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揖和謝雨在夜色裏曖昧的坐在麵包車裏的時候,一隊黑色衣衫的人突然出現在距離榮莊不遠的一片濕地深處。


    為首的一人身高約莫有一米九左右,黑夜裏裏他的全身都是黑的,就一雙手是雪白色的,纖細的手指就好像一雙藝術品,右手緊緊捏著領口,左手按在腰間,哪裏有一個黑漆發亮的刀鞘和一個刀柄。


    他的雙眼是一條線隻是在鼻梁那裏被截斷了,在眯著的眼睛裏有兩點星光,在如水的春夜漫漫的夜色裏,細微晶亮,在一片蒼茫的濕地裏就象流星一樣掃過,很大的一個範圍。


    這裏到底有什麽?難道是偷獵者?想來獵取這裏的鷺鷥?野鴨?仙鶴?攏共也沒有幾隻,不用這樣殘忍吧?這些人有九個人,除了為首那個最高的,其他就是高矮胖瘦都有,這些人隻露出一副眼睛。


    居然也是忍者?這裏比榮莊還要偏僻這麽多的忍者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難道這裏有他們的據點嗎?就在此刻,八個人全都拔出了刀,這些刀都是黑色的紋飾,在夜色裏呈現著妖異的光芒。


    全部是忍者嗎?不過顯然為首的那位在指揮者他們找尋著什麽?突然三米高的蘆葦叢中衝出來幾輛車,車燈一下就把當中兩個失明了幾秒鍾,兩個黑衣人就被撞飛了,生死不知。


    不用高個子指揮其他人都蜂擁過來。為首的那位也是身形閃動,很快即消失在車輛燈光之外了。汽車有四輛,基本都是三菱的越野車,加裝了大燈,在現下的華夏就是豪車了。怎麽會出現在這種濕地裏呢?


    這時車停下裏了,站出一個老頭子,隻有一米五多高,身體就象一個被抽空了的大胖子,一層一層的肉褶子耷拉下來。老頭手裏拄著拐杖,身邊離著一米多遠還站著兩個魁梧的大漢。


    “三條寺君嗎?”老頭沙啞的嗓音在濕地裏很沉悶的說。“我想織田桑不會派別人來的,隻有關東之虎的三條寺至好了,是嗎?還真看得起我成田了。”


    “前輩是三百年前著名鎮海一刀流的傳人,在下早就想一觀這驚天動地憾海刀法,不知道今晚可以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嗎?我就是三條寺至好,關東人才濟濟,我不會是那個關東之虎。”


    這時三條寺已經和隨意的將刀連刀鞘也握在修長的手指間。就好似帶來的一個棍子般甩動著。不過他的眼睛是一刻也沒有睜開,兩個小微的星芒死死盯著站在濕地中間的成天健。


    成天健搖搖頭也許是對三條寺不經意說話的做派很不滿,對手的不尊重讓成天健很不舒服。難道連最基本的尊重也沒有嗎?這個讓數十年來一直好高傲的成天健對於後輩不尊重傳統的做法很憤怒。


    “我們不可以走嗎?為什麽織田桑不來見我?難道真的就不能容我們鶴洞組嗎?昔日我們龜縮在北海道,而今我們全部在這裏了,我們可以把著一切都交出來,可以讓我們不要死在他鄉嗎?”


    “織田他改了姓,叫植田,可是這兩次在華夏文字裏意思是差不多的,我不知道他的先輩,猴子大人會怎麽想的。我們倭國人世世代代都想來到大陸上來,黑龍會隱世之後,我們也就四分五裂了,難道就不能夠不要內杠嗎?”


    “鶴洞組除了成天前輩之外,其實沒有什麽值得我們重視的,可是你的秘方呢?我不知道你們是出於什麽目的,居然舍棄本國的基地全部遷來這裏,我也不知道你們想最後做到哪一步,但是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的弟弟死在這裏了。”


    寺很冷靜的說著這件事。成天暗暗叫苦,就是死了人,所以他才帶著人躲進濕地,誰知道居然沒有幾天就被發現了。成天知道不能夠善了。要是沒有疑問的話,一向嗜殺的三條寺會殺光所有人。


    成天本來是懷疑三條寺是來搶秘方的,其實給他們也沒有關係,這個桐布防禦服其實必須在華夏才能夠做出來了,或者說最後一步必須在華夏才能完成,這個秘密誰也不知道,成天本人索性遷過來就是為了誤導這個是秘密。


    “那屍體就是令弟嗎?”成天很沮喪,這就是不死不休的借口了,“我們沒有動令弟一根毫毛,他在這邊十天我都知道,甚至他進入我們的實驗室和工作間我們都沒有出聲,很遺憾的說他偷走的防護服不見了,我還以為是他同伴拿走了。”


    “什麽?”三條寺至好這才動了聲色,“他身上穿著防護服?那麽是什麽人動得手?你們為什麽不救他?”


