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莫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指力道越來越大,韓惜憐心中一顫,不禁抬頭看向莫敖,正對上他滿是驚懼和探究的視線,不明所以的問道:“皇上?”


    莫敖猛地鬆開手,將手臂背向身後,在龍袍上使勁的擦拭捏過韓惜憐的手指,嘴抿的緊緊的,對上韓惜憐不解的眼神直接開口訓斥:“皇後,朕沒有想到你之前的賢惠竟然都是裝出來的?儷貴妃肚子裏懷著的是朕的骨肉,你怎麽可以下手毒害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


    韓惜憐眼神一顫,眼淚不禁盈|滿眼眶,對著莫敖盈盈的跪下去,臉上滿是痛苦之sè:“皇上,您竟然這般想臣妾嗎?臣妾十六歲入宮封後,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的管理著整個後宮,便是受到刁難也不敢有絲毫的委屈,心中始終牢記皇上先是天下百姓的君主,而後才是臣妾的夫君。(鳳舞)對待宮中的諸位姐妹也是寬和有嘉,對諸位皇子更不曾苛待。臣妾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情,您怎麽可以這般冤枉我。”


    韓惜憐說的句句真切,精美的容貌再加上哭訴的語氣,便是石頭都不禁軟了心腸,但是這種傷心在莫敖看來卻是越發的讓他驚懼難忍,眼前的皇後太美,美得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那絕美的臉sè猶如梨huā帶雨,美得驚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四十出頭的人。因此,聽完她這番感人肺腑的話,莫敖一點反應都沒有,看著皇後的眼神越發的冰冷:“皇後,你竟然還如此狡辯!那個宮女以死明證了,難道說她是在汙蔑你?”


    韓惜憐有些mo不準為何自己常用的招式竟然沒有了作用,卻是小心謹慎的不敢行錯絲毫:“皇上,那宮女雖然是屬於臣妾宮中的,但不過是個打掃的粗使宮女,她又怎麽可能知道這般si密的事情?再者,就是因為她直接尋死才讓人懷疑,如果有確切的證據,她為何要懼怕以至於尋死?”


    莫敖xiong口起伏,被韓惜憐反問的話都說不出來。


    沐清雅低垂著的睫毛顫了顫,長時間跪在地上讓她的膝蓋傳來陣陣刺痛,這個時候也該她來引導這出戲了:“回稟皇上,可否允許清雅前去查看一下那麵屏風?”


    已經將沐清雅忽略的莫敖轉的看過去,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情緒:“好,你去看。”


    “謝皇上。”沐清雅慢慢的起身,身體略微的晃了晃,半晌才走到屏風麵前,細細的看了一圈屏風上顏sè豔麗的絲線“徐大人,這絲線的顏sè倒是和當初在司徒家看到的那屏風有些相似。”


    徐赫一愣,連忙細細的查看:“不錯,這絲線和當初司徒嫣然獻給司徒家主的屏風用的差不錯,那絲線是經過藥物炮製的,不過,上次用的是清風醉,這次是讓人流產的藥物。”


    沐清雅斂下眼眸:“皇上,清雅也是無意之中才發現這個巧合的,說起來,上次在司徒家的事情就存在疑點,不過當時沒有證據,清雅也就沒有說什麽,這次才發現,事情也太過巧合了一些,都是屏風,炮製的手法也相同,隻要找一下內務府負責這件事情的人,想來就會有結果了吧。”


    韓惜憐轉頭看向沐清雅,犀利的視線如刀一般刮過她的麵容,恨不得在她身上剜下一塊肉來:“沐郡主說話也太不負責了一些,僅憑這樣的巧合就能斷定這其中的聯係?”


    沐清雅低頭,聲音歉然:“皇後娘娘教訓的是,是清雅武斷了,當初在司徒家查到最後竟然查到了司徒風華將軍身上,雖然有證據,但看起來總是太過牽強。而這次的事情發生在宮中,會不會也是司徒風華將軍的手筆?這宮裏宮外雖然說隔得甚遠,皇宮更是防護重重,但難免會有人在兩處鑽營。”


    一旁的端木淩煜看到皇後越發難看的臉sè,隱隱的勾起角,清雅這話說的太好了,宮外的司徒家想要攙和進皇宮裏麵來不容易,但宮裏的皇後想要伸手到宮外可沒有什麽負擔。莫敖不會想不明白。


    果然,聽到這話,莫敖的神sè越發複雜難辨:“徐赫,沐清雅說的可確定?”


