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你既然想去會會那名新生,我當然是支持的。”


    凱撒雙手舉起,作投降狀,看著自家女友打算親自去試探那名新生,也不反對。


    哈爾小組與獅心會的莫貝特小組哪怕臨陣配合在一起,他們之間的破綻在諾諾眼裏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在白紙上那麽顯眼。


    側寫,一種很神奇的能力。


    無論是混血種,亦或者普通人,都能通過側寫,借助環境之中遺留的諸多“線索”,複刻出該地發生過什麽,以及嫌疑人具體的行動路線。


    某種程度上,它就像偵探那般的推理,依靠蛛絲馬跡,得到自己想要的線索,還原案件真相。


    但諾諾的側寫,相當特殊。


    它類似於一種情景扮演,能讓諾諾短暫的“成為”那個嫌疑人,並根據諸多訊息,來自現場的,心理學上的,做出符合嫌疑人的“舉動”,從而實現情景再現。


    更別說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什麽溫軟可欺的弱女子,或者說,卡塞爾學院就沒幾個世俗意義上的弱女子。


    個個都是玩刀弄槍的好手,在裙底掏出手槍,在大腿內側拔出匕首,都是相當常見的事。


    更別說,諾諾還是這幫女暴力分子裏的佼佼者。


    在不動用言靈的情況下,她甚至能穩壓學院裏的絕大多數學生。


    說到底,他們都是小龍人,比起人,更像龍。


    ......


    “我***的華國粗口。”


    房門被一腳踢開,還在熟睡中的張弈突兀驚醒,心底驚怒,麵上掛著冷漠的表情。


    於麵上顯露情緒,張揚地向對方說“老子要宰了你”,這種行為在張弈看來,十分的不可取。


    【嗶的——】,讓我好好睡個覺能讓世界毀滅是吧?


    老子一下飛機,就**地遇到搶劫犯,一進旅館就遇到幫派找事,**被普通人的警察訓斥一頓我也就認了,畢竟老子傷人在先,配合調查很正常。


    列車上又是狗屁的油畫整得我頭昏腦漲的,以為進學校了,能過上幾天安生日子,nm小龍人們還搞大規模械鬥。


    我**就想好好睡上一覺,有什麽事等我醒了再說。


    合著你們這群王八蛋四腳蛇的卵給老子當泥人了是吧?泥人還**的有三分火氣呢,真當老子沒氣性是吧。


    “喂,你就是那個幹掉我們一支小隊的新生吧,我是......”


    還沒等紅發的巫女說完話,心底窩火的張弈抓著床頭的手機,將它狠狠地投擲出去,帶著氣浪,伴隨的破風的聲響,朝著室外狠狠飛去。


    “老子**管你是誰?三秒鍾內,給老子滾,不然別怪我把你吊在校內最高的旗杆上。”


    張弈坐起身,捂著額頭,撫平著被突兀吵醒導致的昏沉感。


    無論是大腦,還是身體,都發出了名為劇痛的悲鳴,讓他感覺身處刀劍地獄那般,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手機裹挾的氣浪將諾諾的標誌性紅發弄得十分淩亂,“會死的,要是被那東西砸中,會死的。”


    諸如此類的低語在諾諾心間響起,喚醒了她心底對於死亡的恐懼。


    哪怕性情再古怪,在一眾小龍人裏再能打,麵對來自生物的本能,哪怕是龍,都有驚懼的情況,更別說她一個剛剛進入卡塞爾學院的新生。


    無關血統,無關男女,無關出身,在死亡麵前,他們都是平等的。


    意誌堅定者會抽刀向前,挑戰名為死亡的不可能;意誌薄弱者,會僵直在原地,動彈不得。


    在初期的窒息之後,人心底的驚懼,會下意識地轉化為憤怒,朝著周遭釋放而去。


    就像是人麵對流浪狗時,總會下意識選擇躲避那般,因為不想受傷,不想為此多上一筆打狂犬疫苗的開銷。


    而一旦受傷,憤怒加持下的人,能輕易將流浪狗抱起來,狠狠砸在地上,完事了還不忘在狗胸腔部位來上幾記窩心腳。


    此刻的陳墨瞳,或者說諾諾,就隱約間被憤怒占據了頭腦。


    冷著臉發出了自己的宣言,是為了那支小隊,也是為了挑戰張弈而來。


    但話還沒說完,她手上的槍械就被巨力掀飛,甚至她引以為傲的觀察力都沒能察覺張弈是什麽時候突進她身旁的。


    “聽不懂人話?算了,挨幾頓打就老實了。”


    燦金色的眼瞳直接瓦解了陳墨瞳還想繼續掙紮的意誌,張弈虛握住陳墨瞳的脖頸,名為死亡的惡意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還挺乖的,那我就不用暴力手段了。”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陳墨瞳隻聽見了這麽句話,然後就是頸間傳來痛感。


    一路披荊斬棘,將擋著自己前往標誌性塔樓的人全部放倒之後,張弈拖著失去意識的陳墨瞳,用質量上好的尼龍繩,將她掛在了塔樓上。


    他張某人說到做到,說要把她掛塔樓,就一定要把她掛塔樓,誰來了都不好使。


    哪怕是校長那幾個老家夥出來勸和,也得讓他掄上兩拳再說。


    *的,真當張某人沒氣性是吧。


    “喂喂喂,在校園裏火並的小龍人們,你們好。”


    見塔樓上有個廣播,張弈試了試它能否正常工作,見它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之後,才朝著全校的小龍人廣播而去。


    躲在鍾樓裏,縮在沙發中的猥瑣老頭支起自己的耳朵,默默聽著學生間可能引發的樂子;


    坐在二層小樓裏,衝泡茶水的帥老頭推了推額前的眼鏡,感歎起年輕人的活力;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古德裏安抓了抓曼施坦因的手臂,指著那個發出宣言的學生,“瞧,那就是我們的‘s’級,這場麵就是不一樣。”


    一旁的曼施坦因原本就因為自由一日所造成的校內損傷而有些心疼,聽見古德裏安那有些自豪的發言,額前的青筋鼓起,


    如果說前麵的東西他還能忍受的話,接下來古德裏安的一句“瞧瞧,我就給了他一把製式短刀和一把小手槍,就能解決這麽多敵人,”


    “他還嚷嚷著想回去睡覺呢,想來還是忍不住參與進這場遊戲裏,挺有活力的嘛。”


    這麽些話語直接點燃了曼施坦因心底的怒火,他抓著古德裏安的衣領,唾沫伴隨著口水,狠狠地噴了古德裏安一臉;


    “見鬼!原來是你這個混蛋引起來的。我說一個新生怎麽會這麽摻和進自由一日裏,”


    “你知道這對校內風紀有多大影響嗎?啊?”


    在曼施坦因的歇斯底裏之下,古德裏安默默地補上一句,“學生們也不咋在意風紀啊...”


    默默的,一直堅毅的曼施坦因輕輕地碎了,哪怕拚都拚不起來;


    學院指揮部裏,施耐德聽見張弈的宣言,嘴角微揚,曼施坦因啊曼施坦因,你倆就這麽相互折磨去吧,隻要他能完成好執行部的任務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處於混戰中的學生不約而同地看向廣播傳來的方向,表情各異;


    凱撒的麵色肉眼可見的發黑,而後又恢複淡然,朝著塔樓的方向衝去,但緊握的手掌仍舊表明他心底並不像麵上的那麽輕鬆;


    帶著蘇茜在人群之中四處遊走的楚子航看向塔樓,麵上浮起黑線,至於蘇茜?她此刻的心思大多放在楚子航身上,隻分出了一小些注意力給塔樓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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