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然,不快不慢。不知不覺中軍訓時間已過大半,離結束隻剩五天的時間。


    華大,新生軍訓操場上。


    臨近中午,天氣悶熱的要命,一絲風也沒有。


    忽然,沈南枝前方的一個女孩身體往她這邊倒了下來,沈南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周圍的人一看,忙大喊:“教官,教官,有人暈倒了。”


    劉毅和趙教官撥開人群,小跑到沈南枝這邊。


    女孩兒雙眼緊閉,麵色潮紅,顯然是中暑的症狀。


    劉毅趕緊將暈倒的女孩兒扶起來。


    “組織一下,天太悶熱了,讓他們休息一會兒。”


    對趙教官說完,就扶著女孩兒去了醫務室。


    等劉毅走遠,趙教官組織了一下有些亂的隊伍,然後將他們帶到太陽照不到的地方。


    “好,聽我命令,坐。”


    “哎呦,累死了。”,喬若安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沈南枝雙眼含笑的看著發牢騷的人,手撐著地也坐了下來。


    剛坐好,趙教官又了話,“接到學校通知,在最後的軍訓結束典禮上,每個班要出幾個節目。其中一個班級大合唱是每個人都要參加的,其他的你們自由報名,舞蹈、唱歌、戲曲,形式不限,班長匯總一下報到你們導員那就行。”


    話落,人群中便炸開了鍋。


    喬若安興奮地戳戳沈南枝,“哎,枝枝,你有沒有拿手的節目。”


    沈南枝思索了一小會兒,想起小時候奶奶在世時教自己的昆曲。


    沈奶奶閨名叫南億,是一個溫柔典雅的江南女子。


    從小在江南水鄉長大的沈奶奶在昆曲上顯露出不俗的天賦,二十幾歲時就年少成名。嫁給沈老爺子後也沒有放棄自己的事業,逐漸成為國寶級別的昆曲大師。


    南億門下弟子不豐,外界所知道的隻有一個,就是如今戲曲界內有名的昆曲大師——林清桉。


    而沈南枝作為南億的親孫女,從小的耳濡目染讓她有了一定的基礎。在她五歲時便跟著林清桉一起學習,便也是林清桉的小師妹。


    南億在世時,就手把手的教沈南枝唱戲。平日裏對她疼愛有加的奶奶,在教自已唱戲這件事上,嚴厲非常。


    每當自己偷懶不好好練習時,南億就會說:“學習戲曲,是為了將我們優秀的傳統文化發揚光大,這是我們每一個戲曲人的責任和使命。”


    年幼的沈南枝其實並不懂奶奶說的話,但她知道在學習戲曲這件事上自己要認真對待。


    可惜,南億在沈南枝十歲時因病去世。


    從出生起就被沈家人嬌養的她第一次經曆生死離別,心中痛苦不已。在南億下葬後便生了場大病,持續了快一個月才好。


    沈父沈母擔心她憂傷過度,便把她學習戲曲的東西收拾了起來。等她痊愈後,給她報了美術興趣班,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此後的年歲裏,沈南枝每每聽到熟悉的昆曲,就會止不住對奶奶的思念。


    想到這兒,沈南枝不禁紅了眼眶,低語道:“奶奶。”


    “哎,枝枝,你怎麽了,眼睛怎麽這麽紅。”喬若安的聲音打斷了沈南枝的思緒。


    眼眸輕閉,將快要溢出的眼淚逼了回去,對著喬若安笑了笑,“哈哈哈哈,沒事,就剛才有東西進眼裏了。”


    大大咧咧的喬若安屁股往沈南枝那邊挪了挪,“嚇死我了,我以為是教官讓咱在陰涼地休息,把你感動哭了。說實話,剛才他說讓咱們休息時我都不敢相信,劉魔王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劉魔王,是這個班私下給劉毅起的外號。因為他是所有軍訓教官中最嚴厲的,隻要不到吃飯時間,就不讓休息,頂多讓你蹲到地上歇一小會兒。


    沈南枝:“……”


    教官在你眼裏就這麽“罪大惡極”的嗎?


    “對了,剛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你準備報節目不。”


    “嗯,唱戲。”


    喬若安亭到沈南枝的話,有些驚訝,“枝枝,你還會唱戲!!?”


    “會的,小時候跟奶奶學過。”沈南枝說到南億時眼神有些黯淡。


    “蛙趣!!!,枝枝你是什麽寶藏女孩兒,畫畫這麽好就算了,居然還會唱戲。”,喬若安眨著星星眼崇拜的說道。


    原本悶熱的天氣有了些許涼意,沈南枝將手微微放在眼前,遮擋住有些刺眼的陽光,仰頭看著天上慢慢飄動的幾片白雲,在心裏堅定的許下誓言。


    奶奶,隻隻現在長大了,明白了您當時對我說的話。如今我上了大學,有很多很多的時間,您教我的我會慢慢拾起來,不讓您的心血白費。


    一陣微風拂過女孩兒白嫩的小臉,像緞帶般柔軟,好似沈南枝小時候撒嬌躺在南億懷裏時,那雙溫暖的手輕撫的感覺,讓人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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