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懲治了靈貴人和那個小太監,卿澄肚子裏這口氣依舊難以咽下。


    於是,等不及次日早朝,卿澄便將當初送靈貴人進來的陳大人,連夜‘請’進宮裏,美其名曰:喝茶。


    陳大人一臉懵逼地跪在崇安殿前,心裏不住打起鼓來。


    等了許久,卿澄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隻是靜靜看著手中攥握的茶盞,神情晦暗不明。


    陳大人不禁吞了吞口水,又忍不住拉了拉領子,好讓自己多透口氣。


    僵持許久之後,卿澄終於開口:“有什麽要交代的?”


    陳大人一聽,臉色驟然變得慘白無比,唯一一絲血色也順著額前的汗珠盡數蒸發了個幹淨。


    “微臣……微臣實在不知……皇上何出此言呐……”


    “不知?”卿澄順勢眯眼:“是當真不知……還是有意蒙騙朕!?”


    卿澄慣會恐嚇,故意把最後一句音調拔地特別高,好讓與之對麵的人,心虛而不解,從而露出一點破綻。


    “皇上!微臣愚笨!!確不知曉皇上所言欲意何為!還請……明白示下……”


    此時的陳大人像是被突然扔進水裏的旱鴨子,整個人看上去汗津津,黏膩膩的令人不痛快。


    卿澄仔細盯瞧著陳大人神情上的變化。看了半天,才稍稍舒緩口氣,道:“靈貴人已經被朕賜死了,此事你可曉得?”


    陳大人聞言,雙眼頓時睜地比牛眼還大,轉而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卿澄:“為……為何突然……”


    卿澄悠悠調整了坐姿,一隻手撐著頭,倏地垂下眸子:“她竟串通一個閹人,欲意輕薄朕的酥妃!!這是何等大的膽子!!何等歹毒的心腸!!才能想出這樣的髒事!!!”


    卿澄在上麵低聲咆哮,陳大人在下麵流汗不止。


    明明說的是中文,怎麽連在一起,他反倒有些聽不懂了呢……?


    怔愣了好半天,陳大人才勉強將事情的捋清。接著便什麽也顧不上了,埋頭對著卿澄就是一頓狂磕。


    “皇上明察!皇上明察!!此事與微臣絕無半點關係!!若真是靈貴人所為,那也一定是她自己的意思!!微臣是清白的啊皇上!!”


    卿澄被陳大人中氣十足的嗓音震地頭疼。他敷衍地擺了擺手,示意陳大人趕緊閉嘴,陳大人這才夾著哭腔,唯唯諾諾地收了聲。


    “朕不過就隨便問問,看看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不用這麽大反應。”


    說著,卿澄暗戳戳翻了一眼他,沒好氣道:“這件事對整個朝聖國的影響都尤為嚴重,若是不慎被那些個說書唱戲的聽了去,朕的顏麵,酥妃的顏麵往哪擱?”


    說完,卿澄頓覺自己有些累了,隨飲盡茶盞裏茶水後,卿澄不做猶豫,起身朝內殿走去。


    陳大人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依舊傻呆呆的注視著卿澄的側影。


    常廷玉趕忙小聲提醒。大人這才猛地抖了一激靈,隨將肥胖的上身迅速埋低,聲線微顫道:“微臣……恭送皇上……”


    卿澄坐在榻上,待丫鬟替他褪下鞋襪後,猶豫著喚來了常廷玉。


    “朕總覺得此事不像靈貴人所為。她出身卑賤,隻因那張俏麗的小嘴長得像……朕才勉強將其納進宮裏的……


    這樣一個沒身世,沒背景的野丫頭,如何買通宮裏宮外,又如何才能威脅到那個太監的家人?”


    說著,卿澄蹙眉探頭:“你說是不是?”


    常廷玉稍稍頷首,故作沉思之後迎合道:“皇上英明,若叫奴才看,這事兒也確有蹊蹺。”


    得到一致的答複後,卿澄頓時來了精神,想要繼續查下去。常廷玉卻在一旁顯得有些為難。


    “有話直說吧。”


    卿澄不耐斜眼。


    常廷玉這才訕訕一笑,道:“奴才說句不好聽的,這靈貴人是個遺孤,無父無母的,死了也就死了,左右活著也是受罪。可宮裏那些個旁的的主子……大多家世顯赫,各股勢力更是盤根錯節,輕易動不得。


    皇上,若是您為了這件事,真查出來了什麽……也不好發落不是?如此一來,您與酥妃娘娘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的感情,不就又功虧一簣了嘛……”


    卿澄順著常廷玉這番話,細細想了想,確實是這麽個理。


    不過這口氣,他始終咽不下。


    糾結到最後,他甚至分不清是為著我受了委屈而生氣,還是為著是個太監輕薄了我而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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