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銷社櫃台前,陳德蘭拿出票據和錢,開始采購細糧、粗糧、搪瓷杯、糕點、布等東西。票據是白河給的,抵了幾十塊錢。


    提著東西,陳德蘭和四小隻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另一頭,王開達出手了三塊電子表,錄音機也定出去了。買錄音機的男人下個月要結婚。


    晚上八點,王開達用麻袋背著錄音機出門。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厚厚一疊錢拿在手裏,王開達清點兩遍後迅速回家。


    回到小平房,王開達和陳德蘭在屋裏數錢。今天一天總共進賬362元角3分。


    賣錄音機和電子表的錢,陳德蘭和王開達五五分成。陳德蘭又收入177元。


    王開達說:“媳婦,我明天去找大黑哥,他有一間屋子的破舊電器。你出技術維修,大黑哥負責賣出去。大黑哥有親戚在運輸隊,天南海北的跑,出貨更快。”


    “開達,你這麽相信我的技術?”陳德蘭說。


    “媳婦,我相信你。家裏的孩子你不用管,小強和壯壯能看著妹妹。午飯我早點回家做。”王開達十分豁達。


    媳婦這麽能幹不能困在家裏,埋沒技術。下午,媳婦買了一堆東西回來,都是家裏吃的用的。


    他相信夫妻齊心,日子會越過越好。


    而且,大黑哥有媳婦和兒女,媳婦夏雪的性格很潑辣。大黑哥敢摸外麵女人的手,夏雪能舉著菜刀追兩條街。


    次日,王開達起床做早飯,做好後叫媳婦和孩子們。


    吃了早飯,王開達和陳德蘭出門。


    梅花巷,五號四合院。大黑哥的家。


    王開達進屋後,開門見山說:“大黑哥,這是我媳婦,會修錄音機、電子表、黑白電視機。”


    大黑哥本名武二黑,上麵有一個哥哥,幼年夭折了。


    大黑哥沒有質疑,有本事就用事實說話。他直接領著陳德蘭到庫房裏。


    “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這一台錄音機的二極管壞了,我準備了新零件,你試一試。”


    “行,給我工具。”陳德蘭說話也不含糊。


    一會功夫後,一台錄音機修好了。


    試聽了磁帶後,武二黑對陳德蘭豎起大拇指,說:“我們談一談分成吧。我也不占你便宜,五五分成。”


    “你三我七。”陳德蘭說。


    “這個……四六分。”武二黑說。


    “行。你四我六。”陳德蘭同意了。


    “好,說好了就不能變。你白天來,對外就說找我媳婦玩。”武二黑說。


    “可以。”陳德蘭說。


    武二黑拿紙筆寫了兩張合作協議,兩人簽字蓋手印。


    在這裏,陳德蘭積累原始資金。第一個月拿到了6000元。


    她不管武二黑怎麽賣出去的,隻需要修好一台錄音機,她就有錢。


    兩個月後,陳德蘭成了萬元戶。每天和電器打交道,她看膩了。


    一天,陳德蘭對武二黑說:“大黑哥,以後我一周隻來三天。”


    武二黑一驚,說:“陳妹子,這麽賺錢的事,你怎麽還休息呢?你一個月當廠裏工人十年工資啊,你能看著錢跑了?”


    “我有點累了。需要休息。”陳德蘭實誠的說,“大黑哥,一個月40台,就是百貨商店也沒有這麽多貨。武大叔跑外地一趟,來回也要半個月。不用急著出貨。”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陳妹子,一周休息四天太多了。要不休息三天?”武二黑掙紮了一下。


    “行吧。大黑哥,錢是掙不完的。你有時間多陪陪嫂子和孩子。”陳德蘭說。


    “我知道。每個晚上,我都回家陪媳婦。”武二黑臉不紅的說道。


    在家裏的時間變多了,陳德蘭用縫紉機給王開達和四小隻做衣服。


    機器“噠噠噠”的響,一件夏天的小工字背心就做好了。秋老虎還沒有撤。


    “小強,過來,試試新衣服。”


    “小嬸,來了。”


    王明強穿上背心,高興的圍著陳德蘭轉,給小嬸捶肩捶背,說:“小嬸,不大不小剛剛好。謝謝嬸嬸。”


    享受著孩子的按摩,陳德蘭心裏高興,“去玩吧,下一個是壯壯的背心。”


    兩個男孩子背心簡單大方。


    對女孩子的衣服,陳德蘭花了一點心思,縫上了花朵和蝴蝶。其實也就多“噠噠噠”了幾下。


    王明菊和王明梅看到自己的新衣服,高興的蹦來蹦去。


    “小嬸,花花好好看!”


