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別看,如今已是數九寒天,天寒地凍的,不過,酒店這間地窖,本就密不透風,又常年被血肉嘔著,任充才跳下來,便感覺一股惡臭,直衝天靈蓋,忍不住的眉頭緊鎖。


    好在,這間地窖中,雖然沒有窗戶,不過,四周卻點滿了油燈,光線還算明亮。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任充見識到了,什麽叫作人間地獄。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地窖頂上,懸掛著的,十數個表情各異人頭,男女都有,在油燈的映照下,閃著慘白的別樣幽光。


    人頭的下麵,是兩張八九尺長的剝人凳。


    原本柏木打造的剝人凳上,殺的人多了,汙血侵入凳子,早已汙濁不堪,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剝人凳兩旁,各有一排圓木架,架子上,橫七豎八的吊著,幾條人腿。


    架子旁邊,則是一堆堆的白骨。


    白骨旁邊的土壁上,繃滿了人皮。


    饒是任充早有心理準備,猛地見到這副人間煉獄景象,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陣翻騰,幾欲作嘔。


    就在任充毛骨悚然,皺眉不已時,身後突然一響。


    “你怎麽下來了?”


    任充看著跳下來的扈三娘,皺眉道。


    “嘔……”


    隻不過,現在的扈三娘,可沒有時間回應任充了。


    到底是女子,扈三娘見到眼前這副地獄景象,一步搶到牆角,彎腰嘔吐。


    任充搖了搖頭,急忙上前。


    “沒事了吧?”


    拍了拍扈三娘的背,任充關切的問道。


    扈三娘搖了搖頭。


    她也是沒有心理準備,猛然見了這副場景,實在沒有忍住。


    如今,胃裏的東西吐幹淨了,吐無可吐了,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抬頭望向這煉獄一般的地窖,扈三娘俏臉鐵青,銀牙緊咬。


    “如此,卻是便宜那兩個畜生了!”


    剛剛在酒店時,隻聽張青,任充講述,扈三娘還不覺得有什麽。


    直到此時,親眼所見,這張青夫婦這對殺人魔王的殺人作坊,竟然如此作踐人的身體,扈三娘心神大震。


    任充同樣神色陰沉。


    無論書上如何描繪,也不趕不上,現實中萬分之一的震撼。


    “兄長,那裏好似是個人?”


    好不容易,適應了地窖中的環境,扈三娘舉目環視地窖,突然看到最裏麵的架子上,吊著一個人,急聲叫道。


    任充心下一驚,隨勢望了過去,果見牆角的架子上,綁著一個人。


    隻不過,此人的上衣已經被剝下,赤裸著上身,頭腦低垂,混在一堆殘肢斷臂中,不仔細,還真是不易被發現。


    “兄長去救人,我去尋尋,那對賊男女,可還有其他勾當。”


    眼見那大漢,裸露著上半身,扈三娘俏臉微紅,轉過頭去。


    任充點了點頭,徑直走到近前。


    這才發現,架子上綁著的這漢,七尺以上的身材,頭腦低垂著,頭發擋住麵容,看不出死活,隻見身上肌肉隆起,好似銅鑄鐵打一般。


    也難怪這漢,會被孫二娘那母夜叉麻翻,隻這身好肉,確能做出不少好大饅頭。


    任充走上前去,抬起那漢的頭,不由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被麻翻了,人還有口氣在,看來自己二人來的正好。


    剛剛店中無人,應該是孫二娘正在料理此人,卻被自己二人打破了好事。


    要說也是這人,長了這一身的精肉,孫二娘實在不忍浪費,想留住自己親自下手,否則,隻怕這漢,也等不到自己來救了。


    至於江湖上那些蒙汗藥的手段,任充也已經在曹正,時遷那裏,學會了解法。


    一邊心中感歎這漢命不該絕,任充一邊四下看了看,在架子旁邊的水缸中,舀了一碗涼水,直接潑在了那漢的頭上。


    “沒醒……”


    眼見自己一瓢冷水,那漢沒有半點反應,任充一愣。


    任充是個執著的人,既然一瓢不夠,肯定是分量不足。


    沒有任何猶豫,又是兩瓢冷水澆下。


    也不知是任充真的用對了法子,還是這漢被冷水刺激,隨著任充的第三瓢冷水澆下,那漢終於有了反應。


    先是動了動手腳,可能是感覺到了自己被縛,那漢一陣劇烈掙紮。


    “放開我……賊婆娘……放開老子……”


    “哪個是賊婆娘?你這漢看清楚一些。”


    任充知道,這漢肯定是被孫二娘動手麻翻的,忍不住一笑,道。


    “啊!……”


    聽到任充的話,那漢似乎才徹底清醒了過來,兩隻眼睛漸漸有了焦距。


    “狗賊,醃臢下流的撮鳥,安敢暗算爺爺?爺爺便是做鬼,也不放過,你們這些鳥男女!……”


    雖然不清楚,剛剛酒店中,分明是個婦人,如今站在自己麵前的,怎地換作了一個大男人,不過全身被縛,這漢下意識的,就認定任充與那婦人,是一夥的,神色激動的,就是一通喝罵。


    看得出來,這漢也是個慣走江湖的好漢,一通言語輸出,頗有江湖好漢的威風。


    “行了!我要害你,還會救醒你?”


    隻可惜,現在任充可無心欣賞他的滾刀肉,抄起手邊的解骨刀,隻一刀,便砍斷了那漢身上的索子。


    “……是你救了我?”


    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漢子,直到被任充放開了,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被救了,愣愣的看著任充。


    “你說呢……?”


    任充歎了口氣,隨手用刀尖,挑起被丟在一旁的衣服。


    “啊……!”


    看到眼前的衣服,那漢子才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當即也顧不得什麽,拿起衣服,胡亂的套在了身上。


    想想也是,如今已經時至臘月,外麵天寒地凍的,這地窖中,雖然沒有窗戶,不與外麵流通,不過也是氣溫寒冷。


    這漢被扒了衣服,縛在這架子上多時,又被任充不客氣的潑了三瓢冷水。


    也就仗著身強體壯,否則這漢沒被孫二娘的尖刀開膛破肚,分解成塊,也會被任充的三瓢涼水,要去半條命。


    “小人拜謝恩公救命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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