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父王。”


    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對這位青年感興趣。 隻可惜自己老了,未能親自參與這場戰鬥。 王翦輕拍著身前欄杆,帶著幾分離別之感歎息道。


    王賁微微一笑,說道:“王離這家夥運氣不錯,希望他深入漠北後能改改脾氣。”


    由於人群過於擁擠,幾輛馬車暫時無法前行。其中一輛馬車內。


    巴清雙手捧心,雙眼閃爍,“張上卿……”隨著頭曼被押送進鹹陽宮,鹹陽城內的激動氣氛稍微平靜了一些,但這份激動卻以更快的速度傳開。


    而在鹹陽宮中。


    嬴陰嫚殿中的二胡不再是往日的淒婉悲涼,而是充滿了歡快的旋律。


    “嘻嘻,原來二胡還能這樣演奏呢?”她輕聲笑道,“等張上卿回來,我一定要拉給他聽。”


    另一處,扶蘇來到了關押趙義的地方。此刻,他們已經得知了趙義的身份——趙國大將趙蔥的孫子,曾被王翦所殺。


    “父皇。”


    嬴政沒有回應。


    “扶蘇,你說,頭曼是否該殺?”扶蘇略顯猶豫。


    “應該,因為父皇已經在天下臣民麵前許下了諾言。”


    “哦?”嬴政轉頭凝視著扶蘇,“你心中不讚同吧?”扶蘇搖了搖頭。


    “不是的,孩兒認為不應該如此對待匈奴。”


    “婦人之仁!”嬴政冷哼一聲,“在我們掌握漠北的絕對控製權之前,那片草原上的部落如同荒草一般,斬不盡除不絕。”


    “今天消滅了名為‘匈奴’的部落,明天還會有‘東胡’或‘樓煩’。而日後替代他們的可能還會出現更強的敵人!張卿的做法就是要在這些人心中埋下深深的恐懼,等到將來我們可以掌控漠北時再尋找別的方式。”扶蘇聽了這話,不禁低下了頭。


    “孩兒記住了。”


    “記住朕說的這番話。日後朕不會再提起。”嬴政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扶蘇感到一絲震動。


    “兒臣記住了。”


    此時頭曼被帶到了宮前。


    “偉大的秦朝皇帝陛下,我願意投降!”剛一踏入宮殿,他就撲倒在地,大聲喊叫著請求投降。嬴 ** 視著他,如神隻般威嚴十足。


    “你願意歸降?可朕不願意接受。”頭曼瞬間變得驚恐起來。


    “陛下,不,我聽說您征服六國時都赦免了各 ** 室和貴族。如今我們匈奴已被打敗,難道我們不能……”


    “你們沒有這個資格!”


    嬴政揮袖打斷了頭曼的話語,身體微微一側,揭示出了冰棺內趙義的 ** 。胸前插著的一柄斷劍仿佛也在發出無聲的哀鳴。


    嬴政走向斷劍,將它舉起。“不要!”頭曼驚恐後退,臉色變得更加猙獰。他的眼神陡然凶狠起來,撲向嬴政——企圖控製這個強大的皇帝!


    “父皇小心!”扶蘇驚得立刻準備出手相助。


    “我得手了!”頭曼更加瘋狂,企圖奪取嬴政手中的斷劍。


    隻見嬴政揮動折斷的劍,一刹那間斬斷了頭曼的手筋,緊接著一劍刺穿了他的咽喉。看著折劍上染著的鮮紅血跡,嬴政將劍放回趙義的身體旁。


    “這怎…怎麽可能!”


    頭曼捂住流血的脖子,鮮血順著手指滲出,最終雙膝跪地。他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可思議:這個秦人皇帝怎麽可能有這般高超的劍術?而此時,嬴政已揚長而去,留下了這樣一番吩咐:


    “來人,護送趙義的 ** 回歸故鄉。”


    同一時刻,在別處:


    趙高正陪著胡亥一起飲茶。


    “父皇叫扶蘇去了那個死人的地方,真可惡!”胡亥怒氣衝天,心裏十分不服氣:論聰慧我才不比扶蘇差,他隻不過太軟弱。更不用說那些張落、蒙恬等人,個個都令人厭惡!


    “他隻不過是比我早出生一些吧。”胡亥不滿地嘀咕著,趙高的態度卻截然不同。在他這裏不再唯唯諾諾,反而顯得鎮定自若,給二人各倒了一杯茶。


    “公子莫急,一步步來就好。”


    “還慢慢來?”胡亥愈發焦躁,“我現在一點根基也沒有,怎麽和其他人爭?”


    趙高輕抿一口茶:“我在江湖中有人脈和實力。”


    但胡亥仍憤恨不已:“那些人又能有何作用!”


