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騰伯的法子真是神了。左右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展自飛下半身便已經覺著利索了些,更沒有先前那種不得勁的麻痹感。


    展自飛自然高興,一邊小幅度活動著四肢,一邊不住朝騰伯道謝。


    騰伯聞言,始終淡淡垂眸,編弄著一條足有小臂粗細的麻繩。


    展自飛隻覺騰伯實在太神秘了,道過謝後,情不自禁便問起了騰伯的身份。


    騰伯“噦噦”兩聲,將虎口處的麻繩渣滓吹掉,隨淡淡道:“沒什麽身份,就是個喜好弄些藥草的山野農夫。”


    如此說,展自飛半信半疑。


    若不是他能從騰伯的眼中看出絲絲縷縷,戰場上獨有的‘硝煙味兒’,興許也就這麽信了。


    但思來想去,既然騰伯有意隱瞞,確實不好多問下去。


    展自飛木然頷首,目光卻仍不死心的悄悄打量向他。


    “可還有什麽要問的?”


    騰伯觀察著手中的麻繩,順口問道。


    展自飛自知自己也問不出個什麽,便也不再多言,調轉話題問起了騰伯的家人。


    騰伯對此,倒是回答的挺敞亮:“之前我在一大戶人家作活,那家待我可真好。別家待下人是當貓當狗的使喚,可那家主子待我可從來不。


    那家有三位嫡出的千金,各個兒容貌出挑,能歌善舞,但壞就壞在她們命都不好。


    大小姐剛及笄那年,被山窯子綁了,撕了;二小姐出閣,一眼相中了個苦寒出身的舉人,說是能吃苦,有才華,非要嫁他不行。老爺不同意,二小姐就鬧,鬧到皇上跟前,老爺覺著沒麵子,這才讓皇上給賜了婚。結果成親沒兩年,那混小子頻繁出入煙花柳地,染了病,傳給了二小姐,最後不治而亡……”


    說著,騰伯哀哀歎了口氣,抄起手邊黑漆漆油汪汪的煙鬥,猛地嘬了兩口。


    “至於……三小姐嘛……她興許是姐妹三個,命最好,亦或是最不好的吧……三小姐性子強勢,為人卻很善良。因著兩個姐姐都死了,她便背負起了老爺夫人的希望,被選進宮做娘娘去了。


    你要說這做娘娘好不好……我不知道,也許有好的時候吧。我們三小姐剛入宮不久,便承蒙聖寵,被封了個挺高的位份。這樣一來她是風光了,母家也跟著沾光了,可宮裏自有人不痛快了。


    三小姐整日提心吊膽,好不容易懷了個孩子,縷縷遭人毒手,險些連孩子都沒能保住……唉……你說說,這都是什麽命啊!”


    展自飛越聽越覺得不對。但又怕是自己多心,猶豫半天才道:“您口中的三小姐……可是明太妃?”


    騰伯聞言一愣,轉而打量起展自飛:“你知道?”


    展自飛悻悻點頭:“聽說過一點……不過明太妃當年產下的皇子,正是當今朝聖國的皇帝。


    如此,明太妃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吧……”


    “慣會胡說,他要是真是明太妃之子,我就是玉皇大帝了!”


    聞言,展自飛有些不樂意地蹙了蹙眉頭:“當年若不是柳氏下毒,毒害了其他三名皇子,這皇位本也輪不到卿澄。你說,若他不是明太妃之子,還會有誰是?”


    騰伯聽罷,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且一根筋去吧,跟你說也白說,一個臭當兵的……”


    展自飛又好氣又好笑地擺了擺頭,打心裏覺得這小老頭可愛得很。


    但對於騰伯所言,展自飛卻又有些在意。


    騰伯顯然是很熟悉明太妃的,那為何會一口咬定卿澄不是明太妃的孩子?是什麽致使他會這般篤定呢?難不成是長相嗎?


    展自飛思來想去,實在得不出結論,這才訕訕一笑,勉強側過頭問騰伯:“騰伯,你何故一口咬定當今聖上不是明太妃之子?”


    騰伯不耐煩地翻了翻被煙鬥熏黃的眼白,咂巴著嘴道:“怎麽?你要告我的狀啊?說我……說我有辱皇家聲譽?”


    “不會,我隻是好奇。”


    展自飛誠懇道。


    騰伯聽罷,略顯得意地咧了咧嘴:“明太妃之子若是還活著,一定會帶著家印來找我,就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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