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了彈弓的基本使用方法。白芷玉心滿意足地將它別在了腰上。


    “謝謝。”


    收好彈弓,白芷玉對著我,語氣頗為誠懇。


    我若有似無地點點頭,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那片葉子席:“累了就在上麵睡一會兒,等明兒天稍亮一些,咱們再出發。”


    白芷玉順著我地話,朝席子上掃去一眼,神情稍有為難。


    對此我十分理解,再怎麽說,白芷玉也是被自小被嬌慣著長大的,雖算不得權貴之家,卻也出自書香門第。睡不慣野外,躺不慣粗席,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我並沒有覺得冒犯或生氣,隻是靜待白芷玉的反應。


    不過多時,白芷玉像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將手中的‘打狗棍’靠著樹支在一邊,小心翼翼用腳踩在那片看上去有些粗糙的席子上。


    白芷玉的神情始終刻意收斂,我並未從她的眼神或表情中看出一絲一毫的艱難。若是換做什麽貴家之子,想來反應定不會像她這樣平淡。


    “阮酥酥,你不用在意我,我白芷玉並非那樣矯情的人。不過是一張席子,有的睡總比沒的睡強。”


    她近乎自說自話地開口,而後又突然側頭,朝我斜了一眼。“……謝謝。”


    說完,白芷玉的動作明顯加快不少,像在逃避似的背過身,躺在了席子上。


    我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角,蹲在了那團篝火前。


    黃澄澄的橘色火光映照在我髒兮兮的臉上。周身上下幾乎一瞬間便被這股暖意籠罩。


    我腿上的傷也在溫熱的包裹下,變得好像也沒那麽疼痛。


    ……


    “怎麽樣,找到了嗎?應該找到了吧??”


    西陽皇宮內,靠近綾羅廊的一處涼亭下,奉六語態有些咄咄逼人道。


    前去複命的幾人,不禁相視沉默。氣氛也陡然變得壓抑。


    等了半晌,見無一人回應,奉六的臉當即便垮了下來。眼底也早就沒了往日的親和,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荒蕪。


    騰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趕忙上前寬慰:“家主,這個沈忘詭計多端,定是已經將阮姑娘藏在了某處不為人知的地方。


    不過還請家主放心,無論如何,阮姑娘的性命定不會受到威脅,沈忘不會白白放過任何一個談判條件。”


    “談判?”


    奉六冷冰冰地接話。“他竟以為,本家主還會給他談判的機會?”


    騰伯被奉六這番話哽住了喉嚨。


    且不說目前就這區區幾千人,能否攻得下西陽國。與西陽國正麵開戰,也不是此次行動的初衷啊……


    如果真要與沈忘兩兩交鋒,那坐在漁翁這個位置的,可就是卿澄了。


    騰伯沉著臉色,暗暗掃了一眼展自飛。半晌才換了副表情,畢恭畢敬對奉六道:“家主,咱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救出阮姑娘,若是在兩軍交戰耗費太多時間,恐怕並不利於阮姑娘的安全。”


    奉六聞言,眉頭微微一蹙:“本家主不善調兵遣將,更不善在戰事上出謀劃策,本家主唯有一個要求,將壹壹安然無恙地帶回來。


    其餘的,全權由騰伯決定便罷。”


    說完,奉六疲憊至極地闔上了眼。


    騰伯繃直嘴角,對前來複命的幾人說:“西陽宮周邊可都去過了?”


    老大果斷應聲:“騰伯,此番時間有限,我和幾位兄弟,隻排查了宮內大小刑房、寢間。均未發現阮姑娘的行蹤。”


    騰伯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你們即刻去,去周邊地段搜查一番。


    搞不好,阮姑娘是趁亂逃出去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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