    “小嬸,木啊……”


    同樣是家裏散養的小孩,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香一點,沒有濃烈的汗臭味。


    陳德蘭笑著說:“去玩吧。不要在太陽底下曬,曬黑了就不好看了。”


    “是,小嬸。”王明菊和王明梅齊聲回道。


    小嬸的偏心,王明強和王明壯幹看著卻不能明說。有新衣服他們已經滿足了。


    壯壯端一杯涼白開過來,“小嬸,你做衣服累了,喝一口水。”


    “壯壯真乖。”陳德蘭誇獎道,“壯壯喜歡小老虎嗎,小嬸給你加上?”


    “要!小嬸最好了!”壯壯立馬喜笑顏開,對遠處的哥哥抬下巴炫耀。第一個做衣服有什麽可神氣的,小嬸給我縫小老虎。


    王明強聽見弟弟有小老虎,心裏瘋狂呼喊,我也要。他在廚房轉了一圈,小嬸有水喝了,我給小嬸端什麽呢?


    他看見了蘋果,小嬸買的蘋果。舀一瓢水洗幹淨手,然後洗幹淨蘋果,用小刀切成小塊。趁著氧化變黑前,他端到小嬸麵前。


    “小嬸,吃蘋果。我的手洗幹淨後切的。”


    “小強也乖。用刀的時候要小心。”陳德蘭隻誇了他,沒有說小老虎。


    小強張開嘴巴,卻吐不出一個字,眼巴巴的看著小嬸。


    陳德蘭看得明白,吃了兩塊蘋果後說:“小強喜歡什麽動物?”


    “老虎!小嬸,我喜歡老虎。”小強立馬高聲回道。


    “好,小嬸聽到了。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們縫小老虎。”陳德蘭用溫柔的聲音說。


    兩兄弟脫下才穿不久的衣服,喜滋滋的回房換舊衣服。然後端來小板凳,坐在陳德蘭腳邊,看小老虎怎麽縫出來。


    陳德蘭的手很快。“噠噠噠”後,一個小老虎在衣角處出現。


    “哇……小嬸好厲害!”王明強嘴甜說道。


    “老虎好看!”王明壯笑著說。


    街道上,騎著三輪車的王開達心裏想著,媳婦說今天做新衣服。不知道我的衣服做好了沒有?


    想到自家的好媳婦,王開達就幸福的笑了。自從媳婦進門後,家裏的孩子愛幹淨,更聽話了。


    在武二黑的牽線下,王開達多了收廢品的路子。每天掙的錢比以往多了。


    雖然,兩個人的錢分開保管,但是總歸是一家人,媳婦經常給家裏添置東西。


    十一月,陳德蘭買了高中附近的一套二層的房子。上麵是住房,一樓是門麵。陳德蘭打算做早餐和午餐,早上賣包子、豆漿,中午賣盒飯。


    雇傭的兩個大娘是機器人小白熊和小棕熊假扮的,節省了人工費。


    空間內的糧食、蔬菜、水果堆積如山,拿出來賣不僅零成本,還能清庫存。不過,做賬還是要做的。


    簡單裝修後,陳記餐館開張了。


    早上起床出門上早讀的高中生,腹中空空,還沒到陳記餐館,就能聞到包子的香味。


    小白大聲喊:“大肉包子,一毛錢一個!素包子五分錢一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路過的高中生周馳立馬買了一個肉包子和一個素包子。


    肉包子一口就能吃到肉,肉汁流到手指上,他立馬舔了肉汁,一丁點兒都不能浪費。兩個包子下肚,熱乎乎的。


    意猶未盡的周馳還想買一個肉包子,回頭看到包子鋪前圍了三層。一個個拿著錢買包子吃。


    周馳看了看,沒有再去。人太多了。


    包子鋪第一天營業,開張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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