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姐說:“是好消息。你一直想要一個兒子,這次肯定是兒子。”


    “確實是好消息。”周姐轉頭對石主任說,“石主任,小莫懷孕了,月底安排加班要考慮小莫的身體啊。”


    石主任說:“當然,我會酌情考慮。小莫啊,上班時間加快效率,就不用加班了。”


    “石主任,我爭取。”莫紫說。


    融合了原身的記憶,莫紫麵對工作從容淡定。熟悉算盤後,打算盤的手速越來越快,就像打了十幾年算盤一樣。


    對麵的周姐看到莫紫的手速,羨慕了一下下。


    中午下班前,莫紫將今天石主任安排的工作做完了。


    在下班鈴聲中,工人們拿著飯盒去食堂吃飯。樊丁辰在樓下等莫紫,兩人一起去食堂。


    吃完飯回辦公室休息,休息結束上班。到了下班時間,樊丁辰和莫紫騎自行車去接女兒,然後一家人回家。簡簡單單工作日的一天。


    到了周天休息日,莫紫給兩個女兒編魚骨雙馬尾辮。姐妹倆臭美的照鏡子。


    在樊丁辰的催促下,姐妹倆才從鏡子麵前挪開。今天一家人去爺爺奶奶家裏玩。


    樊丁辰是家中小兒子,父親樊按、母親朱慶。


    大哥樊丁超,大嫂龔萌,侄子樊堇軒、樊堇宇。


    二姐樊丁夢,姐夫陳棋,侄子陳凱、侄女陳雯。


    三哥樊丁越,早年下鄉,挖溝渠的時候被石頭砸到腿。經過醫院搶救撿了一條命,沒有鋸腿,但雙腿神經性麻痹,不能走路,出行需要坐輪椅,至今未婚。


    樊家除了樊丁越和小孩子,大人都有工作。


    樊丁辰一家住在城西,騎自行車要一個小時。


    到了地方,爺爺奶奶家也是筒子樓。樊按、朱慶、樊丁越在101號房,大哥樊丁超一家在302號房。


    101號房門前的煤爐子,奶奶朱慶正在燉湯。早上去供銷社買了兩根骨頭、一斤後臀肉。


    “奶奶!”姐妹倆一起喊人。


    “來了!”朱慶抬頭看到小兒子一家,臉上笑得像朵花,“阿辰,你編頭發的技術有進步。”


    樊丁辰說:“媽,我沒有這個技術。這是阿紫編的。姐妹倆喜歡的不得了,照鏡子照了老半天。”


    吃驚的朱慶懷疑地看了一眼莫紫,摸著兩個孫女的頭,說:“好看,阿紫的手藝真好。”


    房內,樊按推著坐輪椅的樊丁越出來了,同樣誇獎了莫紫的手藝。


    莫紫看到樊丁越眼睛亮了一下。樊丁越比樊丁辰長相要精致一點,也許是下鄉勞動時皮膚曬黑了,比起白臉的樊丁辰更有男子漢氣概。


    朱慶仰頭喊了一聲,三樓大嫂回應。


    隻聽樓梯咚咚聲,樊堇軒和樊堇宇下樓了。他們一人牽一個妹妹,四個孩子一起玩耍。


    房內,大人坐在桌子邊,一邊摘菜一邊聊天。


    樊丁辰告訴他們莫紫有孕的消息。三人高興的回應。


    朱慶說:“阿紫,懷孕要補充營養。回去的時候帶十個雞蛋走。”


    午飯時間,大人小孩一桌剛剛好。桌上的飯菜不是大魚大肉,但每個菜都有油水。


    朱慶坐在孫女旁邊,給孫女夾肉,小心注意莫紫的反應。她發現莫紫臉色沒有變化。看來阿辰說的是真的,小兒媳有改變。


    朱慶和樊按心裏高興。小兒媳從長相、工作、學曆來說無可挑剔,隻是重男輕女。原主不會打孩子,但冷暴力對孩子的殺傷力來說更大。


    自從韓彥祖來後,樊堇梨和樊堇梅可以抱媽媽,在媽媽的懷裏吃糖,聽媽媽講睡前故事,媽媽給梳辮子等等。她們很開心。


    午飯後,一家人出去逛國營商店。走路十五分鍾,一行人到了國營商店。


    假日裏,出門逛商店的人多。樊丁辰抱起樊堇梨,大哥樊丁辰抱樊堇梅。


    至於大哥的兩個兒子,一個10歲,一個8歲,不需要抱。10歲的樊堇軒牽著媽媽龔萌的手,8歲的樊堇宇牽著莫紫的手。


    出門前,三個女人信誓旦旦的說隻逛不買。到了這裏,氣氛烘托之下,她們開始買東西。


    朱慶指著一件襯衣說:“那件衣服是新來的,好看。”


