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楚,這幾天有空不?”


    躺在輪滑椅上,穿著白大褂,踩著一雙拖鞋,雙腿翹在桌麵上,張弈詢問起了電話那頭楚子航的動向,


    既然打算給校董會的計劃整破產,那當然得做好多手準備,


    按他的打算,先給楚子航還有蘇茜,用一下來自諾頓的龍王心血,解除一下“暴血”的後遺症,


    反正他倆的血係源流都是“青銅與火之王”,指不定還能因為龍王心血得到一番好處。


    一個製造高溫領域的“君焰”,一個是控製精神領域內金屬的“劍禦”,對火焰以及金屬的幹涉,這倆不明擺著“青銅與火之王”的血裔。


    雖然名義上,隻有該學生的直係教授,以及校長與副校長,擁有查看學生個人檔案的權限。


    但他張某人是誰?那是新興的龍類克星、弗拉梅爾的傳承人以及監管局的榮譽副局長,想要查看幾個學生的檔案,那就是手拿把掐的事。


    哪怕是校內的實權教授曼施坦因,在這方麵上的權限,都沒有他來的高。


    “沒啥,就是有點樂子,想找你和蘇茜商量一下。”


    聽見電話那頭張弈快要溢出話語的愉悅,楚子航眉頭微蹙,替那些被張弈盯上的倒黴鬼默哀了一下。


    他倒不認為張弈這屬於忽然想起他和蘇茜,專門來找他倆玩點什麽的。


    真想要約他倆出去玩的話,哪至於在這個假期快過了大半的時間點。


    稍微一合計,楚子航就明悟,應該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並不知道,涉及自己甚至還有蘇茜的事情,才會讓他一個不管事的人打起興趣來。


    結合張弈在龍王殲滅作戰後,某次同他說過的,要試著解決“暴血”後遺症的話語,張弈,該不會真找出了解決的方法吧......


    楚子航的心跳忽然有些加速,倒不是為了自己而產生激動的感覺,


    他早已把自己的生死度之身外,眼下支撐著他的執念,隻有媽媽蘇小妍,蘇茜,還有父親鹿天銘,以及給自己的爸爸楚天驕報仇這幾個人與事,


    他並不擔憂張弈,張弈在他眼裏,就像是海裏的冰山那樣,表現出來的,隻有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以他的手段和能耐,哪怕是遭遇了龍王,都可能全身而退。


    讓他感到激動的是,蘇茜使用“暴血”產生的後遺症,終於是有辦法解決了。


    在他看來,蘇茜會使用“暴血”,也有著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哪怕不是為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自己也有責任幫忙找出緩解甚至解決“暴血”後遺症的法子。


    “還是去你新開的實驗室嗎?”壓著言語裏的激動,楚子航保持著話語裏的平淡,蘇茜還在他旁邊,要是被對麵那家夥借著這麽一點情緒波動,猜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那家夥一定會大咧咧地把事都說出來,引得蘇茜的注意,然後就是蘇茜要握著他的手,說教他一番又想著獨自承受之類的話語了。


    他們三人對彼此的性格都有了一個十分深刻的了解:


    張弈看著平和友善,但帶著一股看不上其他人的自負,心思極其敏捷,尤其是在找“樂趣”這一方麵上,這份敏捷會發揮出乎意料的作用,能幫他抓住哪怕一絲的情緒改變;


    楚子航就是典型的麵冷心熱,由於一些遭遇,他見不得一些被留在原地的人,會試著去幫助他們,但又會刻意地同別人保持一些距離,


    當然,後者在蘇茜的開解之下,已經痊愈了不少;


    而蘇茜,看著是個溫婉內秀的人,但實則心裏十分有主見,


    她說過的,她會與自己一起麵對所有,那就一定會做到,


    要是被蘇茜發現自己還藏著這類想法,再被當著蘇小妍的麵說教一番,那他得同時麵對兩個人的說教,


    指望蘇小妍給他解圍?蘇小妍怕不是會捂著嘴笑,揶揄地說上幾句,“小年輕就是不一樣”然後把空間都讓給他二人,


    接著就是和她的閨蜜去聯係,“我家子航長大了,找到心底一直掛念著他的女孩子了。”


    “今晚上要有空的話,過來一趟,我這裏還得應付一下校董會那些蠢蛋的詰問,就先掛了。”


    ......


    “要我給個交代?昂熱校長,勞煩您幫我把電話轉交給督促此事的校董,或者直接打開免提也行。”


    校董會議室裏,諸多卡塞爾學院的校董圍著古樸的實木桌坐在一起,手側放著一把黃銅製的搖鈴,那是他們發言前要搖動的東西,以免因為爭辯而打斷彼此的發言,


    在會議室裏坐在主位之上的六個人,便是為整個卡塞爾學院提供資金支持,在歐洲乃至全世界,都具備十足影響力的家族代理人,


    除了一位隻是每年都在卡塞爾學院裏投資花錢,卻始終不行使校董權益的神秘存在之外,其餘的校董,包括卡塞爾學院的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都坐在桌旁。


