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呼衍狄,他說的是真的。”冒頓走過來說道。他眼神裏既有恐懼,又有些激動。因為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隻要消滅了呼衍狄,頭曼一敗,他就可以登上升單於之位。


    但是也對他如此迅速就潰敗感到震驚。當前,整個匈奴正處在生死存亡之際。


    呼衍狄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他。


    “冒頓,你在說什麽呢?頭曼單於如果敗了,你就妄圖自己當上單於?你這是在癡心妄想!”


    突然,冒頓的護衛扔出兩顆人頭——是閼氏和頭曼小兒子的。


    “現在你可以了吧?”冒頓露出猙獰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呼衍狄睜大了眼睛,滿腔怒火,“冒頓,你怎麽敢殺她!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殺了他!”


    幾名隨從湧了進來,將呼衍狄當場砍殺。等冒頓走出房門時,


    看著慌作一團的匈奴人,深吸一口氣。這一刻起,


    他將成為匈奴的新單於!


    頭曼帶走了大部分的大臣們。呼衍狄也被解決了。而此刻,


    冒頓便是匈奴最高首領。


    “迅速,丟棄所有的牛羊,疏散所有老人和小孩。”


    “僅攜帶足夠的幹糧和水,帶上有戰鬥能力的十六到四十歲青壯年,即刻撤離九原城。”


    “我們馬上撤回漠北。”顯然,河套地區不能再待下去。


    隻剩下五萬騎兵的匈奴人,在這裏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唯一出路是回到漠北休整恢複,並整合分散在漠北的其他匈奴部落。從陰山以北直到狼居胥山之間仍有許多同胞可資依靠。


    所以匈奴還有複興的機會!


    遺憾的是,由於平時威望較低且被頭曼和呼衍狄排擠的緣故,冒頓的命令未能順利施行。


    很多戰士們可以舍棄家中老弱,卻不願意放棄全部牲畜,這一行為使得冒頓對頭曼感到深深的怨恨。


    為了保證指令的實施,冒頓不得不用最嚴厲手段進行 ** 。


    斬殺了上千不服命的人後情況才勉強得到控製。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沉悶的馬蹄聲。一瞬間所有人心情驟緊。


    “派出三萬人防守城門,務必支撐至我們完成轉移!”冒頓下令道。


    形勢危急容不得遲疑。


    幸好,曾經是趙 ** 事重地之一的九原城盡管城牆部分損壞卻尚有利用價值。於是冒頓不再關心民眾是否跟隨。


    “所有青壯年立刻上馬隨我離去。其餘一並拋下牛羊、婦孺、老者!”他說,「願留在這裏等死的自便。”


    最後,冒頓帶著約兩萬五千人的隊伍匆忙經由北門撤離九原。


    但現實又向他展現了嘲諷的一麵。


    九原城扼守連接著黃河平原與沙漠北邊最重要的關口位置,周圍為高山所環抱。


    正當冒頓帶領軍隊離開後發現那個通往故土的入口被人堵住了。


    “這些叛逆!”


    這些人曾被頭曼 ** 修築防禦工事——頭曼城的趙人俘虜。眼前近兩萬人穿著破爛衣服手裏握著石頭或木棍,


    麵對來敵眼中毫無畏懼之色。而且他們的前麵已準備好了大量的木材、大石阻擋行進路線,使得狹窄道路更為擁堵。


    更讓人頭疼的障礙是在他們身後的陷馬坑等待著騎兵的到來。


    而趙人們的前方還有一支衣冠整齊的小隊,那是頓弱早前安排好的細作。擔架上躺著一個指揮官模樣的人物。


    他坐起來,朝冒頓施禮道:「你應當就是冒頓吧?」


    我是來自大秦典客府門下的高級密探,名叫''休'',」他說。「你還活著?」冒頓驚恐地想到。


    然而,“讓開,我可以不殺你們。“休微微搖了搖頭說。


    「可是我們也想殺了你們啊!」


    「殺...」


    「殺…」


    趙人們緊緊握住手裏的武器低聲反複強調:“殺…”


    冒頓和他的手下感到脊梁骨發寒。


    隨著九原城方向傳來的殺聲愈發激烈,冒頓抽出寶劍,冷漠地說:“憑你們這些老弱病殘也想阻擋我們?”話音未落,


    “還有我們!”“狗賊!”“哪個胡兒敢在此猖狂!”


    從兩側山嶺上突然跳出了幾百名闖過陰山,找到此處的趙地遊俠,口中含著武器,衝向了他們。


    “那就去死吧!”


    冒頓表情凶狠,咆哮大喊,“殺了他們!”“想活命就動手!”


