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龔柳月得知此事後,在家裏沒有表現出一絲半點的幸災樂禍。外出和好姐妹聊天時,才充分展現了自己的毒舌。


    “我這個公公婆婆親生的小姑子,比不上婷婷的一根手指。婆婆親手教她用算盤,我在旁邊看都看會了,她還記不住。當初婷婷學的時候,十分鍾就能上手……”


    胡慧慧工作、相親雙雙失利。


    街道辦負責登記知青下鄉的工作人員上門了。


    “胡慧慧沒有工作,按照規定,你們家要有一個孩子下鄉……”


    胡少東三個兒子都有工作,言下之意,下鄉的名額非胡慧慧莫屬。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胡慧慧想著去大柳樹村插隊,養父母對自己還不錯,吃喝住肯定是能照顧到位。


    但是,工作人員說:“不行,我們市所有農村大隊的知青名額已經滿了,隻能去東北。”


    胡慧慧回憶夢中的場景,似乎夢中就是去了東北當知青,那裏黑土地肥沃,有大型農用機械收割,還可以貓冬,一整個冬天都不用上工。


    “我去東北。”


    胡慧慧自己答應下來,胡少東和程怡鬆了一口氣。閨女還算是懂事,要是拒絕撒潑就遭了。


    接著,程怡準備胡慧慧下鄉的物資,票據、棉被等等。


    十天後,胡慧慧就要坐上火車,前往東北下鄉當知青。


    大柳樹村。


    胡玉婷已經能準確叫出堂哥堂弟、堂姐的名字了,還有村裏娃娃的小名。


    忽然一天,向翠花說:“婷婷,你在村裏一個多月了,要不要去城裏玩?”


    “媽,我覺得家裏挺好的,去城裏走路費腳。”


    沒有自行車,去城裏走路要三個小時。胡玉婷才不受這個罪。


    “婷婷,村長後天要去火車站接知青,可以坐拖拉機去城裏。多一個你占不了多少地。回來的時候,坐李三叔的騾車。”


    “我先給你拿票和錢,免得明天一忙起來忘記了。進了城裏,喜歡什麽自己看著買。”


    向翠花不等胡玉婷回答,徑自回了房間拿票和錢。


    到了接知青的那天。


    清早,伯伯家的堂哥胡峰、堂姐胡樂樂就來喊胡玉婷一起出門。


    “婷婷,我們一起去供銷社買紅布、買紅糖、買搪瓷杯……”


    胡樂樂挽著胡玉婷的手臂,這次胡樂樂是帶著任務去城裏。胡峰要結婚了,采買任務交給兄妹兩個。


    伯娘列了一張清單,在胡峰的褲子口袋裏放著。


    到了村口的拖拉機,進城的村民已經來了。


    胡玉婷隻挎了一個竹籃子,對比村民的籮筐、背簍顯得小巧極了。


    竹籃子麵上蓋了一層布,看不出裏麵的東西。


    將竹籃放進胡峰的大背簍裏。


    拖拉機啟動,開始行駛。


    到了城裏,大家下車,各自往目標的走。


    胡峰和胡樂樂要去供銷社。


    這是胡玉婷回到親生父母家後,第一次進城,不去養父母那裏看望說不過去。


    向翠花準備了十個雞蛋,表達心意。


    胡玉婷和堂哥、堂姐分開後,來到程怡工作的工廠。路上,在無人的小巷,胡玉婷手伸進竹籃中,悄悄放了二十個雞蛋進去。


    看門保衛大叔認得胡玉婷,打電話到財務室通知程怡。


    程怡得到消息後,激動的小跑過來,“婷婷,你進城了。跟他們回村後,過的怎麽樣?習不習慣?讓媽看看,瘦了……”


    胡玉婷笑著說:“媽,我沒瘦。是你好久不見我,把我想瘦了。我在大柳樹村過得很好。爸爸媽媽沒有讓我下地做農活,我在家裏打雜做飯。每天閑的不得了。”


    “那就好,你的手嫩,做農活不是你擅長的事。這是什麽,來看媽還帶東西?”程怡語氣帶著責備說道。


    “媽,這是家裏的母雞下的蛋,是我每天親手喂食、親自撿的雞蛋。媽你難道嫌棄我了?”


