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白芷玉暢聊至夜深。直到周圍的幾戶人家紛紛熄了燈,我才後知後覺地抻了抻懶腰,起身準備回農房休息。


    白芷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連聲怨自己話多。


    我輕聲安撫之後,突然想起這一整晚的時間,好像都沒看見騰伯和奉六,以及總是形影不離的七兄弟。


    這麽晚了,他們到哪去了?


    將白芷玉送回屋子,我提起裙擺,小心翼翼朝奉六的臥房摸去。隔著窗闞,屋內橙黃色的星點火光忽閃搖曳,一看便知裏頭有人。


    隻是還不等我叩響門板,不遠處忽的掠過一陣急促地風。


    我驚恐側眸,伸向門板的手也不自覺縮了回去。


    “何人?!”


    我後退兩步,噴湧而出的恐懼擠壓了我的聲線。


    屋內接連不斷的淅索聲,也在此時驟停。


    下一秒,門內傳來低沉的詢問:“壹壹?是你嗎?”


    不等我回應,方才猛然掠過的疾風再次響起。


    隻不過這次距離我更近了。


    門也在此時打開,眨眼的功夫間,我隻覺脖頸一涼,身子仿佛被冰牢牢凍住,動彈不得。


    “壹壹!!!”


    奉六親眼看見一柄散發著寒光的蝴蝶刀,瞬間抵在我的咽喉。


    他腦內空白一片,渾身血液近乎倒流。


    “你是何人!!!快放了壹壹!!”


    咆哮間,奉六下意識忽略了抵在我脖頸上,那柄眼熟的蝴蝶刀。


    騰伯飛快衝出,一眼便落在那人手持的武器上。


    “蝴蝶姑娘?”


    一語,奉六這才一改驚恐,轉而無比憤恨地咆哮:“劉家軍留你一命,你竟恩將仇報?!”


    騰伯暗暗摸向腰間的長劍,雙眼一眨不眨地盯向她。


    “蝴蝶姑娘,有話好說。”


    身後,徹骨的寒意漸漸濃鬱。不等我打個哆嗦,蝴蝶才揚起嚴肅地聲線,道:“你們竟敢向沈忘告知我的行蹤?!!”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


    騰伯率先開口:“蝴蝶姑娘怕不是誤會了。我們又怎會知道你的行蹤?又如何會冒著風險,給沈忘通氣?”


    蝴蝶冷哼一聲,那柄蝴蝶刀的刀刃,緩緩將我的喉嚨割破了一道不淺的傷口。


    “不!!壹壹!!!”


    此時的奉六,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


    騰伯額前也不禁布滿冷汗,卻還是好言相勸,心裏也已經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蝴蝶姑娘,你細想想,沈忘抓了阮姑娘,還在牢裏淩虐了她,我們劉家軍如何肯善罷甘休?與他沆瀣一氣?”


    蝴蝶眉梢一挑,看不出到底信不信,隻是手中的蝴蝶刀仍舊沒有放下。


    許是動靜太大,除了幾名農戶以外,白芷玉和肖宿,先一步揉著惺忪的睡眼,從農房中走出。


    待看清之後,白芷玉雙眸睜地老大,焦急地喚我一聲。


    一聲之後,白文也從屋內踱出。見此情況,頓時蹙起眉頭。


    “蝴蝶?你怎麽在這?”


    聞聲,蝴蝶猛地遞去目光,如數千根鋼針一般,狠狠紮在白文身上。


    那種恨,是平常人極少能看到的。


    其實倒也難怪,白文當初可是親手給蝴蝶下藥的人。


    若不是他,僅憑區區沈忘,如何才能控製了她的心性,甘願為殺害自己主人的暴君賣命?


    想到這,我腦內靈光一閃,不顧被劃開喉嚨的危險,焦急追問:“白先生!你之前可曾在蝴蝶姑娘身上動過什麽手腳?比如……比如追蹤器之類的?”


    緊要關頭,我實在想不到該用什麽詞匯形容那種東西。隻希望‘追蹤器’三個字可通古今,白文聽罷別有什麽認知障礙才好。


    沉默數秒,白文忽的恍然:“有有,有的。老夫曾奉沈忘之命,在蝴蝶身上撒了一種名為‘金久’的香料。


    那香普通人是聞不到的,必須在喝過專門調配的酒後,才能聞到。


    為的就是擔心蝴蝶姑娘突然恢複神誌,怕她逃……”


    不等語畢,我隻覺脖頸一鬆,整個身子仿佛不聽使喚一般向前倒去。奉六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撈起,耳邊卻霎時傳來白芷玉的尖叫。


    我恍惚側眸,卻見白文像我一樣的姿勢,被蝴蝶眨眼擒住。露出的布滿皺紋的脖頸上,早已有汩汩血流湧出。


    “給,我,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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