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宮。


    “奉六,外頭展大人要見你。”


    奉六手上一滯,淡淡頷首應聲:“誒,知道了。”


    待奉六邁出房門,就見不遠處的楊樹下,佇立著一抹熟悉且高大的身影。


    奉六眉心微微一蹙,態度卻絲毫不敢懈怠,緊著趕了兩步,直至展自飛身前。


    “奴才見過展大人。”


    因著是在宮裏,奉六不得不尊貴賤,尊高低,朝展自飛恭恭敬敬地欠下身子。


    展自飛隻用眼尾隨意掃搭了一眼,便冉冉吐口:“此番我來尋你,是想知會你一聲。”


    說罷,展自飛莫名停頓下來,眼神定定落在奉六身上。


    “元姑娘,要和我成親了。”


    奉六耳邊頓時嗡鳴一片,腳下也不住發軟,好似怎麽也站不穩了一般。


    展自飛見此,神情依舊淡然如水,一點沒有想要深入解釋的意思。


    過了許久,奉六才勉強維持住身體平衡,接著便眉頭緊蹙,不可置信地凝向展自飛:“你……用了什麽手段?”


    展自飛雙目微睜,似乎不理解奉六為何會這樣問。


    “我與元姑娘兩情相悅,哪裏用得著什麽手段……”


    奉六一聽,喉間頓時像是堵住了什麽東西,想說的話竟吐不出口。


    不知怎麽的,他有些信了展自飛說的話。


    展自飛模樣好,家世好,待她也好,她確實應該想嫁與他為妻。


    但奉六的內心深處,卻又不禁抱有懷疑。


    如此突然,如此倉促,裏麵定是藏著什麽貓膩,隻是展自飛出於私心,對自己隱瞞罷了。


    奉六一時間分不清真假虛實,但僅僅是成婚這個消息,就足以將他擊垮。


    “你特意過來與我詳說……是在宣誓主權?還是單純隻為了炫耀?”


    奉六眉峰高聳,看向展自飛的眼神似乎攜著一股挑釁。


    展自飛眉頭微蹙,直言不諱:“我對她是真心的,我知道你也是。


    不過你應該清楚,你隻是個太監,你們不會有結果,更不會有將來。


    所以我勸你,趁早放手的好,免得大家都難看。”


    展自飛語態犀利,將奉六的身份赤裸裸擺在台麵上。


    話裏話外,無一不讓奉六覺得刺耳。


    但他不能說,起碼現在不能。


    若是現在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一定會沒命的。


    穩下心緒,奉六漸漸鬆開了堆在一起的眉頭,隨後朝展自飛作禮道:“奴才也有一句,想要提醒展大人。


    強扭的瓜不甜,展大人切莫為了一己私欲,傷了最在乎的人。”


    說完,奉六淡淡垂眸,向展自飛恭敬地欠下身子,轉身回了屋子。


    展自飛呆站在原地怔愣半晌,似在細細品味奉六所說地這番話。


    但眼下,他早已被即將成婚的喜悅衝昏了頭腦,左右沒將奉六所言放在心上。


    反正隻要拜過堂,寫過喜帖,我就會是展府唯一一位大夫人。


    即便之後司馬繁和周戊被擄,他也決不允許我反悔這樁親事。


    其實這些他早就想好了。先婚後愛,放在古代本也常見,隻要他不同意和離,我到死也是他唯一的妻子。


    想到這,展自飛忽然有一瞬間地遲疑。


    他深知自己好像像變了個人,不知什麽時候,他變得不再善良,不再為他人著想,整個人仿佛被黑暗的一麵徹底占據一般。


    展自飛心裏很清楚,那夜若不是他乘人之危,我們之間也絕不會發展成這樣。


    他明知這是錯的,是狡詐的,卻依舊放任衝動,將僅有的理智成片撕碎。


    他不禁開始害怕,如果我知道了這些,還願不願意靠近他。


    ……


    卿澄收到展自飛將要成親的消息後,急著便將人召到了跟前。


    待常廷玉將茶盞端到桌案前,卿澄才神情含笑道:“怎麽?這麽快就有心儀之人了?”


    每每當卿澄問起,展自飛總是格外心虛,隻淡淡隨口敷衍幾句,便要將話題轉移開來。


    卿澄聽出了展自飛的顧左右而言他,頓時擺了臉色,不滿地用手指叩了叩桌台:“你這混廝,朕與你自幼相識,有著手足之情,怎得一牽扯男女之事,你總是這般扭捏?”


    展自飛尷尬地錯開臉,垂眸看向麵前的杯盞:“皇上多慮了,微臣隻是不善表達,大談情愛,實屬羞臊。”


    卿澄嗔怪著低哼一聲:“女兒家模樣,朕真擔心你未過門的妻子,受不受得了你這般。”


    展自飛沉聲,並不打算接卿澄的茬。


    卿澄自討沒趣一陣,隻好無奈問道:“那你怎麽說?成婚當日,也不請朕前去喝幾杯?”


    展自飛聞言,這才擺正了神色,眸中頓時揚起一抹肅穆:“喜酒,皇上是一定要去喝的,興許,司馬繁也會在。


    到時,可能要請皇上當一回誘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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