    胡玉婷裝作不高興的樣子。


    “沒有,婷婷親手撿的雞蛋肯定比供銷社還好吃。”


    程怡看到胡玉婷撅起的小嘴哄道。婷婷還是和以前一樣,真好。


    “媽,還有半小時到午飯時間。你先回辦公室,打了午飯回家。我趁著空隙去供銷社看看,然後回家和你一起吃飯。”


    “好,婷婷,你把竹籃子給我,提著重。”


    “媽,不重。”


    胡玉婷和程怡暫時分開,等會兒在家裏見麵。


    胡少東和程怡不在一個廠裏,但相隔不遠。


    胡玉婷順路看了一眼胡少東。胡少東工作忙,中午沒空回家。


    隨後,胡玉婷在國營飯店點了紅燒肉、青椒肉絲、豬肉水餃等,裝在飯盒裏,來到了曾經住的家。


    胡慧慧沒有在家裏,她最近常去垃圾站收舊報紙,實際目的是找夢中的夾層木匣。裏麵有滴血認主的寶物空間。


    夢中的胡慧慧靠著空間,運送衣服、電器、手表等貨物轉手賣差價,賺了第一桶金。


    她預知到了,就想提前去找到。


    家裏。


    胡玉婷和程怡吃飯聊天。雞蛋從竹籃子裏全部拿了出來。


    “媽,紅燒肉留著,明明最喜歡吃紅燒肉,看到後肯定會高興得蹦起來。”


    “明明哪有那麽饞肉吃。還不是你,每次逗他……”


    時間差不多了,程怡要回廠裏上班。胡玉婷跟著出門。


    供銷社櫃台前。


    胡峰、胡樂樂又排起了隊。


    櫃員一次隻讓說幾個物品,多了不拿。


    胡玉婷來的時候,看到胡樂樂頭上包著布,“堂姐,你怎麽包著頭,是頭疼還是……”


    “婷婷,你來了,剛好排我後麵。”


    胡樂樂拉著胡玉婷又去排隊。幫忙要買的東西太多了。


    東西買好後,三人集合到了李三叔停騾車的地方。來得早,先放東西占位置。


    人齊後,騾車開始往回走。


    火車站。


    知青乘坐的火車晚點了一個多小時。村長和隔壁村的人聊天消磨時間。


    知青到了,按名單分開。村長一個個點名,確認對上了,拖拉機再次啟動回村。


    大柳樹村。


    胡玉婷挎著竹籃子回家。


    “爸、媽,我回來了。”


    向翠花從廚房出來,看到婷婷說道:“婷婷回來了。肚子餓不餓?放下籃子,我剛蒸好一籠包子,婷婷嚐個味。”


    “好,媽,你做的包子比國營飯店的大廚還好吃。皮薄餡大……”


    “我哪有大廚的手藝好!你就會哄我。婷婷,快來吃。”


    向翠花做一次包子要蒸好幾籠,每家分一點,兩三頓就吃完了。


    胡清河和胡玉婷最喜歡吃酸菜粉絲餡。


    太陽西斜,地裏收工了。


    胡清河扛著鋤頭回來了,聞到包子的香味,“今天的包子好吃。”


    吃了晚飯,天還沒有黑盡。


    胡清河要去看看山腳下布置的陷阱,胡玉婷纏著跟去了。


    兩人到了地方,發現陷阱被破壞了。


    胡清河通過腳印判斷是野豬群經過。


    這事兒要通知村長。萬一野豬跑進地裏糟蹋糧食,不提前準備,收成會受影響。


    於是,夜裏村長安排人巡邏。一旦聽到動靜,敲鑼打鼓用噪音驅趕野豬。


    但是,防不勝防。


    野豬看到火把,有意避開,選了偏僻的地拱。


    看到被糟蹋的小麥,大家氣憤不已。


    看著快要收獲了,結果被野豬拱了,誰看到也不會高興。


    等秋收後,村長決定組織人在山腳巡山布置陷阱,要把野豬一網打盡。


    貼秋膘,就用野豬肉來補充油水。


    新來的知青下地了。


    搶收的時候,胡玉婷必須下地了,跟著向翠花一起割水稻。


    早上天微微亮,一家三口起床了。


    村長早分了地,割完這一塊地,一人算八個公分。


    胡玉婷全副武裝,長衣長褲、草帽、手套。褲腳紮緊,套上袖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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