    龔萌說:“阿紫,你皮膚白,穿這件肯定好看。”


    莫紫說:“下個月發工資再來。”


    樊丁辰說:“買,阿紫,我口袋裏有錢和布票。”


    從國營商店出來,三個女人提著好幾個紙繩子。紙繩子捆著馬糞紙,裏麵分別包著衣服、布料、桃酥等東西。


    逛完街,回去準備晚飯。吃了晚飯,樊丁辰和莫紫帶著孩子回家。


    將雞蛋、衣服等東西分門別類放好,莫紫洗漱後直接躺床上。今天雖然開心,但走了好久,至少一萬步。


    日子平淡的過去,來到發工資的時候。這一天,工人們排成長隊領工資。領工資是開心的,走廊裏鬧哄哄的。


    莫紫領了工資回家,直接放到床底的木匣子裏。這是家裏放錢的地方。


    看到莫紫的動作,樊丁辰很吃驚。愛人將工資和票全部放進去了!


    “阿紫,你娘家那邊?”樊丁辰小聲問。


    莫紫手腳一僵,試探道:“我給娘家五元?”


    女兒在嫁出去後,仍然需要承擔對父母的贍養義務。莫紫有三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小妹下鄉。三個弟弟有工作,每個月有工資,可以給父母錢。


    “行。你的工資你做主。”樊丁辰說。以前愛人每個月給嶽母25元。


    莫紫從木匣子裏拿出五元,放在包裏。明天下班回娘家給贍養費。


    次日下班後,莫紫獨自回娘家。騎自行車半個小時,莫紫到了娘家住的平房。


    娘家有五個房間。曾經莫紫和小妹莫紅住一間,爸媽一間,三個弟弟單獨一間。


    自從小妹下鄉後,空出來的房間住了侄子。


    親媽黃莉看到大女兒回來,沾水的手在衣服上擦幹淨,迎上來說:“阿紫回來了。女婿怎麽不一起來?”


    “辰哥要接孩子,我一個人過來就行了。媽,這是這個月的贍養費,你收下。”莫紫說。


    黃莉看到隻有五元,眼睛有點直了。左右一看,她這才發現大女兒這次來,沒有帶東西。


    “就這?阿紫,是不是親家和女婿說你了?”黃莉聲音拔高,“阿紫,爸媽培養你上了中專,你要感恩……”


    莫紫等黃莉說完,聲音平穩的說:“媽,我又懷孕了。這是我的第三個孩子。家裏多了一張嘴,以後不能每個月給25元了。”


    “爸爸現在還在工作,弟弟們都已經參加工作。小妹下鄉,我會給小妹寄錢和票。我和辰哥商量後,決定每個月給5元贍養費。”


    “當然,爸媽要是生病住院,我和三個弟弟平攤醫藥費。逢年過節,我和辰哥提禮品、包紅包。”


    黃莉感覺耳朵出問題了,大女兒說每個月5元。25元到5元,隻有一個零頭,她感覺天塌了。


    “不行,五元能幹什麽?你一個月工資37.5元,女婿工資也不低,你們兩個花得完嗎?兩個小丫頭片子,給口吃的就行了。贍養費不能少!”黃莉聲音尖銳,傳到左鄰右舍。


    隔壁聽到動靜,紛紛出門,近距離聽八卦。


    隔壁大娘:“莫紫之前一個月給25元?這麽多啊!”


    隔壁小媳婦:“不止呢,每次來大包小包的。上次我看到一罐奶粉。”


    隔隔壁大娘:“我聽說,李盈盈嫁過來的時候要500元彩禮錢。莫紫出了300元。”


    黃莉看到圍觀的鄰居,拉著莫紫進屋裏。家務事不足為外人道。鄰居一個個嘴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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