    “當時樹林裏發生了很詭異的事情,中間陰陽陣的鎮石倒了,我們都趕過去了,隻有工作人員和兩名護衛,令弟他是被引導小溪邊的。我事後去看過,不過沒有看出來令弟的功夫來路。”


    “我也去看過,實在不是普通人,更加不是忍者,應該是很強大的對手,沒有動兵器的感覺,不是刺客就是內功高手,據我來看不是成天前輩做的。”


    成天剛剛鬆口氣,三條寺至好的刀就拔了出來刀刃是雪亮的,在夜色中亮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成天全身的皮褶子突然飽滿起來,他手中的拐杖變成一柄利器,原來是這樣,巨刃無鋒。三條寺終於知道這把到在哪裏了。隻見寒光脫坡刀影,一下子就畫出一個空心的圈,圈裏是四輛三菱車的三輛,圈外是閃避開的八個忍者。


    成天的身體一矮,寒光就從他麵前劃過,寒光一下就劈在汽車上,頓時嘩嘩的玻璃碎了一地,而且後麵的兩輛車也是如此,成天的車還被掀開了半個車頂,一下子就把司機和旁邊兩個傻大個子劈成兩半了。


    成天身如泥漿中打滾了一樣,全身的氣血再次收縮回去,皮褶子再次出現,手中的刀卻冷冷的刺進血一般的夜色裏,直指著三條寺。“為什麽?”


    這時三條寺的刀鋒一點血跡都沒有,瞬間就消失在月亮如冰的初春的夜色裏,若彤鬼魅一樣忽閃忽閃的,“我不需要解釋,所有人在我麵前拔刀都必須付出代價。”三條寺也退入黑暗中,隻能看到他一條線的雙眼。


    “你的防護服不是你鶴洞組的私產,少掉一件必須找到,他們留下來跟著你,他們會自己行事,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出手的,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包住自己的秘密,織田大人對你呢過沒有興趣。”


    成天忍住自己的頭皮被削去一片,血珠滴落泥濘的濕地裏,等過了幾分鍾後八個忍者也小時之後,成天才坐倒在地。“愛子怎麽樣?”他問的人是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彎著腰。


    “小姐沒事,不過剛才的刀鋒殺了我們七個人,我們的工作人員太少了,恐怕不能夠趕上進度了。”中年人說著趴在地上了。


    成天一時間好像有老了幾歲,他有些心灰,九十高齡的成天堅持著,隻是為了鶴洞一脈不至於斷絕,今晚也許就是一個坎,度過了這個坎,還是漫漫長途看不到希望,小愛對於組織不感冒,還有誰能?成天空洞看著周圍的人,包括屍體。


    成天他麽在蘆葦深處及哪有一個臨時的基地,很簡陋,還是成天有先見之明早早就留些人這邊一直偷偷的建設,否則鶴洞的人早已無處躲藏了。成天已經知道大批的軍警已經將那邊封鎖起來了,難道華夏人察覺到什麽了,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在成天慨歎著沒入黑暗深處的時候,一隻碩大的魚頭露出水麵,在濕地不遠的水麵上唏噓著吐著泡泡,二黑這個黑魚赤身這些天一直躲在這裏。這是他本能的警覺之意,好像感覺到有什麽人在盯著他,他就躲到自己的世界裏。


    回到裕江後,這大片的白水蕩連著周圍的濕地就是二黑馮德的棲息地之一,這些人晝伏夜出的,他早已看在眼裏,今晚呢是九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所以二黑早早就沉在水底觀察了。


    岸上的一切都落在他的眼睛裏,原來小小的裕江還有這麽多的外來勢力,這裏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隱居地,這些天也不知道唐揖那邊怎麽樣了?他該還呆在醫院裏吧。二黑為這樣的鄰居而糾結的時候。


    遠遁的三條寺至好手心裏全身汗,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一種不安感。說實話本來三條寺不想這麽快的就放過成天,可是這種不安在人越多的時候越強烈,三條寺很快就做出獨立離開的決斷。


    作為一個絕世的劍客,他不會讓自己的膽怯幹擾自己追求至強的心境,他蠻狠的切割了自己的所有助力,他退入黑暗之後就一直提高警惕在濕地裏潛行。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忍者,不過忍者的所有一切他都懂。


    他認為忍術就是一種手段,如同刀法一般,他甚至不認為自己是個刀客或者劍客。他認為自己也是武器,沒有刀劍在手他一樣會強大的讓敵人顫抖。


    所有的敵人,包括黑暗裏潛伏的比他更陰暗的東西,可惜三條寺不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搭,因為黑暗中是一個雙目空洞的瞎子,他是憑著感覺在世界上行走的,沒有白天黑夜,沒有追蹤和反追蹤,隻有敵人和安全的人。


    對於這位黑暗中靜靜可以待上數天的瞎子來說,三條寺就是敵人,因為他不認識三條寺,而三條寺也很危險。這樣的人就是敵人,隻要三條寺有任何襲擾的動作,那麽他就會出手。夜色如此陰冷寒峭如刀削著冰涼的所有人的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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