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問劍宗其餘的師兄弟也已經聚齊了。


    司徒嶼曦輕咳一聲,“三師弟,你再抱著知遙,你的靈寵就要掛了。”


    江逾白將血知遙鬆開,別了一眼滿身傷痕的小黑蛇,一臉嫌棄。


    “真弱。”


    其餘弟子:能堅持一天,這還弱???


    血知遙點了點頭讚同:“確實挺弱的。”


    “連三師兄都保護不好。”


    越景明好奇地問道:“三師兄,你到底看到了什麽啊?”


    “怎麽第三層的幻陣就能把你困住了。”


    江逾白的眼神頓時冷得像冰,如同一把鋒利的刀,透露著一股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不該問的別問。”


    越景明忍不住心中一顫。


    三師兄果然還是那個恐怖的三師兄。


    也就隻有知遙是個例外。


    他小聲問道旁邊的幾個師兄:“師兄們,三師兄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嗎?”


    司徒嶼曦神色複雜。


    “三師弟溫和的時候還是挺溫和的。”


    越景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師兄,你擱這擱這呢。”


    司徒嶼曦用劍柄敲了敲他的頭,一臉嚴肅,“懂不懂尊卑。”


    越景明努努嘴,小聲嘀咕:“有本事這話你跟三師兄說去哦。”


    “在某種方麵上來說,你也真是個人才。”


    越景明一聽,瞬時雙眼一亮。


    “那是……”必須的……


    “能在短短一個月內,數次讓你三師兄對你冷眼相看。”


    越景明焉了吧唧,小聲嘀咕了起來:


    “那誰知道嘛?”


    “同樣是新收的親傳,怎麽三師兄就對知遙這麽好?”


    宋硯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覺得你和知遙能比嗎?”


    溫辭宴點點頭表示附和:


    “師妹是寶,師弟是草。”


    “哦不對,應該是連草都不是。”


    越景明握緊了拳頭不服,質問:“那為什麽南宮霧在九幽宗這麽受寵!”


    宋硯辭再次翻了個白眼。


    “說你蠢果然是真蠢。”


    “九幽宗都是丹修,丹修基本上都是女弟子。”


    “而南宮霧一個男弟子。”


    “南宮霧不受寵誰受寵?”


    越景明收回了手訕訕道:“師兄們,你說我現在改去九幽宗還來得及嗎?”


    “九幽宗不收傻子。”


    越景明疑惑地撓了撓腦袋:“那我們問劍宗就收的嗎?”


    宋硯辭額上的青筋暴起,隨後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問劍宗收的第一個傻子。”


    越景明瞪大了雙眼,手指指向自己,滿臉不可置信。


    “我?”


    “我是傻子?”


    宋硯辭彈了彈衣上的灰塵,一臉平靜地點了點頭。


    “嗯,你是傻子。”


    此時,一道驚呼聲響起,是林牧之不可置信的聲音。


    “大師兄!怎麽會有人說自己是傻子!”


    見大師兄無視自己,又轉頭跟紀清歡聊了起來。


    “清歡師妹,你聽到了嗎?”


    “居然有人說自己是傻子。”


    紀清歡很給麵子的點了點頭。


    “林師兄,我也聽見了。”


    越景明氣紅了臉,氣勢洶洶地走向林牧之。


    “你說誰傻子呢?”


    “你啊。”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林牧之挑了挑眉,以不輸於越景明的氣勢反問:“傻子說誰呢!”


    “傻子說你!”


    林紀清歡和林牧之忍不住發出了爆笑聲。


    周圍幾人別過臉去使勁憋笑。


    而此時七星塔第三層到處都是小聲的議論。


    “問劍宗今年怎麽收了個傻子回來。”


    “還好不是我們九幽宗的。”


    “也不是我們天玄宗的。”


    “我回去一定要多謝長老今年沒給我們收了個傻子師弟回來。”


    而此時,越景明也反應過來了。


    他氣紅了臉質問:“你套路我!”


    林牧之聳聳肩,“我可沒有。”


    越景明轉頭正打算找自家師兄們撐腰。


    然而他看見──


    血知遙眉眼彎彎,不知道在和江逾白在說什麽開心的話題。


    而司徒嶼曦、宋硯辭和溫辭宴三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越景明也是被氣狠了,拿起斬月劍就往旁邊一捅。


    驚!地板上湧出一束金色的光,金光散落在七星塔第三層各地。


    陣法破!傳送陣起!直達第四層!


    在七星塔外觀看的宗主長老們:果然傻人有傻福。


    而七星塔內,眾人(血知遙、江逾白除外)看向越景明的眼光就仿佛看到了救星。


    林牧之輕咳一聲,拍了拍越景明的肩膀。


    “看來你還是有點用處嘛。”


    越景明“嗯哼”一聲,驕傲地看了林牧之一眼。


    隨後,就像一隻打贏了的公雞一樣邁開大步昂著頭走回了問劍宗的隊伍。


    宋硯辭、溫辭宴二人用著極為幽怨的眼神看著越景明。


    “這下好了。”


    “本來我們可以在問劍宗的專屬傳送陣上第四層的。”


    “你直接一劍把五宗所有親傳都送上第四層了。”


    越景明支支吾吾道:“反正我們不是還要慢慢破陣法嘛。”


    似乎想到什麽,他又頓時理直氣壯起來。


    “這下不就連陣法都不用破了嗎?”


    然而,問劍宗的氛圍有那麽一絲沉默。


    問劍宗五人神色複雜的看著越景明,欲言又止。


    越景明心裏咯噔了一下。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虛問道:“怎……怎麽了嗎?”


    最後,宋硯辭歎了一口氣回答:“因為大師兄已經找到陣眼了。”


    溫辭宴抿著唇點點頭,“正準備想捅陣眼的時候。”


    “你就一劍把五宗親傳都送上第四層了。”


    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一路上,問劍宗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血知遙和江逾白倒還好,兩人也不怎麽重視此次比賽。


    司徒嶼曦作為問劍宗首席親傳,背負起整個問劍宗的壓力,不可能不在意這次的比試。


    宋硯辭作為問劍宗的好戰份子,自然特別重視此次大比。


    溫辭宴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的,但作為一名劍修,哪能沒有一點勝負欲。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越景明則一路後悔愧疚。


    一路上,是各種親傳的疑惑對話——


    “師兄,問劍宗怎麽了?”


    “不知道。”


    “師姐,問劍宗起內訌了嗎?”


    “少管別人的事。”


    司徒嶼曦幾人聽著其他幾宗的閑語,原本沉默的氣氛變得更壓抑了。


    其實他們何嚐不知道那隻是一個巧合。


    而越景明又何嚐不是無辜的。


    可是人啊,總是需要一個理由發泄自己的情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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