    “回稟皇上,沐郡主說的不錯,兩麵屏風的確有相似之處,不過,如果要內務府來查,想來也不容易,這屏風製造起來頗為複雜,中間經手的人也不少,要查出具體出了什麽問題,想來不容易。”


    沐清雅不讚同:“事情倒沒有徐大人說的這般複雜,進入皇宮的東西,哪個不是經過數到手續查驗,不確保無害定然進不了宮,這麵屏風刺繡精美,采用的是最為難做的雙麵繡,加上屏風繡製的鳳凰規製,隻能供給貴妃以上品階的宮嬪使用,這宮中能夠用得上除了皇後娘娘,便是貴妃娘娘,隻要好好查一查,定然能夠查出問題。”


    莫敖眼神凜然,眼神緊緊地盯在那麵屏風上麵,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來人,去將內務府督辦以及接觸過屏風的人找來!”


    韓惜憐眼神動了動,心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沐清雅怎麽會對這件事情這樣了解?還有那個撞死的宮女又怎麽會知道這麵屏風的問題?難道她被背後操縱著什麽?不錯,她之前的確想要借助屏風毀掉儷貴妃的肚子裏的孽種,但辦的極為精密,隻想著再過幾天,便讓人將屏風調換過來,消除掉上麵的藥物,沒有想到事情盡然在今天被揭穿。


    眼神瞥到一旁的劉嬤嬤,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這次的事情她分明已經謀劃的萬分周全,怎麽都不會讓沐清雅全身而退,沒有想到還能橫生出這麽多枝節。


    滿臉驚鴻的魏宏被押了進來,心驚膽戰的行禮,宮門外麵不少被杖斃的宮人,鮮血流了一地,他看了一眼差點嚇得軟成爛泥,現在看到莫敖隻感覺像是看到了閻王爺一般:“奴才魏宏見過皇上。”


    莫敖掃了他一眼:“過去看看,這屏風可是內務府經辦的?還有廣寧宮的熏香也是你這個督辦經手的吧?”


    魏宏顫了顫,爬到屏風麵前細細的看了看:“回稟皇上,這屏風是內務府經辦的。不過,廣寧宮的香料名頭上在內務府經辦,但實際上是因為靜嬪娘娘擅長調製香料,都是靜嬪娘娘調製的。”


    莫敖眼神一凜,殺意不可抑製的彌漫開來,廣寧宮是他住的地方,整天燃燒著熏香,而他這個皇帝,竟然不知道熏香的來曆,簡直是滑稽!


    正氣憤著,有shi衛走了進來:“回稟皇上,奴才前去廣寧宮宣掌管香料的宮女,不想發現那宮女吞進自殺了,隻在宮中留下了一隻裝滿首飾的盒子。”


    韓惜憐回頭,看到盒子的瞬間,臉sè頓時變了,這盒子是她當初讓趙嬤嬤給那個宮女的。她不是吩咐過讓趙嬤嬤想辦法將盒子拿回來銷毀嗎?怎麽會被搜出來?


    莫敖細細的看著呈上來的盒子,半晌,抬手打開盒蓋,盒子裏麵滿滿的精美首飾刺痛了眼球,眼角不斷的跳動,額頭青筋暴lu,一把將盒子掀翻在地上,怒吼道:“皇後,你作何解釋?”


    韓惜憐臉sè發白,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她怎麽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被揭lu出來:“皇上……這……”


    莫敖雙手撐著桌案,語氣滿是悲憤:“皇後,朕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有想到,朕竟然被你騙了那麽多年!這就是朕自以為的好皇後!這就是朕寵愛的人!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fu,竟然連朕都想迫害,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莫敖xiong口悶痛,眼前陣陣發黑,今天晚上爆發出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能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心中的憤怒。


    看著莫敖氣的渾身顫抖,沐清雅緊了緊拳頭,現在皇上心中對皇後恐怕失望透頂了,一個能給他下藥的皇後,身上再加上些事情也不為過。這次,她就要將皇後從高高的後位上拉下來!


    “回稟皇上,清雅剛剛似乎發現這個人偶似乎有些不同。”說著,將因為莫敖扔首飾時帶下來的一個人偶拿在了手中。


    莫敖看過去,眼神滿是不耐:“有何不同?”


    “這人偶的布料似乎是雪蠶絲錦……”


    “這不可能!”韓惜憐驚叫,一下失去了皇後的高貴作風,雪蠶絲錦是蠻番進宮的貢品,沒三年隻有一匹,極為珍貴,一直是皇後專用的,在之前,這一點也被後宮諸人看作是皇後受寵的證據。韓惜憐之前也頗為得意,對雪蠶絲錦錦很是看重,從不賞賜給別人。


    莫敖強忍了怒氣走下來,一把將沐清雅手中的人偶奪下來,隻看了一眼便確認了人偶的布料,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將插著鋼針的人偶衝著韓惜憐猛地砸了過去!


    “啊!”韓惜憐驚叫一聲,隻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人偶背後插著的鋼針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三道血痕。!。(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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