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我很早就起來點卯,這時府中的奴才們都已經到齊,貴福也到了我的榮曦堂,其餘奴才都在外候著。


    我對貴福說,“既然我掌家了,趙姨娘以前那一套就不要在我麵前耍了,滿京城裏沒有姨娘掌家的事情,也隻有文家開了這個先例,我不管之前趙姨娘怎麽做,現在我來,就有我的規矩,誰不聽使喚,我自有辦法。”


    吩咐完貴福,我便叫夏青把花名冊拿過來念,說實話,來府裏這麽久,我連這些奴才的名字都叫不全,趁著這個機會也好了解了解這府裏的奴才都有什麽本事,比如誰擅長做飯,誰擅長種花種草,誰擅長打掃庭院,這些都要做一個充分的了解,然後再把這些奴才安排到合適的崗位上去。


    夏青念完花名冊,我便把她們分成小組,哪個小組管倒茶倒水,哪個小組管上菜收桌,哪個小組管打掃衛生,我都進行了分派。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事事周到,於是我便給貴福交代了任務,叫他每天查看辦事情況,有打架鬥毆,耍錢賭博的,立刻就來回稟我,對於那種不懂規矩的人,我絕對不徇私包庇,即使是我身邊的人。


    當然不能光懲罰,對這段時間盡心盡力的人,月例銀子多發一倍,特別優秀的,有突出貢獻的人多發三倍的月例。


    規矩定好後,就是按照單子發放東西了,各房都領走了需要的東西,我也鬆了一口氣。


    “夫人,趙姨娘打發人來問,趙舅爺的生辰要到了,例銀什麽時候發放。”小丫鬟立在門口垂手請示。


    好吧,這是來挑釁了,老太君的生辰還沒有辦好,她就來問舅爺的生日,這個趙舅爺不就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嗎?仗著主君寵愛她,趙家也跟著雞犬升天,這個臉麵我是不能給她了。


    “趙舅爺的生辰和文家有關係嗎?去回了趙姨娘,讓她自己從月例銀子裏出,以後這種事情永遠不要來回稟我。”我喝了一口茶,輕言說道。


    門房邊的婆子見我行事不慌不忙,做事有條不紊,也是暗暗佩服,眾人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操持老太君的生辰很累,但是該孝敬的事情一絲也不能怠慢,要在文家立足,老太君是至關重要的人物。


    宴會的事情不能慌亂,老太君每日的飲食也不能馬虎,每日我都吩咐廚房給老太君按照營養配比的方式烹煮飯菜,比如晚上我會安排鴨子肉粥、清湯麵條,早上我會吩咐廚房熬煮豆漿,當然在這個時代,這些玩意不太流行,不過有我在嘛,我會把這種健康的飲食習慣帶給他們。


    我每日也不苛待自己,忙完就去睡覺,女人不能太操勞,勞心就算了,我不能熬夜辦事,做完整體策劃後就把那些細碎的事情都交給底下人去辦了。


    經過這幾天的策劃忙碌,正日子終於來了,各府的娘子們、老爺們都齊聚一堂,宴席非常精美、堂會也唱得熱鬧。


    賓客來往如梭,我在前麵招呼著,臉都快笑爛了,沒辦法,誰叫我是主母娘子呢?


    “秋月,我累了,帶我回屋子換件衣服,再喝口粳米粥。”趁賓客們入席之時,我偷了半刻清閑。


    此時,貴福帶著一眾仆從等候在外,這一眾仆人是專門送客的,貴福點了人數發現還差一個人。


    “我看看誰這麽大膽子,我今天就拿他開開刀,打量我年輕麵薄抹不下臉嗎?”我瞬間變了臉色,如果不拿出一點威嚴來,以後還怎麽服眾?


    我正待發火,那個遲到的人慌慌張張地趕來了。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趙姨娘身邊的紅人,你本身就比別人多幾分體麵,也怪不得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冷眼看著那個遲到的仆人。


    “夫人先不要把話說早了,我是因為給主君跑了一趟路才誤了時辰的。”刁奴狡辯道。


    “現在不拿趙姨娘壓我了,換成拿主君來壓製我了?你打錯了算盤。”我扶了一下偏下來的宮花。


    正說著,夏青過來傳話,叫我過去點一出戲。


    “你去回稟老太君,我一會再過去,這邊有事還沒有處理完。”我對夏青說道。


    夏青走後,我沒有把那個誤事的仆人放走,“今日我要放過你了,以後就沒有人把我放眼裏了,主君有事要你辦,你可以找人傳話給總管,你為何不傳呢?是文府上下都沒有人了嗎?就你一個活的?別拿主君來壓我,這後院中的事情,是我說了算,趙姨娘也沒有半分權利。”


