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手中的蜜罐被突然搶走了,時芸這才抬頭,盯著盧向陽手中的蜜罐。


    盧向陽瞪著眼:“盯什麽盯?再盯,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睛!”


    時芸終於開口:“把蜜罐給窩!”


    “什麽窩?話都說不清楚,就你,有什麽資格吃蜂蜜?”盧向陽滿臉的不善,眼裏滿是惡意,“這蜂蜜,是我們盧家的!與你有什麽關係?再說,你明天馬上就要被拿去祭祀河神,要死了,還吃什麽蜂蜜?”


    說著,伸出手就要掏蜜罐裏的蜂蜜吃。


    結果,吃了一口,他不由“嘔”!


    頃刻間,他有一種吃屎的感覺!


    直接吃吐了!


    然後,低頭,看著手中的蜜罐!


    娘哦,這哪裏是什麽蜂蜜,根本是屎!


    盧向陽手一抖,“蜜罐”跌落地麵,摔碎了,裏麵的屎也散了一地!


    時芸坐那裏,咯咯咯的笑。


    笑得身體亂顫!


    聽得笑聲,盧向陽朝她望去,怒罵道:“你笑什麽笑?”


    還瞪了一眼在旁、正一臉懵逼的龐氏:“這蜜罐裏裝的怎麽不是蜂蜜,而是屎?!!”


    龐氏也是茫然。


    蜜罐裏裝的,明明是蜂蜜,怎麽突然變成屎了?


    而且,這小奶娃方才也吃了好幾勺啊!


    “奶奶,你在玩我呢?”盧向陽一腳踹龐氏身上,“居然拿屎來糊弄我!”


    龐氏被踹了一腳,竟是沒有反抗。


    臉上,是一種冤枉的神色。


    “你這個不肖子孫,怎麽能踢自己的奶奶?”時芸開口。


    盧向陽轉過頭來,看向她:“我不但敢踢我奶奶,還敢踢你!”


    說著,就朝時芸走來。


    結果,腳下一個打滑,摔地麵上!


    臉直接磕到了地麵上散落的屎上!


    盧向陽:“哇唔!”


    時芸:“咯咯咯!”


    見孫子摔著了,龐氏趕緊將他從地麵上扶起。


    盧向陽被從地麵上扶起,當即抓起龐氏的衣服,在自己的臉上擦,擦掉臉上的屎。


    然後瞪著時芸:“你這小賤貨,今天死定了!”


    他撿起菜刀,就要去砍時芸!


    見狀,龐氏趕緊將他攔住:“向陽,不能殺她啊!殺了她,明天誰替可兒去獻祭啊!”


    盧向陽用刀在龐氏麵前晃道:“你再攔我試試?信不信我砍了你?我連我爹都敢砍,何況你?”


    龐氏被嚇到了,卻還是極力勸說:“向陽,她現在是可兒的唯一希望,算奶奶求你了,別殺她,好嗎?”


    盧向陽可不買這個賬,道:“可兒就一個賠錢貨,養著浪費米飯,這次抽中她,就活該她去獻祭,不然,怎麽抽到的不是別人?”


    說著,目光瞪向時芸:“至於這個賤貨,今天,我必須殺了她!”


    用菜刀逼開龐氏,然後,揮著刀,朝時芸砍來!


    時芸一個術法施展而出,盧向陽再度在她麵前摔倒,隻是,這次,可不是摔倒那麽簡單了。


    好巧不巧,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把菜刀出現在了地麵上,刀口還是對著他脖子的……


    瞬間,菜刀切入了盧向陽的咽喉,血流了一地。


    見此場景,龐氏:“向陽!”


    她嚇到了!


    趕緊過去,將孫兒扶起。


    然,盧向陽咽喉直接被菜刀切斷了,當場斃命。


    “啊!”


    龐氏慘嚎!


    “向陽!”


    “我的向陽!”


    這聲慘嚎,引來了兒媳李氏。


    李氏懷中抱著個一歲多的女嬰,出現在屋子裏。


    看到兒子慘死,李氏也不由慘嚎出聲:“兒啊!我的兒啊!”


    將懷裏的女嬰放一邊,就撲過來查看兒子的情況,看著兒子已經沒救了,不由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與窩無關喲!”


    時芸起身,躡手躡腳的想要離開。


    “站住!”李氏在身後將她叫住,“你這個賤人!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


    時芸擺著一臉無辜:“是他自己摔的,刀也是他的,與窩有什麽關係?”


    李氏滿眼凶戾:“就、就是與你有關係!你害死了我兒!我要你償命!”


    說著,就過來追時芸。


    時芸拔腿就跑。


    李氏在後麵追。


    追出了屋子,見得有村民,不由喊:“來人啊,快來幫忙啊!這個小賤貨,害死了我兒子,給我抓住她!抓住她!”


