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展自飛的心情並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樣平靜。


    更別提轎廂裏的奉六,情況甚至還要糟糕許多。


    不得不說,那名暗衛的話,對兩人的心理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


    若說之前,勉強還能寬慰自己,未達目的之前,沈忘不會對我怎麽樣。可自打聽了那暗衛的隨口一嗤,兩人的心就再難平靜下來。


    盡管出發前,騰伯已經出言寬慰過,那許是西陽國給他們設下的陷阱。但因他太過了解沈忘的為人,如此說的時候,眼底多少會流露出些許不自信出來。


    也就是這些點點的不確信,讓奉六心頭更為煩亂,好像在油鍋上跳舞,又像是在忍受鈍刀淩遲。


    展自飛亦是如此。但他到底是馳騁沙場,身經百戰的將領,在情緒控製方麵勉強還能克製一些。但若說一點不擔心,那不可能。


    他有多愛我,明眼人都瞧得出來。


    就這樣,一行人被迫縮短了暫歇的時間,除卻夜間休整,和極短的進食時間,數千人一整日都須馬不停蹄,務必要趕在後日正午前抵達。


    沈忘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聽前來稟報的人說,先前派出去的一隊暗衛已被盡數剿滅。我和沈忘眼裏,眼中齊齊閃過驚訝地亮光。


    “全死了?那對方折損幾人?”


    侍從頓時支支吾吾,跪在地上的雙膝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小幅度調整起來。


    等了半天,沈忘不耐蹙眉, 食指和拇指驟然撚在一起,使勁搓了搓:“說話。”


    侍從不敢再猶豫,果斷垂頭道:“回君上,對方折損……兩人。”


    話音剛落,隻見一盞通體透亮的琉璃樽賀然在侍從膝邊炸開。破裂的碎片猶如射出的箭矢,精準劃過他裸露在外的黝黑皮膚。


    侍從吃痛,卻又恐沈忘大怒,不敢挪動分毫,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跪在原地,恨不得將脖子折斷了塞進褲襠裏。


    白芷玉神色畏懼,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而我則暗暗驚奇,沒想這群人竟有如此本領、想也知道沈忘為趕盡殺絕,定會調足人手前往。到頭來卻反被對方殺了個片甲不留。


    這世間竟有這樣的神奇的組織?


    越如此想著,我的臉上越是抑製不住興奮。


    即便他們並非是朝聖請來營救我和白芷玉的。但隻要對方能引起騷動,我想我的計劃,便能更加順利的實施。


    發過脾氣,沈忘略顯猙獰地表情才稍有緩解。


    白芷玉早就在他身邊學會了比以往更甚的察言觀色的本領。見他像是消了氣,這才裹緊水紗,一步一窈窕地湊到沈忘身邊,抬手撫上他微微凸起的太陽穴,輕柔的揉起來。


    感受著指尖傳來的陣陣跳動,白芷玉笑容微僵,喉嚨禁不住滾了又滾。我猜她是想說些寬慰沈忘的話,但又怕說多錯多,遲遲猶豫不定。


    半晌,沈忘蹙著眉頭,許侍從起身。


    侍從受寵若驚,已經嚇到發軟地膝蓋險些不聽使喚。


    待他踉蹌直起身板,沈忘才不急不慢道:“傳令下去,調令一眾人等,埋伏在城樓周遭,在這之前,不必刻意阻攔他們,隻待時機成熟,再一舉殲滅。


    本君,務必要在今晚見到他們的屍體出現在大殿之上。


    且一個,也不能少,聽明白了?”


    侍從聞言,震驚之餘趕忙連連頷首,但其心裏又實在沒底,已然開始琢磨如何才能趕今晚之前,舉家逃離這個如人間煉獄般的君主。


    侍從走後,沈忘側眸直直凝向我:“酥妃娘娘,你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什麽?”


    我心有不妙地蹙眉。


    沈忘則笑不達眼底的,隻這樣死死的盯著我。


    令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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