    說完之後,我立刻就叫底下人把那個遲到的仆人拉了出去,“杖責二十大板,我看哪個有臉麵的人還敢誤了時辰。”


    底下人見我發了威,沒有一個敢頂撞的,隻聽門房裏一陣哀嚎聲響起,過了一陣後,那個被打的仆人被押了上來。


    “謝夫人!”被打後,按照規矩,她還要過來謝恩,我揮揮手,她便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看到沒有,她就是榜樣,不怕挨打的,盡管和我作對,以前是我好性子,縱得你們無法無天了,今兒我轉念頭了,所以千萬別觸我的逆鱗,無論是誰,我都不會給她臉的。”說完後,我便叫大家都散了。


    我一聲散了,各房的奴仆就像聽到赦令一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也沒有人再敢偷懶了。


    吃完宴席後,台上的戲曲還在咿咿呀呀的唱著,我便穿梭在各位貴婦中間一應張羅應承。


    “不是聽說文家主母不管事嗎?”忠勤郡王妃說道。


    “從前主持這種場麵的都是文家姨娘,為這事京中的閑話真不少,一個姨娘有什麽資格當家?”南安伯爵娘子回應道。


    聽到這些議論,我也不惱,舉止舒展,言語慷慨,對人對事知情識趣,深得眾人的誇讚,及至賓客迎送,宴席開場都是有條不紊。


    “回稟夫人,趙姨娘說要來給老太君賀壽。”小丫鬟前來稟報。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是定不會讓她出來的,可這是老太君的壽宴,我也不能太過苛刻了,還是要讓她出來透透氣。


    “去吧,叫她過來,不過告訴她,別出什麽幺蛾子,如果惹了老太君,惹了我,我便不讓她好過。”在趙芳華出來之前,我還是要給她打個招呼,以趙芳華的性子,不惹點事情出來,好像就不太正常。


    話音剛落,趙芳華就逶迤而來,隻見她頭插素釵,身穿撒花長裙,真真是楚腰纖細掌中握,眼角眉梢自帶一段風情。


    “這就是趙姨娘吧,怪不得文翰林那麽寵愛她。”賓客們也紛紛議論起來。


    “不過,文家夫人也不錯啊。”


    “文翰林真是好福氣,有這兩位美人伺候左右。”


    “以前文夫人不管事,全都是姨娘主持家裏的事務,現在也不知道為何,文夫人開始扭轉乾坤了。”


    麵對大家的言論,我的內心沒有一絲波瀾,因為這些話都隻是當著我麵說的,那些背地裏的話可沒有這麽好聽。


    在背地裏,人們是這樣的議論的,文家姨娘雖是落魄秀才的女兒,但從小熟讀四書五經,女紅針線也是數一數二,而我出身商賈之家,地位低下,沒有見識,還大字不識。


    其實鬱詩文曾經有一個哥哥,但是哥哥早夭,母親不願意她一個女孩子家心思過重便教她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可惜這種理念害了她一輩子。


    “夫人,我沒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何必要這樣對待我呢?”此時趙芳華楚楚可憐的對著我福了一下身。


    我知道趙芳華這是在上演苦肉計,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我在大家麵前出醜,要告訴這滿京城的名媛貴婦,我嫉妒成性,沒有當家主母的氣度。


    “趙姨娘這話從何說起,文府世代書香,最講究禮義廉恥,老太君生辰這麽大的事情,你一個姨娘怎麽能在場呢?我大夏國的規矩不要了嗎?”和我使綠茶手段,真是嫩了點。


    這是封建王朝,誰不知道寵妾滅妻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不是仗著文許言的寵愛,趙姨娘怎會一直占上風,還讓她主持了多年的宴會?


    “夫人誤會妾身了,妾身是怕夫人太過勞累,所以便處處想幫襯夫人,沒有想到夫人竟然如此對待於我。”說著,趙芳華竟然掉下了眼淚。


    “這是老太君的壽辰,你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本來想網開一麵讓你給老太君祝個壽,沒有想到,你一點都不識趣。”我瞬間變了臉色。


    “好了,吵什麽吵,今兒是老太君的好日子,你們這麽吵成何體統?”這時文許言走了過來。


    文許言今天穿了常服,整個人神清氣爽,因為飲酒的緣故,他的臉上有些微的酡紅。


    趙芳華看到文許言過來給她解圍,立刻就走到他的身邊,她淚眼婆娑的樣子我見猶憐,文許言溫柔地望向她,眼裏盡是愛惜,那眼神看得我都有些嫉妒了。


    唉,原來對於他們來說,我好像才是那個第三者,就在我感慨萬千時,我的腦海裏立刻翻出一個畫麵,鬱詩文散盡陪嫁補貼了文家,最後還被氣得吐血而亡,不行!我現在是鬱詩文,又不是穿越過來的現代人,我是替她活著,那麽我就要替她把這份寵愛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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