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放你離開?”


    時芸一腳下去,直接將竇興發踩暈。


    一旁的王紹恩等人:“……”


    小小年紀,就這麽暴力了嗎?


    看了眼天色,時芸道:“好了,先將他綁著,然後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就背著小手,離開此地,回客棧去了。


    這晚,她躺被窩裏,好好地睡了個覺。


    一夜無夢。


    次日。


    睡醒了,簡單地洗漱了一番,穿戴整齊,吃了點東西,她就帶著幾個東廠的去縣衙了。


    看到她早早就過來了,竇濤滿臉是笑,過來迎接,行了個禮,然後道:“小太上皇真是早啊!”


    時芸瞥了他一眼,道:“今天有這麽重要的事,能不早嗎?”


    竇濤笑道:“小太上皇說的是。”


    時芸擺了擺手,讓他先去忙,然後問身邊的人:“吳氏還沒來嗎?”


    身邊的人道:“應該快到了吧,畢竟是從山河村過來,需要時間。”


    時芸點了點頭,也不急著進去,就在外麵等。


    不久之後,吳氏就來了。


    不是一個來的,還有很多村民也跟著來了。


    看到時芸,吳氏趕緊過來,向她表示感謝:“小姑娘,真是謝謝你啊!沒想到,這個案子竟然還能重審,我是萬萬沒想到的,真是多虧了你們!真是多虧了你們啊!”


    隻要能夠重審,就還有拯救兒子的機會!


    哪怕機會渺茫,她也不會放棄!


    村民們湊了過來,問:“小姑娘,真有給和安洗清冤屈的機會嗎?”


    時芸道:“放心,今天,窩必將替廉和安洗清身上的罪名,並且,讓真正的凶手受到製裁。”


    聞言,眾人一驚!


    “什麽,真正的凶手,抓到了?”


    “是誰啊?”


    時芸麵上淡淡:“等會,你們就知道了。”


    聽她這麽說,而且信心十足的樣子,吳氏,還有山河村的村民們,眼裏都升起了濃烈的希望!


    就在這時,呂家的人來了。


    也是來了一堆人!


    有呂父、呂母,還有一堆七七八八的親戚。


    “吳氏!”呂母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瞪著她,“你兒子奸殺了我女兒,證據確鑿,他自己也供認不諱了,你怎麽還有臉讓這個案子重審?”


    昨天,他們已經去給女兒掃墓,說已經給她沉冤得雪了。


    結果,今天,又被叫來開庭了?


    本來,都以為,這個事已經塵埃落定了呢。


    沒想到,竟然還有下文?


    對此,呂家是心煩的。


    相對廉家,呂家的條件要好了很多,是附近一個鎮上的,有點小錢,光看穿著打扮,就與廉家有著很大的差別。


    見麵就被呂母懟,吳氏也不甘示弱:“你家女兒並不是我兒子奸殺的,我兒子是冤枉的!”


    呂母哼了哼,道:“他之前都已經承認了,難不成,今天,還想翻供?”


    吳氏道:“那是被屈打成招的,並不是真的!反正,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你女兒是不是我兒子奸殺的,等會,就清楚了!”


    呂母道:“本來就已經很清楚了!以為,現在翻供,就有用嗎?殺人者,就應該償命!你兒子一日不死,我女兒就一日不會瞑目,會天天盯著你們家,讓你們睡不著覺!”


    說完,就帶著那堆親戚,往縣衙裏走去了。


    時芸道:“我們也進去吧!”


    吳氏點頭,跟著一起進去。


    很快,到了案審的大堂,除了相關人員,其他人隻能在門外圍觀,不得隨意進來。


    竇濤坐在正中間的位置,畢竟,他是主審,在旁邊的地方,他放了張椅子,給時芸坐。


    時芸從外麵進來,毫不客氣地在那張椅子上坐下。


    手上,還捧著個奶壺。


    王紹恩則在她的旁邊站著。


    對於時芸能有這樣的待遇,吳氏,還有山河村的村民都是一臉的驚訝,越發覺得她大有來頭。


    呂家這邊,見吳氏方才跟那個小奶娃在一塊,看著是一夥的,如今,這小奶娃在堂內竟有如此待遇,也不由驚訝。


    呂母對丈夫道:“難怪會重新開庭,原來,吳氏是找了救兵。也不知道,這個救兵,是什麽來路,竟有如此能耐。”


    然後擔心地說:“有了這樣的救兵,那個廉和安,不會真的能夠翻案吧?”


    呂父陰沉著麵容,道:“就這個形勢看,情況對我們似乎很不妙。”


    呂家的那些親戚,也都在擔心著。


    一個個,都在繃著臉。


    “這小奶娃,究竟是什麽人?”


    “看著來頭有點大啊!”


    “奶奶的,吳氏去哪裏找的這個關係?”


    “看知縣對她都畢恭畢敬的,今天的重審,隻怕要對我們不利了。”


    “哼,不管怎樣,今天,那個廉和安若能脫罪,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必將此事鬧到底!”


    “沒錯!若讓凶手逃過懲罰,我們絕不會答應!”


    呂家的親戚,在悄聲議論著。


    “肅靜!”


    開庭時間到,竇濤朗聲說道。


    在議論的聲音,頓時平息下去了。


    “將疑犯廉和安帶上來!”竇濤高聲道。


    一陣“威武”聲響起,然後,就有個滿身傷痕、連路都走不穩的少年被兩名官差拖進來了,讓跪在地麵上。


    少年身上帶著枷鎖,腳上還有腳鐐,看著就很沉。


    看見兒子這個樣子,吳氏不由淚奔:“和安!”


