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船舶,你們就能夠遠航,而後將捕獲鯨魚所得與朝廷分成。


    我們六成,各位占四成。


    大家準備出發吧!”


    說著,張落拿出了一個物件。


    “若無異議,就在上麵簽字吧。”


    至於是否因捕殺過多導致滅絕的問題,目前不必擔憂,朝廷有嚴格的禁令。


    《田律》中明確規定,二月春始,不得焚燒草木作肥,不得采摘新生的植物、獵捕幼獸,不準毒害魚類或者布設陷阱捕捉飛禽走獸,一直到七月才解禁。


    在禁令期間,除非用於喪葬所需的木材,否則任何采伐都不被允許。


    這些規定雖為掌控山林河澤的利益最大化,也是一種可持續發展的方式。


    因此,對於各類生物資源自然也設定了休漁期和相應的保護條例。


    同時巨船始終屬於朝堂所有,沒有大船就什麽也辦不了。


    麵對如此現狀,那些商人們驚訝得合不攏嘴。


    內史府什麽都沒有付出,卻要分四成利潤?而且還需要交納賦稅!雖然靠山吃山,背後有朝堂支撐,肯定能賺到比捕魚更多的錢,但這實在讓他們心中難以平衡。


    此時,張落已經將文書推到了他們的麵前。


    齊地的事務初步得到了解決。


    但關於齊地的問題還遠遠沒完。


    與田儋有關的一眾餘孽有的正試圖逃脫追捕;有的則強硬拒絕交代。


    主要人物早已被押往鹹陽。


    樓船士兵們返回水師繼續執行任務。


    當得知張落即將離開,臨淄百姓們都顯得非常意外,似乎覺得不太對勁。


    經過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原來大家都習慣了有他在的日子。


    盡管這段時間不到兩個月,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


    即便發生了叛亂,普通民眾依然沒有受到威脅,一些多年前的案子也被重新調查處理。


    國法無情,在這背後雖大部分是廷尉府的人操辦的事務,百姓們還是將其全部歸功於張落的威望。


    廷尉府早張落十幾天來此地,並未做出多少貢獻,現在不是有了張大人坐鎮才有這樣的成果嗎?


    而那批被召集起來參與成立商會的商人一事,也傳開了。


    眾多商人帶著重金到白顧等人那裏打聽消息。


    然而他們一無所獲。


    更諷刺的是,被張落叫進商會裏的商人們私下裏還挺羨慕沒有被選中的那些人呢。


    的確,靠上朝堂會有好處。


    張落實現大運河通行後還答應給商人優惠措施,


    但現在,他們的全部家財甚至家人都被朝堂掌握了。


    而內史府幾乎不動分毫便拿到了四成的利潤分成,商人還得自籌資金招募人員,


    然後乘坐朝廷的大船出海冒險,


    不僅需要抵押船隻、支付租金,如果船隻損壞還要自行修理賠償!


    一名商人歎了口氣說:“看來先試著抓條大魚,看看能否有豐厚回報。”


    白顧突然說道,“諸位知道蜀中的清寡婦嗎?”


    “聽過,據說極其美麗。


    不過她怎麽了?”


    另一個商人疑惑地問。


    白顧輕蔑地瞥了他們一眼,“寡婦清獨家經營蜀地和楚地的紅糖生意,所獲利潤按二八分成的比例與內史府分賬,內史府拿大頭。”


    “呃……”


    商人聽後頓感自慚形穢,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但他們並不了解,巴清的情況根本無法與他們相提並論。


    此時,在另一個地方,即楚地,受田儋托付前來報告的項聲回到項家。


    他幸災樂禍地說著田家的近況,卻被範增大罵了一通。


    “田家覆滅對項家有何好處?有什麽可幸災樂禍的?”


    項聲立即被潑了冷水,趕忙跪倒在地。


    “項聲知錯!”


    範增歎了口氣:“也怪不得你,是我心急。”


    隨後他轉身望向項梁:“我們須立即動身!否則恐怕就遲了。”


    項羽這時走了進來,“沒錯,此時正是聯合齊國田家鏟除張落的大好時機。”


    “但願他們能多撐幾天,”


    範增若有所思地說。


    項梁笑了笑:“羽兒驍勇,如果我們相助一臂之力,張落必亡。


    或許,甚至可以借此機會讓齊國複國,阻止暴秦攻勢,使六國再度現身!”


    一番話說得眾人心中充滿希望。


    於是當日項聲剛回來不久,項梁、項羽就帶領三十多人趁夜出發奔往臨淄郡,由於年紀已大,範增沒有同行,但在他們即將離去之際,他再三叮囑千萬不可輕敵於張落,並盡量避免正麵衝突。


    一行人在路途中日夜兼程,沒有刻意躲避各郡縣城池,隻是為了趕時間,盡快到達。


    然而盡管匆忙,卻還是晚了一步——出了東海郡,剛想悄悄過薛郡時聽說了田儋失敗的消息,計算著時間,項聲臉色慘白,“原來我離開那天,正好就是田儋失敗之日!”


    “顯然張落早有防範!”


    項羽頓時氣惱起來,擲槍於地:“我就知道,齊國田家那幫廢物成不了大事!”


    項梁的臉色也很難看:“事情既已至此,憤怒無用,回吧。”


    “張落贏的也不冤,我們要從田家敗走中吸取教訓。


    今後麵對張落,一定要更加謹慎小心。”


    項羽冷哼一聲:


    “不過是耍了些陰謀詭計罷了。


    戰場交鋒,正道行徑下,他又有多大本事呢?我殺他就反掌之間而已!”


    但無論言辭如何豪邁,終究難以改變這趟空跑的事實。


    與此同時,鹹陽城,張落實現班師歸來,人馬歸隊;而他將柳下蹠押送到了廷尉府,通報其真名季心與故友季布的事跡。


    即便燕丹此時應在城中等待審判,他也深知兩者應無緣見麵。


    接下來趁著天色尚未完全暗沉前抵達內史府處理積壓事務——但他並不知情的是,在內史府外,已然停放了幾輛馬車:分別是來自頓弱的、蒙恬的、嬴陰嫚的,還有巴清的。


    當巴清見到前方的馬車後,便讓車夫先離開了。


    今天她已經見不到張落了,決定改日再來。


    嬴陰嫚見到蒙恬和頓弱都已經到達,就在馬車內稍作等待。


    她可不信這二人能讓張上卿為難到天黑。


    內史府內,張落依然低著頭處理事務。


    內史府的職員不斷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蒙恬和頓弱則站在門口,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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