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是三進的,裏麵有不少人走來走去。買東西的、賣東西的,都在這裏。院子後門的巷子也是黑市的範圍。


    項雲剛放下背簍,就有人來問:“妹子,今天有肉?”


    “有。可以用布票、糧票、肉票換。”項雲回道。


    背簍裏是五隻熏兔子、七隻熏雞。一隻不超過三斤。


    第一個人用一張布票加錢換了兩隻熏兔子、一隻熏雞。很快,背簍裏的東西空了。


    接著項雲買糧食,沈江晗跟著媽媽逛黑市。


    兩人出院子後門,項雲的背簍裝滿了。沈江晗挽著竹籃子,用粗布蓋上,裏麵也是糧食。


    沈家男子多,能幹活賺滿工分,也都是能吃的。況且還有半大的孩子,男娃娃,都是嗷嗷能吃的人。


    沈江晗看到黑市買糧食的多,賣糧食的少,心中感慨。想著空間裏堆積如山的大米、麵粉、掛麵,不如從黑市賣出去,解決小部分人的糧食危機。


    不過,沈江晗不打算親自出麵,讓全能管家機器人小白熊和小棕熊易容進行交易。


    不久,黑市的老大發現了一條穩定的進貨渠道。不論一千斤還是兩千斤,賣家都能準時交貨。交出的貨物是上等的白麵和大米,當然最受歡迎的是掛麵。


    掛麵煮上幾分鍾,放入少許鹽、豬油、幾滴香油,燙幾根青菜,有條件的煎一個雞蛋。一碗香噴噴的麵條就好了。


    沈家也吃上了掛麵。晚飯時間,煮一大鍋水,分批下掛麵、燙青菜。


    另一個灶煎雞蛋,打幾個雞蛋攪拌均勻,倒入燒熱的油鍋,翻炒成熟。麵上蓋一小鏟雞蛋,香噴噴的雞蛋麵就好了。


    一家人端著碗,蹲在簷下嗦麵條。吃到最後,碗裏的湯喝的幹幹淨淨。大人小孩都愛吃。


    時間到了馮軍和薑美麗結婚的日子。


    這一次,沈江晗還活著,沈家人沒有大鬧婚宴。但是,沒有沈家,還有石家。石桃花見過馮軍三麵,深陷馮軍溫柔的陷阱。


    在薑美麗和馮軍拜堂的時候出來阻止。


    “我不同意!軍哥哥不能和你結婚。軍哥哥是我的!”石桃花拿著一塊木牌走了出來,“這是我和軍哥哥的定情信物,薑美麗,你不配和軍哥哥在一起。”


    馮軍內心冷汗直流,麵上鎮定自若,說:“桃花,我隻是把你當妹妹,沒有男女之情。你不要任性。”


    “我任性?軍哥哥,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歡薑美麗,你隻是迫於壓力。我哥哥是城裏的工人,隻有我才能配上你。”石桃花說。


    “桃花,我是真心喜歡薑美麗,絕不是你說的那樣……”馮軍舌燦蓮花。


    門外頭、院子裏,吃瓜的村民、知青看得津津有味。


    最後,婚禮還是順利結束。石桃花被家裏人綁回家。石桃花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嘴裏胡言亂語。


    “軍哥哥,我要軍哥哥……”


    沈江晗看到,石桃花被一股黑色的霧纏繞,黑霧的來源就是馮軍身上的主角光環。主角光環不隻是白色,有赤橙青藍紫黑等多彩顏色,隨著馮軍的心境變化。


    不是沈江晗不想救石桃花,是主角光環太強大,摸不到、拍不散。也許遠離馮軍,石桃花就會變正常,沈江晗猜測這個可能。


    婚宴後,沈江晗來到石家看石桃花。兩人小時候是玩伴,有幾分交情。


    “桃花,你還好嗎?”沈江晗關心道。


    “晗晗,沒有軍哥哥,我的世界失去了光明,生活失去了意義。我的眼前一片灰暗……”石桃花抓著沈江晗的肩頭,用朗誦的方式說著。


    沈江晗嘴角一抽,這是還沒有清醒,但比在薑家鎮定,沒有大喊大叫。


    “桃花,馮知青隻是森林中的一棵歪脖子樹,不值得你用這麽多讚美詞。”


    “世上的好男兒多的是,你哥哥在城裏工作,給你找一個城裏人丈夫,以後進城吃供應糧,不用下地幹活。”


    “馮知青幹不了重活,在村裏、城裏沒有房子,你跟著他過不上好日子。馮知青和薑美麗結婚之後,住在薑美麗家,吃薑家的喝薑家的住薑家的,就是一個軟飯男。”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不要被馮知青的外表和表演騙了。你想想你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他們比馮知青對你更好。馮知青不值得你迷戀!”


    沈江晗的話入不了石桃花的耳朵。石桃花依然朗誦著。


    “石大叔、羅嬸子,桃花不能和馮知青再見麵了。一見麵桃花就會像剛才在薑家一樣,瘋魔。”沈江晗對石家人建議。


    石大叔點頭說:“我們也是這樣想的。那個小白臉知青不知道給桃花灌了幾碗迷魂藥,讓桃花對他死心塌地。”


    “這段日子我和桃花他娘會看著桃花,不準小白臉知青靠近家裏,和桃花說一句話。”


    羅嬸子抹著眼淚說:“我的桃花真是魔怔了。明明出門前還好好的,怎麽看到了馮知青就變了一個人。一定是那個馮軍作怪。”


    石桃花一聽到“馮軍”兩個字,有了反應,“軍哥哥,軍哥哥!我要軍哥哥!”


    羅嬸子自己打自己嘴巴,我不該說那個晦氣的名字。


    “桃花,冷靜。”沈江晗劈中石桃花的脖子,石桃花暈過去。


    羅嬸子和沈江晗一起將石桃花平放床上。


    沈江晗說:“石大叔、羅嬸子,桃花麵前不要說馮知青的名字。”


    “知道,我們一定記住。”石大叔說,“晗晗,我記得你之前也喜歡小白臉,是怎麽醒悟的?”


    羅嬸子拍了石大叔一下,“提陳年老穀子爛芝麻的事做什麽?”


    沈江晗說:“沒關係。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馮知青變成了妖怪,吸我的血吃我的肉,我醒來就好了。”


    “夢境太真實,我實在害怕,總感覺馮知青會隨時變身妖怪。從此隻當馮知青是陌生人。”


    “這話我沒對其他人說過,這是封建迷信,不能外傳。但是桃花如今這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看不得桃花被小白臉毀了。”


    “石大叔、羅嬸子,你們不要說出去。我隻是夢裏看到的,做不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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