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國城裏流言四起。


    說展府新迎的少夫人不慎失蹤,懷疑是逃竄已久的周戊複仇之舉。


    當然,這是其中比較好聽的說法。


    有甚者,說我是同舊相好連夜私奔,現在人都已經快出朝聖國邊線了。


    總而言之,對於我突然離開展府這件事,百姓們口口相傳,說什麽的都有。


    不過好在,我的真容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眼下所處的位置又離城中較遠,日日往來的都是一些生麵孔,自然不知他們口中那個淫亂放蕩的展少夫人,就是此刻正在給他們端盤子的小丫頭。


    說實話,我對這種處境感到十分興奮。


    看著他們說得眉飛色舞,我總有一種暗爽的感覺。


    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奉六沐休也不過寥寥兩日,我和展自飛之間,很快就要有一個答複了。


    ……


    此時,朝聖國皇宮內。


    “站住。”


    一聲陰戾至極地低喝,忽的從奉六身後響起。


    奉六驟然住腳,無意識地扭動了一下常年勞損的手腕。


    即便不轉過身子,他也清楚來者是誰。


    能這樣毫不客氣地叫住他的,除了那個討人厭的薛公公,便是他展自飛了。


    礙於宮規,奉六不得不在心下有數後,將身子堪堪轉過去。隨雙眼有氣無力地懶懶抬起,一眨不眨對上了展自飛滿是怨氣的眼神。


    “奴才奉六,見過展大人。”


    奉六聲線極輕,朝展自飛緩緩屈下膝蓋。


    展自飛冷冷地注視著他下跪,行禮,且不滿於他始終繃直的脊梁。


    奉六下頜微收,神情看上去淡然且冷漠,這讓展自飛更為不爽。


    於是過了很長時間,他都沒有許奉六起身地意思,隻這樣一眨不眨地看向他,似要將其盯穿一般。


    奉六見此,倒也沒有任何抵觸顯現,而是任由展自飛這樣無聲地懲罰自己。於他而言,反正最終的勝利者是自己,展自飛這種行為,不過是在無能狂怒罷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展自飛才緩緩道:“是你把壹壹……藏起來了?”


    奉六眉梢輕挑,眼神淡淡地像是完全不在乎展自飛說什麽。


    展自飛見狀,猛地將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隨聲線不住提高:“壹壹呢!把她還給我!”


    “展大人是不是忘了?”


    奉六突然道。


    “壹壹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您說這樣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太合適?”


    展自飛被奉六堵地啞口無言,他心虛地攥了攥手掌,隨後竟稍顯卑微地朝奉六湊近兩步:“讓她回來吧……好嗎?隻要讓她回來……不管你是想升官,還是想求財,我都可以滿足你,隻要你把壹壹帶回來,帶回到我身邊……”


    奉六從來沒見過展自飛如此低三下四地模樣。


    此時的他看上去可跟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毫不沾邊,甚至可以說,他周身的氣場都因為這三言兩語,徹底破滅。


    這讓奉六不由地蹙起了眉頭,好像展自飛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令他由內而外感到不適。


    “展大人,壹壹該說的話都已經跟您說過了,是您一直執迷不悟,是您一直鑽在死胡同裏不肯出來。


    你們隻是在做戲,不是真的,還望展大人早日清醒過來,別再為此傷害更多的人了。”


    奉六這番話說得頗有幾分得道高僧的味道。


    但展自飛偏又是那個不肯自省的一條筋。


    在他眼裏,白芷玉不肯接受他,是因為卿澄,而卿澄貴為皇帝,他自知無可比擬;反之我不肯接受他,是因為奉六,但奉六說到底不過是個半點官職沒有的小太監,說難聽些隻要展自飛動動手指,就能將奉六捏地渣都不剩。


    如此下來,他又怎麽能心甘情願地將我拱手讓給一個哪哪都不如他的人呢?


    “既然我說什麽你都不肯聽,那便什麽也不要說了。


    待我找到壹壹,將她帶回去,你,就什麽也不是了。”


    說完這些,展自飛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前方冗長的宮道上。


    奉六拍著膝蓋上地塵土,一點點站起身來,雙眼冷冽至極地注視著展自飛離去的背影。


    “展自飛,你可千萬不要做出什麽逼迫我的行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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