    廉和安朝母親看來,眼裏有迷茫,也有不甘。


    對於案子要重審,他也是剛剛知道的,並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麽,也不明白自己的命運會不會有所改變。


    不過,他還是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畢竟,就他們家的處境,基本沒有改寫命運的那種能耐。


    關於廉和安的罪狀,竇濤重新念了一遍,還拿出了廉和安的供罪書,讀了一遍,讀完了,他看向廉和安:“廉和安,這些罪,你認不認?”


    廉和安搖頭,聲音沙啞地道:“我沒有奸殺呂姑娘,讓我如何認罪?”


    竇濤威嚴著神色,道:“既然沒有奸殺呂姑娘,那,你的這個供罪書,又是怎麽回事?上麵,可是有你的手印!”


    廉和安道:“那是你們對我屈打成招,我迫不得已,才認的。但,事實上,這些事,我根本沒有做。”


    竇濤陰沉著臉,道:“什麽叫屈打成招?那隻是審訊流程之中的一個正常環節,如果真不是你,你可以不認的。”


    廉和安好笑:“我不認,現在隻怕已經死在了刑訊的環節了,哪裏還能在這裏喊冤?”


    竇濤哼聲道:“你這麽狡辯,也沒用!今天之所以會重審此案,是為了讓你死個明白,省得總覺得自己有冤屈!”


    廉和安道:“我就是有冤屈,我就是被冤枉的!”


    竇濤道:“好,那你告訴我,在呂姑娘手上發現了關於你的衣服碎片,你怎麽解釋?”


    廉和安咬著唇,瞪著竇濤:“我在來縣衙報官的時候,衣服都還好好的,結果,被你們扣留下來審問了,衣服卻少了一角,然後出現在了死者手中,所以,這碎片為何會出現在呂姑娘手中,我想,大人你比我更清楚!”


    “怎麽,你是說,本官在栽贓陷害你?”竇濤黑著臉。


    “不敢。”廉和安道,“但,我說的,卻也是事實。”


    竇濤哼了一聲,盯著他,道:“你可以質疑,但,無緣無故,本官陷害你做什麽?本官與你之間,有仇嗎?在這個案子之前,本官根本不認識你,又何故要陷害你?”


    旁聽的呂父忍不住道:“就是!分明就是他想要擺脫罪名,不願承擔後果,就把一切推給知縣大人!整得好像知縣大人要害他一樣!無冤無仇的,知縣大人幹嘛要害他?”


    呂母道:“沒錯,問他是不是與知縣大人有過節,他自己又說不上來,說明了,他與知縣大人之間定然是沒有過節的。


    既然沒有過節,那麽,知縣大人又為何要害他呢?這根本就說不通嘛!


    所以,他說的這個可能性,根本就不成立!”


    呂父憤憤地道:“我家姑娘定然就是他奸殺的!不然,他的衣服碎片,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姑娘的手上?此外,我家姑娘的屍體,還是他發現的?哪裏有那麽多的巧合?”


    待呂父、呂母說完,竇濤接著道:“不但如此,你身上,還有死者的抓痕,當初,是比對過的,這些抓痕,就是死者的指甲留下的!這個,廉和安,你又怎麽解釋?”


    廉和安扯了個笑,透著無奈與苦澀:“我在來報官、被你們扣留了之後,曾莫名地昏睡了一段時間,誰知道,在此期間,是不是有人在我身上做了什麽?


    在我醒來之後,身上就無端地有了這些痕跡。如此,讓我解釋,我確實沒法解釋。


    但,我敢對天發誓:呂姑娘之死,與我無關!”


    竇濤威嚴著神色,道:“廉和安,說來說去,你除了喊冤,根本就拿不出任何能夠自證清白的證據!反觀,根據我們的調查,卻能查到種種線索,能夠證明呂姑娘就是你奸殺的!”


    跟著說:“我看,這個案子,也沒必要繼續往下審了,畢竟,再怎麽審,你也拿不出能夠自證請清白的東西來。


    如此,繼續審下去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既如此,那就維持原判吧!


    判你死刑!


    一個月後執行!”


    有小太上皇在,他把時間改了。


    見依然還是維持原判,並沒有任何改變,吳氏急了,喊道:“大人,我兒是冤枉的!她真是冤枉的啊!”


    呂母哼聲道:“他冤枉什麽?今天,已經算是再給他為自己伸冤的機會了,結果,他拿出什麽證據了?”


    “此外,還讓他多活了一個月,你就回去偷樂著吧!”


    “按照之前的判決,幾天之後,他就應該被處死了!”


    呂父、呂母也不敢要求維持原來的時間。


    畢竟,能維持原判,讓凶手去死,他們就已經很滿意了。


    何況,吳氏那邊有“關係”,讓他們心中多少有點沒底。


    本來,都以為今天會有什麽變故呢。


    如今看,似乎想多了。


    一切,還是原樣!


    果然,凶手就是凶手!


    不會因為有“關係”,就能洗白!


    想著這些,他們的內心,不由有些激動。


    他們女兒的死,終究還是沉冤得雪了啊!


    “將犯人拖下去!”


    竇濤道。


    “慢著。”


    突然,一個奶娃的聲音響起。


    竇濤轉過頭來,就見是時芸。


    “小太上皇,你還有什麽指示?”竇濤滿臉恭敬。


    聽得知縣對那個小奶娃的稱呼,在場之人,除了本來就知道的,其餘的無不大吃一驚!


    什麽?


    這小奶娃是……


    小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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