    都是一個村的,見有在喊抓人的,不少人從家裏出來,紛紛去追時芸。


    追了一圈,最終還是被時芸跑掉了。


    而且,皆不知她跑哪裏去了。


    族長也聞聲趕來了。


    看見盧向陽慘死家裏,不由皺眉。


    “怎麽回事?”


    族長問龐氏。


    龐氏支支吾吾,然後將此前發生的事說了。


    聽了之後,族長沉默了一下,道:“龐氏,這個女娃要是抓不住,明天,還是得由你們家可兒去獻祭啊!”


    聞言,龐氏崩潰:“族長,我們家剛死了向陽,不能再失去可兒了,要是沒可兒,我們一家以後怎麽辦?”


    要是兒子還在,還好,至少還能與兒媳繼續生。


    現在,兒子死了,孫兒又死了,要是可兒也死了,那麽,以後,她們直接沒人養老送終了。


    族長嚴厲著神色:“向陽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去年,對於他弑父的行為,要不是看在他還是孩子的份上,就應該按族規將他處死了!今日,他的死,完全不值同情!”


    跟著說:“此外,既然抽到了你們家可兒,如果找不到替代的人,那就隻能由你們家可兒來獻祭河神了!”


    “河神之事,可不是小事!”


    “這個習俗,都傳承近千年了,究竟是什麽規矩,應該不用我多說了!”


    說完,族長就走了。


    “婆婆,這下怎麽辦?”李氏哭喪著一張臉。


    龐氏也是一副六神無主的神情。


    “找!”她說,“隻能將那小女娃找出來了!”


    李氏道:“可是,上哪兒去找?”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卻也不見找得到。


    龐氏咬牙切齒:“找不到也要找,不到最後時刻,怎麽能放棄?”


    然後,當晚,他們發動村民,到處去找尋。


    此刻,時芸就躺在族長家的屋頂,手上還拿著一個蜜罐,在吃著蜂蜜。


    【這個盧向陽,本就是個該死的貨色,窩隻是提前讓他完蛋而已,這樣也能讓以後少點人被他禍害。】


    原著裏,長大後的盧向陽,可是害死了很多人的。


    她覺得,自己現在這麽做,是在為民除害。


    至於那個可兒,原著裏沒有記載。


    應該是被拿去獻祭了。


    如此,自然也就沒以後了。


    她在屋頂之上,睡了一晚。


    雖然天氣有點寒冷,但,她法術一施展,一個防護罩將她保護其中,就不會覺得冷了。


    有防護罩,也沒人能夠將她傷害。


    次日。


    河神的祭祀之日。


    這個祭祀之日,每年都會有。


    隻是,一般是,前麵兩年祭祀牲畜,第三年祭祀小孩。


    大概是這個惡習傳承了太久,村裏的人基本習以為常。


    因為找不到時芸,這天,盧可兒隻能按規矩來獻祭了。


    盧可兒也才一歲多,並不懂事,此刻,被放到了一個花籃裏,花籃的邊緣還插著一圈的線香,炊煙嫋嫋。


    此刻,整個村子的人,都聚集在覓心河邊,看著族長、還有幾個族老在做著儀式。


    李氏哽咽。


    龐氏伸手掐了掐她:“不能哭!”


    哭,也是對“河神”的一種不敬。


    被婆婆掐了一下,李氏這才停止哭泣,盡量的克製著。


    半個時辰之後,儀式進行得差不多了,終於到了“吉時”,族長嘴上嘰嘰呱呱地念了一串什麽,便要將裝著盧可兒的花籃往覓心河裏推去,以獻祭給“河神”。


    花籃被推下了覓心河。


    卻在這時,一股巨浪掀起,將花籃推回了岸上!


    見此情形,眾人大驚!


    “這、這是怎麽回事?”


    跟著,一個聲音響起:


    “你們這些迂腐之民,趕緊停止你們迂腐的行為吧!我是至高無上之神,專程來製裁你們這些愚蠢貨色的!”


    “轟隆”一聲!


    覓心河裏的水,竟是……全部從河裏席卷而出!


    猛烈地撲向岸上的所有村民!


    見得此景,所有村民都嚇到了,包括族長、族老,全都變了臉色,看著巨大的河浪朝岸上撲來,紛紛轉身,拔腿就跑!


    但,他們卻哪裏跑得過河浪?


    河浪洶湧而至!


    聲勢浩大!


    轟隆隆隆!


    卷著在場的所有人,衝向了……就在不遠處的村莊!


    頃刻之間,整個村莊,就被猛然而至的大水淹沒了!


    無數的房屋,在這河浪猛烈的衝擊之下,盡數損毀!


    時芸站在一座山巔之上,俯視著下方在發生的災難,麵上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還抱著奶壺,悠哉悠哉地嘬了一口。


    【這個村子,太多垃圾了,該清洗清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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