    就在此時,一個隨從不管不顧地匆匆走進房間,低聲對趙高耳語幾句後便退出。砰一聲——趙高的茶杯破碎於地。


    “發生了什麽事?”胡亥發覺異樣,趕忙詢問。


    趙高隨手將碎杯掃在地上,又重倒了一杯茶。


    “閻樂刺殺張落失敗了,並且已經被擒獲。”


    “什麽!怎麽辦?”胡亥猛地站起,“如果張落回來我們都會沒命的!”


    趙高咽下最後一口茶。


    “你還在喝茶?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啊!”胡亥怒喝道。


    “閻樂廢物一個!我派出了五位越王劍手和魯勾踐。”


    趙高轉動著手中茶杯:“但這還不夠。”


    “還不夠?那還有什麽辦法?”胡亥滿臉焦急,“靠你的刺客還有死士?要知道,這些人在朝中的影響力太微薄了。”


    趙高雙眼緊閉沉思了一會兒:


    “無論這些手下再強,江湖再廣,在陛下一句話下也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包括我們自己。”


    胡亥點點頭理解道:


    所以絕不能讓閻樂等人活捉鹹陽。同時也不能離開秦國的保護傘。


    即使那些江湖人和刺客再狡詐、再強大,最終還是要依靠強大的背景支持——即大秦國的力量。脫離大秦的支持他們就是一群毫無依憑的人。


    這也是趙高常常會留一些關鍵人物的原因之一——像是燕丹或者楚國項氏的許多人一樣。沒有這些背景關係,什麽都談不上結束。


    他們將會像失去了作用的 ** 一樣,變得不再重要。


    而此刻,趙高決定要賭一把,不惜調動各種可用的資源。即便無法直接除掉張落,他也一定要消滅那些被俘虜的人。為此,他願意犧牲一部分力量和籌碼。


    離開胡亥之後,趙高直奔嬴政所在的宮殿。“陛下,剛剛得到消息,燕丹還活著。”


    “哦?”嬴政正在燭光下處理政務,手上的筆微微一停。趙高接著說道:


    “臣願親自前去追查,並確保將他抓捕歸案。”


    “最初他出現在齊魯地區,現在需要重新追蹤。”趙髙補充道。


    一旦度過此次危機,燕丹也必須被徹底鏟除。可惜這麽一個得力的棋子竟不能如願利用。


    嬴政輕輕用手指在文件邊緣輕叩了幾下。隨著他的動作,趙高的心跳也越來越急促。在他眼中,嬴政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而自己不過是一隻螻蟻。


    但他臉上依然保持著鎮定的表情:“好,你去吧。”


    趙高長舒一口氣,“臣領命,明天立即動身。若這次不能確認消息,臣甘願受罰。”“嗯。”嬴政點頭同意。


    趙高出大殿後,回到自己的住處,關上門後,他直接跌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呼出。冷汗濕透了他的內衣。


    隻要嬴政還在位,他就隻能永遠像螻蟻一樣仰望著這高大的存在。麵對嬴政時,趙高絕不敢露出絲毫野心。隻有獨自一人時,才能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那些來自外界的壓力和恐懼都轉化成養料滋養著他的野心。


    “我要成為決定所有人命運的主宰!誰能活,誰能死,都由我說了算!”就如他對刺客們發出的指令一樣。想到這裏,趙高猙獰地站起身來。


    可是對付九卿中的一個就這麽費勁,僅僅是第一次行動就讓自己陷入了絕境,甚至逼迫他不得不冒險親自動手。相比之下,之前對付扶蘇都沒這麽困難。“張落!”


    趙高 ** 自己冷靜下來,“根據閻樂的消息,五個頂尖刺客、一個名為魯勾踐的劍客和十幾個死士全部失手被擒。”宵鳳拿到烏氏一族掌門之劍後便消失無蹤,這讓閻樂的計劃落空了。至於蓋聶,怎麽突然出現在河套?難道說他不在稷下學宮?


    “這是我至今為止最大的失敗之一。”


    “除了閻樂疏忽的宵鳳和蓋聶,最關鍵的應該還是張落的問題……”


    他伸手探入地底暗格中拿出一份資料,裏麵提到陳勝和懸翦等名。“驚鯢目前還不是對手。”至於燕丹,“墨家,哼……”


    而在河套,人們的生活逐漸恢複正常。


    許多匈奴戰俘在秦軍士兵的催促下,開始了九原城的修複工作。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有些人則被派去開拓荒地。曲轅犁等先進工具尚未到來,至於那些匈奴女性,


    她們並沒有得到任何優待,在草原上,有時候甚至連羊羔都不如。在匈奴最困難的時刻,冒頓等人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她們。


    現在她們還未被分配到其他地方之前,暫且被放在一旁,至少能吃飽肚子。


    但比起戰俘們,她們的情況還稍微好一點。戰俘們將被分發給百姓生兒育女。


    那些從趙地救出來的人對這群勞作的匈奴人已沒有過去的仇恨。現在的局勢讓他們認為與這些“會說話的工具”置氣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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