    聽到命令的其他匈奴士兵紛紛衝了過去。不過由於距離近且山口被雜物堵住了變得狹窄,戰馬難以發揮其速度優勢。


    在山腰處出現了一位手持木劍的劍客,他直視著冒頓,緩緩走近。不同於其他憤怒如焚、拚死搏鬥的遊俠們,這人的氣勢內斂沉穩如夜晚叢林一般安靜冷冽,不像戰場上廝殺的人。


    而在九原城裏,


    由冒頓留下的兩萬匈奴騎兵無法守住城牆,進攻是他們的強項,但守城則顯然超出他們所能應對的範圍。其中的一支隊伍首領根本不了解防守之道,隻懂得站在牆頭上等待秦軍攀爬。然而當秦人登城時,匈奴人也就失去了作用。


    在經過六國征戰的秦國勇士麵前,他們隻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短短一刻鍾不到,城牆就被突破。很快,城門被攻破。“衝鋒!”


    李信將一名敵兵刺穿後提著 ** 策馬闖進城去。張落長舒一口氣笑言:


    “蒙將軍,我們終於報此深仇!”


    蒙恬愣了一下。本以為他會說自己建立了一件大事,之後才意識到,這就是自己和張大人間的差異。


    最後的混戰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破了九原後,得到冒頓帶領手下逃離的消息,張洛即刻跟上李信出城追擊。沿途隻見那生死相搏的場景中,


    連年輕子弟們都勇猛地與匈奴戰士糾纏戰鬥著。用 ** 和牙齒對抗敵人。


    此時,麵對這般慘烈畫麵,連李信都不禁心痛,而張落則雙眼冰冷拔出了承影劍下令。


    “全部擊殺!” 在加入了更多秦軍團的力量下,現場迅速倒向我方,九原城外越來越多的秦軍加入戰團,


    匈奴戰士們失去了坐騎無法馳騁拉弓,在絕望之中失去鬥誌。


    冒頓已因傷缺臂,所幸幾名護衛替他格擋了不少攻擊。


    “全是瘋子!”見到劍客再度逼近,


    冒頓嚇得退步叫嚷,“擋住!擋…”


    正當他在驚懼交集中,一把早已沾滿鮮血的木劍尖端正對著他的眉心,


    “別…饒命……”最終,跟隨冒頓逃出的匈奴人在 ** 膜拜伏於地上投降。多達三萬五千多名。


    張落看著狼藉間仍擁抱哭泣卻衣不遮體的趙人,轉手中利刃遞交給身邊少年,


    “去吧。”


    李信看到情況不妙,立刻將手中的長槍交給了一個趙地的男子。其他秦軍士兵見狀,紛紛抽出自己的劍。


    兵器終於交到了需要用的人手上。


    「見過張上卿…咳咳咳!」


    休被抬了過來,剛才他也擊殺了幾名胡人,但隨即被掀翻在地,觸碰到了舊傷口,現在胸前布滿了血跡。其餘幾名密探向張落行禮後,趕緊將休抬到一旁處理傷口。


    “這樣真的好麽?”


    張落扭頭望去,隻見一名手持木劍對準一名胡人的憂鬱男子。“他是冒頓。”


    “閣下是何人?”


    “蓋聶。” 蓋聶?


    那個有名的劍客或是刺客?


    張落微微點頭,“你這是要殺我?以我們這麽近的距離,你要動手的話,我真的未必能防住。”雖然這麽說,但他仍然擺出了警戒的姿態。


    “我沒有把握一招製你。”“也不是我的目的。”


    蓋聶說罷收回木劍,並推搡著冒頓靠近。張落迅速反應,用腳踹住了冒頓。


    “來人,殺!”


    聽到命令,冒頓不顧身上的疼痛。


    “別殺我!我還活著有用!還有價值!”“沒用。” 張落不屑地揮手讓人立即拖走冒頓。


    隨後就隻剩下一些分散在漠北地區的匈奴人和遠處的狼居胥山。不過張落決定先清點此次戰鬥中的繳獲物品。包括那些被繳獲的牛羊、戰馬、財寶與 ** ,還要安撫趙地的百姓。


    蓋聶望著正在憤怒地 ** 殘餘匈奴人的那些趙人士兵,“他們這樣好嗎?”


    張落理解他的疑問,“冤有頭,債有主,複仇也是理所當然。況且你也一直主張要讓這些胡人為你工作不是嗎?”這句略帶調侃的話說得張落眼角忍不住抽動了下。


    沒想到自己這樣的傳言竟流傳得如此廣泛。“是的,但他們的確也不缺這幾個人手。”這些趙人此刻已筋疲力盡甚至無法再 ** 剩下的敵人,“哎,其實我想拜托你個事。”


    “請講。”


    “我個人認為我的劍術還需提高,所以想聘請你作為我的老師,不用太久,三年就行。” 簡直就是最好的保鏢嘛。


    他並不打算就這樣放蓋聶離開。


    蓋聶稍顯錯愕,“您的劍術不太好?”


    張落再次保持警覺,“怎麽,你現在又要殺我?”


    “從之前你的斬敵動作來看,並不覺得您有多弱,一擊斃命的可能性很低。”


    同一時間,河套區域邊緣地帶……


    “怎麽樣?張落和蒙恬真的全殲了頭曼的人?全部?”一位身穿黑衣、麵戴麵具的死士跪倒在這名叫閻樂之人麵前回答:


    “確實如此。”即使是經驗老到的刺客,麵對此輝煌戰績也不禁感到震驚。然而閻樂眼中卻是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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