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一想,這不行,自己的跑車豈不是就沒影了,於是身體轉了個彎,又回去了。


    “嘿嘿嘿,我想了想,還是兄弟的終身大事更重要。”


    說著,又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我給你安排好了,林清婉將以你女伴的身份出席。”


    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沒有搭話,手裏黑色的簽字筆不停。


    溫宴見狀也不惱,他這兄弟打小話就不多,尤其是當年出了那件事後。


    整理了下自己有些皺巴的西裝外套,“我給你說,我今天好不容易放個假嘛還被老爺子安排相親。”


    “關鍵安排的那個女人居然說我騷包。”想起在餐廳裏,被狠狠踹了一腳,溫宴就氣的咬牙切齒。


    “還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男人嗤笑了一聲,調侃道。


    “別讓小爺我再看見那個死女人!”


    溫宴沒想到的是,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


    京城蔣家。


    裝修華麗的大廳裏,一個女孩兒跪在地上,臉上有著一道紅紅的巴掌印。


    “逆女!溫家的繼承人你也敢得罪,你是不是嫌蔣家死的不夠快!”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麵色陰沉,看著地上酷似前妻的女孩兒,早年的怨氣又浮了上來。


    手中的茶杯直接往女孩兒臉上丟。


    趙昭沒有躲,白皙的額頭上直接溢出了血。


    站起身,用袖子將順著臉龐的血擦掉,“最後一次。”


    “什麽最後一次?!”


    “這是你能對我動手的最後一次,今後趙家我不會再回來了。”


    “你反了你!”中年男人被這話激的抬起手,想要扇她。


    女孩兒抬起胳膊,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然後甩到一邊,“怎麽?惱羞成怒了?”


    蔣海濤顫抖著手,“你、你……”


    “哼!既然這樣,你母親的住院費用,醫藥費用我不再掏了。”


    趙昭嗤笑了一聲,“你夠狠。”


    “狠?你母親不過是落魄家族的人,於我而言沒有任何價值,我憑什麽還要養著她?”


    趙昭的母親趙清輕曾是帝都老牌世家趙家的大小姐,嫻靜端莊,容貌清麗,而且在家族事業上也頗有能力,受到一眾青年才俊的追求。


    最後卻被蔣海濤這樣的窮小子哄騙娶到了手,讓帝都的世家公子、青年才俊深感惋惜。


    趙清輕嫁給蔣海濤前幾年時,用自己的資產幫助他建立了公司,加上趙氏這個老牌世家的底蘊扶持,這家公司很快在帝都占領一席之地。


    可趙家卻在一朝變故中迅速衰落,漸漸的帝都不再有這個家族的存在。


    而蔣海濤看公司越做越大,本性逐漸顯露,經常夜不歸宿,並動不動的家暴趙清輕。


    趙昭的母親終於有一天,想不開從二層樓一躍而下,摔成了植物人。


    至今還在醫院躺著,昏迷不醒。


    蔣海濤見趙家沒落,對自已沒有任何幫助,而趙清輕也陷入昏迷,拖累著他,便已二人分居已久,趙清輕昏迷狀況是永久的,提出了離婚。


    趙昭在蔣海濤眼裏不過也就是個賠錢貨,在他眼裏隻有兒子才能繼承他的家業。


    所以,趙昭自然而然的判給了趙清輕。


    “我母親當年真是眼盲心盲,嫁給你這種人!”


    趙昭強忍著淚水,倔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幾年,她一個人打著好幾份工也湊不夠母親的醫藥費,這才找上蔣海濤這個男人。


    男人本不答應,奈何他這人最注重臉麵,趙昭就拿準了他這點。


    如果他不掏醫藥費,她就讓全帝都的人都知道蔣海濤忘恩負義、靠吃軟飯起家後拋妻棄子的事情。


    她本來想著,蔣海濤好歹顧念點夫妻間的情誼,母親的醫藥費他能夠分擔點。


    不想前幾天,蔣海濤的公司出現了問題,資金鏈潰斷,就想著把她推出去聯姻,來周轉自己的公司。


    於是,蔣海濤就強迫她去見溫氏繼承人,要不然就斷了她母親的藥,縱然外界傳言溫宴是一個花花公子。


    “我這種人?我哪種人,要不是老子,哪有你?”


    蔣海濤理了理身上的西裝,開口說道。


    “我還沒有教訓你踹人家溫家少爺的事情,你倒先教訓起老子來了?”


    這個逆女,居然踹了人家溫少爺一腳,拍拍屁股跑了。


    關鍵是溫宴還讓助理打電話說要讓他女兒好看,這不就間接得罪了溫家?


    想到這,蔣海濤就氣的要死,恨不得沒有這個女兒。


    不過,既然她把溫家的繼承人得罪了,那麽她也就沒有太大的價值了,幹脆賣給老頭子,還能有一些錢。


    蔣海濤心緒微動,做房地產開發的林總好像說過對自己女兒感興趣來著。


    “昭昭,要不這樣吧,你替爸爸見一個人,談個合作,我就不再會拿你媽媽的醫藥費說事,怎麽樣?”


    趙清輕這個月的醫藥費自己還沒有遠遠湊夠,趙昭隻能答應。


    “好,僅此一次。”


    “好好好,真是爸爸的好女兒。”


    蔣海濤說著,就想用手拍拍女孩兒的頭。


    趙昭嫌惡的躲了一下,在心底冷笑,這副嘴臉變得真是快。


    “信息發我,到時間我就去,希望你信守承諾。”


    說完,趙昭就轉身離開了這個讓她厭惡的環境。


    “你……!!!”


    男人被她這副冷淡的做派氣到了,伸出的手微微顫抖。


    趙昭出了蔣家的別墅,從兜裏掏出紙巾,把額頭流出的血跡擦幹淨,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


    天空中幾隻鳥兒飛過,是那樣的自由自在,令人心生豔羨。


    用力閉了閉眼,調整了有些亂的呼吸,抬腳向公交站牌走去。


    坐了二十幾站,到了帝都最大的醫院——京華醫院。


    趙昭上了二樓,推開一個門進去。


    床上躺著一個麵色蒼白但容貌清麗的女人,眼睛緊緊的閉著,看著了無生機。


    走過去坐在椅子上,趙昭拉著女人的手說:“媽,我好想你。”


    說完,將頭埋在床邊,失聲痛哭起來。


    夕陽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而趙昭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世界這麽大,獨沒有屬於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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