    沒有多少事務,值得他們圍在一起商討。


    上一次舉行全體校董會議的時候,還是秘黨內展開對龍王作戰後,關於兩具龍王龍骨的戰利品劃分。


    而眼下讓他們齊聚一堂的事務,在他們看來,顯得十分的棘手。


    那是一次來自與秘黨勢力同等的監管局的嚴正抗議,抗議某位校董不按照秘黨同監管局達成的條約行事,私自派遣執行部專員進入華國疆域探查情報。


    而監管局一方,派出來主導此事的,是一名卡塞爾學院的優秀學生,也是一名終結了龍王生命的傳奇。


    此刻,昂熱笑眯眯地盯著弗羅斯特那仿佛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表情,遵照著張弈的話語,悠悠將手機的免提打開,將它放在台麵正中央,


    倒是沒想到,弗羅斯特這家夥賊心不死,還打算從他手裏搶回對卡塞爾學院的管控權。


    雖然他並不在意這個校長的位置,就像他並不在意那些加持在身上的所謂榮譽那樣,


    但他在校內的巨大影響力,是許多優秀學生在該死的校董會的指使下犧牲,


    這群豺狼為了掩蓋真相,迫不得已才退讓到自己手裏的,怎麽可能就這麽輕巧地叫他們翻過頁去。


    “一幫隻知道躲在學院後邊謀取老子勞動成果的蛀蟲,哪來的底氣在我麵前叫喚?”


    “還偷摸把手伸進我華國的疆域?我呸!老子沒tm把雷蒙德剁了就算我心善的了,”


    張弈罵街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被炮轟得最為嚴重的弗羅斯特·加圖索,麵色又黑了幾分,幾乎看不出這家夥是個白種人,


    與之相對的,同昂熱交情匪淺的伊麗莎白·洛朗麵色也變得不大好看,


    當的上一句真性情。洛朗心裏勉力找了個還算正麵的評價詞,也在埋怨起昂熱外放的舉動。


    她也是校董來著,被這麽開一輪地圖炮的攻擊,也是會有些苦惱的。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無非就是哪個暴發戶打算給自家精致叛逆的繼承人抹平道路,”


    “我呸,真當秘黨是你家開的啊,信不信老子跑北歐去把貝奧武夫家的老東西挖出來,讓他瞧瞧你們這群隻知道藏在帷幕之後,玩弄手段的懦夫。”


    “反正老子也覺得秘黨行事現在確實溫吞不少,幹脆都別玩了,我直接把鐵血派撈出來,看看你們這自以為強大的財富和政治力量在刀口麵前算不算數。”


    喝了口水,張弈持續進行著自己的輸出,要今兒不把弗羅斯特這不安分的老家夥氣個半死,倒也對不起李長津偷摸暗示他趁機發飆的舉措了,


    “自以為是的家族,隻知道躲在帷幕之後玩弄蠅營狗苟的手段,我呸,發家曆史還沒我隨便找個人的族譜厚的家族,”


    “還自命羅馬,皇帝,統治者?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


    “龍王老子都砍死過兩個,不差你們這群自命為新時代龍類的愚蠢貨色。”


    “骨子裏卑賤的東西,就是下賤,真當有人附和你兩句,你就是盤菜了?”


    一句接一句,張弈的話比起刀劍還要鋒銳,一點點地剜開弗羅斯特不願意麵對的事實。


    在混血種世界裏,加圖索的曆史,委實算不得久。


    甚至在夏之哀悼事件之前,他們還是一群走不出西西裏群島的家夥,比起校董會裏的其他家族,他們的根基格外的淺薄。


    也正是因為夏之哀悼事件,加圖索家抓住了機會,在秘黨之中占據了足夠份量的地位,並一點點地做大到如今的規模。


    在他們看來,比起老久腐朽,隱沒於曆史的以卡塞爾家族為首的諸多秘黨家族,年輕,具備活力與野望的加圖索,理應占據世界的權柄。


    但張弈的一番話語,徹底掀開了弗羅斯特不願麵對的一個現實,還是在同等級人士的麵前,如此張揚,來回反複地扇了加圖索的麵子。


    若是其餘人聽見了這些,加圖索家會在夜間派出專門的隊伍,進行打擊報複。


    在往日的時光裏,蝸居西西裏群島的他們,同人結了仇之後,便是在夜間提著雙管獵槍,穿著蕾絲裙,跳著優雅的芭蕾,


    掀開仇人的被單,將槍杵在仇人的腦袋上,一槍打爆他們,以此宣告仇恨的完結以及家族的光輝不容汙蔑。


    可現在,在弗羅斯特麵前大放厥詞的,是一個強大到令人絕望的混血種,更是一大勢力的代表,


    哪怕以加圖索這些年聚攏起來的強大力量,去麵對那經受禍亂之後,在對外問題上完全擰成了一股繩的監管局,還是如螢火與皓月間的對比。


    是,加圖索確實在全世界都有著產業,也對他們具備一定程度的影響力,但那完全無法與背靠一個強大國家的監管局相互比擬。


    指望同加圖索乃至整個秘黨諸多家族眉來眼去的陳家作為內應,再度上演一次禍亂?


    且不說眼下的加圖索在秘黨之中的話語權還沒抵達那種程度,陳家在太原王氏、隴西李氏等世家麵前,絲毫沒有可比性,


    就像是古代的商賈巨富與經營一地數百年的世家宗族之間那般不具備可比性。


    真試圖掀起動亂,怕是陳家剛有些妄動的時候,全家就已經鋃鐺入獄了,混血種在行事上,粗暴得更似龍類,而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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