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當真不隨我們回京?”


    幽州之事有於秋風在此駐守處理,聞舟與荊魚打算即日回京。本想帶天穹諸將回京受封,豈料在郎求明的帶領之下,竟無一人願和他們回京都的。


    郎求明搖頭拒絕:“我等粗人,進京隻怕闖禍,還是留條小命的好!”


    程克力笑道:“軍師盡說些唬人的話!”


    “程阿兄可要跟著我們去?”荊魚希冀的看向他。這幾月下來,幾人之間也是有些情誼的。


    “不了不了!”程克力笑著擺手,“軍師雖唬人,但說的卻是實話!我等準備回天穹寨好好營生!不過你放心,肯定不會做那等傷人之事的!”


    荊魚隻好點頭:“既如此,我們也不好強求!”


    “顧兄,你這一去,我可少了一個對招好對象了!”鮮於銳一邊擦拭著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淚水,一邊還拉著顧宜之的手,可惹得顧宜之一陣膽寒。


    “鮮於兄!別別!”


    “符玉,你當真要去京都?”秦遠風從沒和妹妹分離過,此時自是一千一萬個不放心。


    秦符玉揚著笑臉:“阿兄莫要憂心!阿魚會照顧我的!”


    “可你從未……”


    公羊婧上前攬住秦符玉:“秦阿兄不必太過擔憂,我和阿魚會照顧好符玉的!”


    縱是千不舍萬不舍,還是要上路的。


    眾人就此分別,聞舟等人踏上回京之路。


    聞舟和荊魚回京心切,一路上策馬狂奔,終是趕在聞容出嫁之前抵達京都。


    “阿魚,你且先做好偽裝。”


    “明白!公子!”


    荊魚活著的消息怕是還未傳回京都,她此刻出現在京都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還是謹慎些為好。


    “郭姑娘,你亦如此!”


    郭幼南摸摸臉上的麵具,聲音悶悶地應了一聲:“是!”


    顧宜之安撫道:“不會很長時間的!”


    郭幼南本想扯起一個笑容,可臉上的麵具到底是個假麵,很是僵硬扭曲。


    “稟陛下!”


    “何事?”夏承帝冬日有些畏冷,懷裏抱著個小暖爐,眼睛半眯著,語調都有些懶懶的。


    “聞世子回京了!”


    夏承帝倏地睜開眼:“高句麗拿下了?竟敢私自回京?”


    楊青結結巴巴:“這……這……”


    “稟陛下!大宰輔求見!”


    夏承帝嗤笑:“瞧瞧!真如狗聞見骨頭一般,循著味就來了!!”


    這話楊青不好接,隻好問道:“陛下要見嗎?”


    “為何不見?宣!”夏承帝起身端起熱茶抿了一口,語氣不耐。


    “宣大宰輔覲見!”


    司空翀進殿行禮畢,便直起身子神色嚴肅地說道:“陛下,高句麗戰事未息,聞世子便不顧軍令狀,身為將領卻擅離職守,匆匆回京,此乃其一罪;其二,他身邊帶著身份不明之人入京,恐有叵測之心。”


    夏承帝挑眉:“哦?你說他有罪便有罪?司空大宰輔消息倒是靈通!”


    司空翀急道:“陛下,臣隻是恰巧在城門口遇見了聞世子,他此番行為已違反軍規,還請陛下施以懲戒。”


    “大宰輔要懲戒誰?”


    這樣悅耳如鼓瑟吹笙地聲音自然是長安王明期了。


    隻見明期身披狐裘身披狐裘的明期走進大殿,身後還跟著聞暉和聞舟。


    聞舟已將他們的猜測紛紛說與明期和聞暉,不過他們這一趟來並不是想揭穿司空翀。


    “你們怎麽一起來了?”


    明期挑眉道:“我聽聞阿舟回來了,來瞧一瞧。”


    夏承帝輕笑道:“你慣會湊熱鬧!”


    “啟稟陛下!聞舟並非擅離職守,相反,我為陛下帶回了好消息!”


    司空翀冷哼道:“聞世子莫不是想說自己拿下了高句麗?”


    “是也不是!”


    “哼!裝腔作勢!”


    聞暉上前一步:“稟陛下,小兒雖說未將高句麗攻下,但卻與高句麗簽下附屬國協議,為期三年。”


    夏承帝眼神一亮:“當真?”


    聞舟呈上歸降契約書:“這便是高句麗王親自簽訂的契約書!”


    楊青將契約書呈給夏承帝,夏承帝打開一看笑的合不攏嘴:“好啊!!真是好啊!!”


    司空翀一愣一愣的,簡直不敢置信!怎麽會?他竟真的拿下了?高句麗竟如此廢物?!


    夏承帝龍顏大悅,對著聞舟讚許道:“聞舟此次立了大功,朕定當重重獎賞。至於你帶回來的人,隻要無礙,朕也不會追究。”


    司空翀麵色難看,卻也隻能低頭稱是。


    聞舟謝恩後,向夏承帝請求道:“陛下,此次能夠順利與高句麗簽約,荊魚荊將軍功不可沒,懇請陛下允許荊將軍賜封。”


    不等夏承帝開口,司空翀先一步義正言辭的說道:“荊將軍已經戰死沙場,賜封之事不合禮製!”


    聞暉握緊拳頭:“敢問大宰輔,不合哪條禮製?”


    司空翀的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深深的不屑之情,他冷哼一聲說道:“從古至今,哪曾聽聞過有女子能夠擔當將領之職?我大夏雖然已經開創了這個前所未有的先例,但也絕不能因為一個已逝之人就輕易地加官進爵啊!”他的聲音冰冷而堅決,仿佛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


    然而,站在一旁的明期卻並不認同司空翀的觀點。他眼眸此刻變得異常銳利,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司空翀,語氣嚴肅地反駁道:“大宰輔此言差矣!您這般說辭倘若傳到那些浴血奮戰的武將們耳中,恐怕會令他們心寒不已啊!”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聞暉終於開口了。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高高在上的夏承帝,然後雙膝跪地,誠懇地請求道:“懇請陛下為荊魚賜封!荊魚將軍英勇無畏、戰功赫赫,她對國家和百姓所做出的貢獻理應得到嘉獎與肯定!”


    夏承帝微微頷首,表示讚同聞暉的提議。他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封玉麒麟正八品宣節校尉荊魚為玉麒麟正五品上騎都尉吧。至於諡號……”


    還沒等夏承帝說完,聞舟急忙插話道:“陛下!諡號就免了吧!想來荊將軍獲此封賞已然十分高興了!”


    聽到這裏,明期不禁扯動了一下嘴角,心中暗自想到:可不是嘛!人明明活得好好的,這會兒給人家定個諡號,可不就是故意讓人心裏不痛快麽!


    夏承帝聽了聞舟的話,覺得頗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說道:“也罷,就依你所言。楊青,擬旨!”


    楊青連忙恭敬地應道:“遵命!陛下!”


    隨後便轉身去準備起草詔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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