡地附和著。


    然而就在此時,又有人說道:“聽說那帶頭的小女郎可是匈奴的單於呢!”


    這句話一出口,更是引起一陣嘩然。


    “哎呀呀,話說這那日蘇也太沒用了吧,竟然會被一個女人騎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有人忍不住嘲笑道。


    烏其戈聽著殿內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隻是輕輕地摩挲著下巴,並不去理會這些毫無意義的話語。


    他心裏暗自思忖著:眼下正值大雪封山之際,道路險阻,氣候惡劣,他們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前往匈奴究竟所為何事呢?而且在這種冰天雪地、嚴寒刺骨的時候……


    突然間,烏其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睛猛地一亮。


    “我明白了!他們必定是前去匈奴借糧的!”烏其戈大聲說道。


    周圍的人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隨後紛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沒錯,一定是這樣!不然怎麽會選在這個時候冒險去匈奴呢?看來大夏那邊的軍糧已經嚴重短缺了,那些士兵說不定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啦!”有人興奮地分析著局勢。


    “父王!兒臣請戰!”


    “允!”


    高句麗大軍終於出戰了。


    郎求明轉動著手中的八卦盤,下垂的嘴角終於是揚了起來。


    於秋風站在城樓上看著交戰的士兵,不住的點頭。


    可瞧呢,秦、程、江幾位將軍打的多賣力啊!一死就死一大片!他可太開心了!


    程克力隻覺得自己渾身的勁兒都使不完,一雙混元流星錘一砸過去,就砸死一堆。


    可太痛快了!


    烏其戈看著慘烈的戰況,隻能鳴金收兵。


    “軍師真是神機妙算!”


    可不是嗎?


    匈奴方向的那些人不過是個引子,就是要引他高句麗出來大戰一場,也好挫挫他們的銳氣,激激自己的士氣才是。


    可看呢,這些日子大夏的士兵一個個都像霜打了茄子似的,今日這一戰結束後個個都是鬥勝的大公雞,滿麵紅光。


    而去往並州的三人此刻也早已尋了一個地方休息了。


    “老大,那越老板當真能資助我們嗎?”


    這數九寒天的,荊魚是真不想說話,奈何顧宜之是個話多的,一路下來嘴巴就沒停過。


    “當然會!”正撥弄著柴火準備燒水的吳涇接話,“越老板生意做到如今的份上,可從不拖欠稅收,該交多少就交多少,甚至多次捐贈銀錢及糧草,也算是商戶之中的清流。”


    吳涇接過撻拔旖遞來的裝滿枝頭落雪的瓦罐架在早已搭好的木架上。


    吳涇拍拍手上的塵土,做好一副講故事的模樣:“說來越家原先不過是並州商士中的微末之輩。”


    “是這位越老板的功勞?”


    “幾年前,龍城有件沸沸揚揚之事,都說越老板命苦!母親過世後,家中妾室被扶上位,把持中饋,霸占主母留下的資產嫁妝,越老板和年幼無知的妹妹日子過的很是艱難。當越老板及笄後,那妾室就大費周章的給她張羅婚事,不想卻害越老板落水。


    然而,此後越老板性情大變!計收嫁妝,把持家產!將妾室連同她兒子一起掃地出門!隻留下尚在癱瘓的老父,那妾室帶著兒子去找越家族老討說法,卻不想孩子根本不是越老爺的,氣的越老爺當場去世!”


    “這位越老板手腕魄力的確很強啊!”


    “而後短短一年時間,她就將越家做到了並州第一!”


    “並州第一?”顧宜之有些不可置信。


    “因為聞郡公的關係,雲州、肅州、並州的商戶是一起並論的。也就是說,早在當時浮越記已經開滿三州!而且,她能被稱為越老板可不止因為如此。”


    “還因何?”


    “越老板剛接手越家時,適逢有人上門討債。那時越家說是個空殼子也毫不為過。可越老板絲毫不慌,先是哄著催債人離開,經過調查,不想竟是那妾室把持中饋時借的印子錢!現下人已經沉湖,這錢自是落到她頭上了,可越老板根本不吃這一套,當即派人去了府衙,又尋去他們的老巢假意還債,直接將他們老巢端了!


    這些天殺的,竟還做人口買賣,賣女子入山!這些女子雖說獲救,可多數人家都回不去,越老板便直接帶回越家,為她們遮擋風雨!”


    顧宜之眼中冒出精光:“這可真是女中豪傑啊!不過……說來,越老板倒是與老大有異曲同工之妙。”


    荊魚搖搖頭:“我倒覺得我不如她。”


    “老大你不必妄自菲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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