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將軍,你瞧,一個人不會永遠都贏。”


    自下午起,這句話就一直縈繞在荊魚的耳邊。她有些疲憊,或許她對自己真的太自信了。


    荊魚覺得,此刻她隻要閉上眼就是那日蘇的狂妄欠揍的嘴臉。


    唉!怎麽辦啊?那日蘇現下得了糧草,簡直如虎添翼,這應付起來就難了。


    荊魚苦悶極了。


    初陽正升,荊魚已經在營帳裏練功了。


    褚繼仁進來時一眼便看到了荊魚眼下掛的那兩個青窩窩了,十分擔憂:“阿魚,你昨晚沒休息好?”


    “還好。”荊魚總是這般嘴硬。


    可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怕是一夜沒睡,就她自己還非得硬撐著。


    “老大,今日休戰,你好好休息休息吧。”顧宜之關心道。


    “無礙!韓將軍呢?傷勢怎麽樣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韓楓掀簾進來:“多勞荊將軍掛心,區區小傷,何足道哉?”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害你受傷!”荊魚有些自責。


    韓楓擺了擺手:“將軍客氣,我自己技不如人,幹你何事?”


    “唉!既如此,我們便不再說這些,再來商議商議如何拿下靈泉關。”荊魚頭疼的厲害。


    “如今敵眾我寡,硬攻肯定不行。”韓楓分析道。


    “我讚同韓將軍所言,那依你所見,應當如何?”荊魚問道。


    韓楓稍稍思索片刻:“我倒也沒什麽好的辦法,那日蘇此刻得了糧草,我們能走的路子,隻有偷襲了。”


    褚繼仁曲著手指敲敲額頭:“靈泉關現在防守嚴備,突襲的成功性並不高。”


    顧宜之點頭:“的確,可正麵攻擊我們根本沒有優勢。”


    此刻像走入了一個死胡同,前後左右都走不通。


    靈泉關地勢奇特,實在難以攻乏。


    荊魚突然想到了什麽。


    雲嶺關也不好拿,可還不是拿下來了,或許打仗也不必死死抱陳守舊。


    “若是潛進靈泉關,偷偷給他們下藥呢?”


    雖說卑鄙些,但三十六計,好用就行。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幾人全都愣在原地,褚繼仁、韓楓、吳涇都是正經軍人苗苗,隻有顧宜之拍手叫好。


    “此計有些卑鄙!”韓楓眼前一亮,但仍有疑慮,“但很有可為,隻是這藥......”


    “我有一秘方,可使敵軍瞬間失去行動力。”荊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哦?”眾人皆來了興致。


    荊魚湊上前去,壓低聲音道:“此藥名為‘雲霧散’,無色無味,混入水中或食物中均不易被察覺......”


    “雲霧散?!”韓楓的話都有些不利索,“就是那個藥力最強的迷藥?”


    隻見荊魚點頭。


    “如此甚好!”褚繼仁興奮地搓著手,“待到夜幕降臨,我們便可派人潛入靈泉關,將此藥投入他們的廚房當中!。”


    “不過,”韓楓眉頭微皺,“此事事關重大,須得謹慎行事。萬不可打草驚蛇。”


    “放心。”荊魚拍了拍胸脯,“我親自帶隊,定不負眾望!”


    夜幕時刻,荊魚換了一身衣服,帶領一隊精兵從山間小路悄悄潛入靈泉關。


    夜裏路黑,確實不好摸索,好在荊魚已經不是當年的荊,方向感和記憶力都要好很多。


    瞧這麽七拐八拐的便溜進了靈泉關。


    城中守衛頗多,卻已是周公之客。順手解決了幾個攔路虎之後,荊魚成功摸進了匈奴的廚房。


    真是的,也不知這藥效的明日可還有用。


    又是一日晨光熹微。


    藥還是有作用的,可看看那站在城牆上的士兵們,個個哈欠連天,下一秒眼皮子就耷拉下來了。


    荊魚幾人心下驚喜,立馬決定攻打靈泉關。


    那日蘇正是困倦之時,便派賽罕去應戰。


    可此刻賽罕又怎麽會是他們的對手呢?


    賽罕騎馬衝殺而來,手裏的斧子還是虎虎生威的橫劈過來,隻是到底受藥物影響,威力不比之前。


    荊魚手持望月,一個格擋,便以力借力退了回去,這一下讓賽罕險些從馬上摔了下來。


    賽罕努力穩住心神,再次禦馬前行,手裏斧子向荊魚的天靈蓋劈去。


    荊魚似有察覺,彎腰一閃,望月從背上穿過再次擋住。


    “好了,這下,換我來攻擊你了!”


    荊魚手握望月的刀柄,狠狠朝著下方劈過去,賽罕來不及躲閃,直接讓荊魚削斷馬匹的兩條前腿,賽罕一下子就從馬上摔下來。


    賽罕手握斧子向前衝擊,想趁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隻可惜荊魚一下子從馬上跳下來,手持望月與他單打獨鬥。


    隻可惜賽罕被藥物影響,此刻手腳綿軟無力。於是,他敗了。


    那日蘇死死的緊盯著下方的狀況,瞧見賽罕的落敗,那日蘇又惋惜又生氣。


    荊魚他們如過無人之境,該劈的劈,該砍的砍,將匈奴士兵殺的片甲不留。


    賽罕此刻是擋不住荊魚的,或許說他自身難保。


    荊魚已攻至關隘門口了,那日蘇即刻鳴金收兵。


    可惜已經晚了。


    靈泉關注定要成為荊魚的囊中之物。


    荊魚和那日蘇立在城牆上對峙著。


    那日蘇此刻顯得有些雲淡風輕:“真厲害呀,荊將軍!不戰而屈人之兵,好手段!我之於你到底是差了一些。”


    荊魚冷哼一聲:“你說的對,沒人會永遠勝利,但你輸了。”


    “是啊!我輸了!”那日蘇咧嘴笑的狂妄,“那又怎樣呢?”


    荊魚冷聲道:“不怎麽樣,隻是請你去我們營帳玩玩罷了。”


    “荊將軍真是會說,若是我去了,怕是這條命就沒了吧。”那日蘇靠在城牆上歪著頭,這倒顯得他人畜無害。


    荊魚皺眉:“我們會優待俘虜。”


    誰料,那日蘇像聽見什麽笑話一般:“哈哈哈哈!優待?雲嶺關的那些將士們侮辱傷害了那麽多大夏女人,你們竟還能做到優待?當真是菩薩心腸!!”


    這話不巧,正好砸在荊魚的痛處上。


    雲領官抓回去的匈奴將士,她去看過,雖說過的不是很好,但對於那些女子來說卻是天堂日子。


    荊魚握著望月的手緊了緊,下一瞬望月的刀尖便已抵向那日蘇的胸口。


    “嗬嗬嗬,荊將軍惱羞成怒了?”那日蘇不屑道,“你們想做聖人,卻還要偏偏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真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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