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讓你這老家夥玩火,這下尿炕了吧。”


    守夜人或者說弗拉梅爾,朝著被施耐德送進鍾樓裏的昂熱臉上,吐了幾抹唾沫。


    對此,施耐德戴著黑色麵罩的臉上,沒有任何表示。


    哪怕他是校內極少數立場與昂熱近乎完全重合的人,執行部的人也一向自詡校長的尖刀,在狂熱程度上是足以同昂熱在校內的個人崇拜社團“熱隊”相媲美的組織。


    他也覺得校長的舉措有那麽些不妥,但在屠龍的戰場上,不需要反對的聲音。


    “好了,弗拉梅爾導師,還請盡快查看一下校長的傷勢。”


    嘶啞破損的嗓子從施耐德的麵罩底下傳出,叫人有些毛骨悚然,他鉛灰色的眼睛盯著昂熱。


    關切?關懷?都不是,施耐德隻是擔憂這位能壓製一眾校董乃至秘黨長老的老人死去之後,會在整個混血種世界掀起巨浪,導致秘黨內部的重新洗牌,叫龍類鑽了人類的破綻。


    “臂骨骨折,自後心傳入的巨力壓迫著那顆年老的心髒,也導致了髒器移位,”


    弗拉梅爾扒開昂熱身上的碎布條,稍微打量了一下昂熱身上的傷痕,摸了摸有明顯淤青的雙臂以及後心部位,


    “腦門上的手印,想來是人家把自己的手墊在了上麵,免得直接把這老東西錘成傻子,保守估計還有些輕度或者重度腦震蕩。”


    “至於那些外傷,你們自己瞧著辦。


    哦,還有‘暴血’導致的後遺症以及透支言靈的症狀。”


    弗拉梅爾指了指昂熱身上的諸多痕跡,就像是點評菜市口的豬肉一樣,一點點地挑出昂熱身上的毛病,


    “其他的毛病都好說,以混血種的體質,沒多久就能繼續蹦躂了。”


    “主要是這老家夥又是昏迷,龍血又在同他眼下十分微弱的人性做鬥爭,”


    “指不定養著養著,這家夥就變成了死侍,然後在重症病房開自助餐。”


    弗拉梅爾興致缺缺地收回自己的手,心底鬆了口氣,躺回自己的沙發裏,懶洋洋地說著,言語間不帶一絲擔憂。


    “要我說,把這老家夥關起來沉海裏去,我當校長,施耐德你來兼任這個副校長,再破級提拔那孩子當個秘黨長老什麽的,”


    “既能給監管局賣麵子,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把他留在我們這邊,”


    “還能舉辦校內女子裸泳大賽,一舉三得啊。”


    一邊說著,守夜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神情也顯得十分的興奮。


    “弗拉梅爾導師,還請原諒我的打斷,”施耐德冷漠的聲音響起,擊碎了弗拉梅爾剛剛提出的美好願景。


    “我並沒有擔任副校長的打算,”


    “並且,以您的威望,並不足以壓製住一眾校董,越過昂熱校長成為卡塞爾學院的校長,”


    也是難為施耐德了,本來說話就不怎麽利索,還被這麽個玩意硬是逼得說出了一大段話,


    瞧瞧他那捂著麵罩,往自己呼吸道裏輸送氧氣的架勢,再瞧瞧某個打算趁人之外落井下石外帶毀屍滅跡的秘黨著名煉金大師。


    雖然這家夥本來就不是什麽好鳥,隻是履行著弗拉梅爾一脈加入秘黨成為高級長老的傳統、


    而且這家夥的性情也十分古怪,哪怕校董會一直找方法去討好他,想從他嘴裏得到某些源自傳承的好物件,


    無論怎麽使勁,他們也隻在曼施坦因身上取得了一點點的成效,但這家夥還是一副混不吝隻進不出的貔貅模樣,


    至於真遂了他的願,叫這家夥成了卡塞爾學院的校長?那秘黨不得被全世界的混血種勢力看笑話。


    關鍵還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屬於光著屁股拉磨,轉著圈地丟人。


    “嘖,施耐德,你真沒有幽默細胞啊。”


    弗拉梅爾搖搖頭,有些無奈於這是個一板一眼的家夥,明明十年前還不是這模樣的。


    翻找了自己堆在角落裏的一眾物件,找出一支分層的暗黃色血清。


    “這小玩意,可是我費老大勁才弄出來的,能給給混血種進行,類似於龍血洗禮。”


    “齊格弗雷德,我們都知道他,”


    一邊拿出一次性用的針管,守夜人一邊慢慢解釋著。


    算是煉金師一脈的通病了,給人家用些什麽東西之前,總得大致介紹一下,反正昂熱一時半會也咽不了氣。


    要不給人家炫耀幾句,別人怎麽知道他牛叉呢。


    “那是位強大的混血種,他殺死了一頭尚剛孵化不久的幼龍,以它的血沐浴自身,完成了某種程度的進化。”


    “這是弗拉梅爾一脈根據齊格弗雷德的故事,所進行的嚐試,也是卡塞爾學院內的某項秘密計劃,”


    “以煉金術剔除了龍血中的毒素,能夠使混血種實現相對溫和的進化,每一滴都堪稱價值連城,”


    “本來是為了用來打造超級賽亞人的,誰能想到第一個用上的是這個老家夥。”


    用注射器將小試瓶內的龍血清抽起,弗拉梅爾在昂熱身上隨便地比了比,找個了地直接把針管插了進去。


    反正混血種皮糙肉厚的,尤其是這些在自己身上玩“暴血”的家夥,一個個哪怕把血抽幹都能支棱幾分鍾的“絕對貧血狀態”,


    雖然看著老家夥一副淒慘的模樣,讓他有些於心不忍(才怪),但他瞧得出來,身體上的傷勢都不算啥。


    髒器移位,骨折什麽的,對於普通人來說,都不算是什麽問題,也就休養幾個月的事。


    更別提這幫子混血種了,尤其是在一眾混血種裏都算得上極其優異的昂熱了。


    這家夥身上最大的問題,就是暴血的時候,遭到了什麽刺激,以至於人性與龍血間產生了極其懸殊的差距,


    還給人硬生生地從暴血狀態被一拳拳地打暈,再叫施耐德拖了回來。


    他都有些擔心,這老家夥遭不住這麽一趟自尊心上的刺激,想不開給自己脖子抹了,兩腿一蹬就下去找梅涅克那些家夥了。


    晚年,正是昂熱年輕氣盛的階段,他堅信自己能成為一切龍類的送葬人,一直緊繃自己,時時刻刻都在磨著自己的折刀,就等一個能將折刀刺進龍類心髒裏的機會。


    但誰叫這老家夥作死,還是真等不及了,


    放著他給的建議不聽,拿言靈·皇帝去刺激人家。


    結果呢?心情不好外加被算計的情況下,沒被人家錘成傻子就不錯了,真當他這弗拉梅爾的名頭是買來的啊?也真當大夥都是沒點腦子的傻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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