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了相當數量的鐵錠,而且有了鐵砧台,剩下的就是打鐵了。在鄣國的奴隸中,有幾個打鐵匠,木耒不用過多的吩咐,他們便幹起了自己熟悉的活計。


    現在看來,高爐煉鐵算是可行,趁著這件事,木耒想提拔一些人。


    比如,煉鐵過程中的穩、硐和色工這幾個人,木耒想把他們提拔成工人,當然這個工人和另一個世界的工人是不一樣的。


    在春秋時代,除了卿、大夫與士的階層之外,下麵還有府人、史人、工人、賈人和徒的區分。


    府人主管典籍和府庫的管理,而史人是負責典籍的書寫記錄的,史人後來應該就發展成所謂的吏。在往後府吏便是一體,這是一個階層,即最下層的官吏。


    府人、史人之下便是工人,這個 “工” 可以理解為匠人的,也可以理解為工長,他們也負責管理一些做工的人或一些小的工程,也算是一個最低級的管理者。


    在工人之下就是賈人和徒了。賈人負責政府的采買和市場的管理,而這個 “徒” 可以理解為就是士卒、士兵的意思。


    這五類都屬於國家體係內的最下層管理人員,他們都是沒有爵位的。


    木耒將這三人升為工,說實話,他們的地位確實已經比一般的平民、庶民、國人的地位還要高上一些,因為他們手下會管理著很多做工的人和奴隸。


    木耒這樣做的目的,是激勵所有的奴隸,讓他們好好為自己工作,至少讓他們能夠看到曙光。實際上,即便是從現在的夥食、勞作強度以及管理方麵來說,封地的這些奴隸,也比其他地方的奴隸好很多了。


    在煉鐵的這幾日,計吏籌已經把章臘統計的名單呈了上來。


    木耒盯著這個清單,也是一頭兩個大。他萬萬沒想到,為自己效力的人中,已經有這麽多管理階層。


    木耒原打算給這些人發俸祿,原以為有三五萬錢就夠了,現在即便是一壓再壓,這個錢數也需要壓到 10 萬錢左右。


    跟隨木耒一起來到封地的那批人中,一共來了四個下士和四個府人。這些人現在全在重要崗位上。


    那麽下士是誰呢?


    絡繕,下士,曾任司麻一職(典臬府),現在負責燒生石灰,焦炭,煉鐵。


    莫臬,下士,曾任掌麻一職(典臬府),現在負責毛線毛衣。


    祀紈,下士,曾任典絲一職(典絲府),現在駐守車邑,負責木耒車邑奴隸土地的管理。


    纓嫘,下士,曾任掌蠶一職(典絲府),現在幫木耒管著錢,就是木耒口中的大婦。


    另外還有四個府人。


    籌,府人,現在負責農時和新作物的記錄,木耒想讓他以後負責封地的教育,原典婦功手下的府人,負責統計。


    帛縷,府人,現在負責造紙,原典婦功手下的府人,負責府庫。


    繪綺,府人,現在駐守在隘口,他原來是蠶館的府人。


    綰絲,府人,現在大婦讓他負責和寒氏的交易,原典絲府負責管理采買的府人。


    本來典婦功手下共8下士和6府人,現在跟著木耒來封地的就是四下士,四府人。特別是典臬和典絲,這兩個典婦功手下僅有的兩個部門,基本是一窩端的全來到了木耒的封地。


    來到封地已有五個來月,現在封地基本上正常運轉,各個部門也能夠各司其職。木耒打算仿照國家的形式設立一些官職。當然,這隻是對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而言,肯定是沒有爵位的。


    現在也隻是搭起一個大致的架子,否則,以後有點什麽事,不是去找章臘,就是去找大婦,而且管理起來非常不方便。


    什麽樣的架子呢,還是春秋時期的幾個部分,司徒、司空、司馬、司寇、司禮和司農。


    司徒目前為止隻能讓章臘來擔任,原來他是鄣國的司農,現今就還繼續兼職司農。


    司空,即司工,管理著工業和工程。現在木耒的工業、工坊已經拓展了好幾項,確實需要有一個人來專門管理了。由絡繕和祀紈來負責,絡繕負責工業的部分,祀紈負責工程的部分


    還有便是司馬了,頰戎和白嗣曾是自己最忠誠的甲士。現在已經命他們正在訓練、挑選合適的士卒,等到軍隊建立,他們便是自己的司馬和司寇。


    司禮麽,主管祭祀、禮儀、外交和教育,現在暫時還用不上。


    此外再加一個司會(kuai),就是負責財務的人,這個指的是大婦。管錢這事,絕對不能交給外人。


    這一日,木耒對照著計吏籌統計的清單,正在構畫著一個人員組織架構圖。這時候,大婦來了。


    大婦進門之後,張口就問道:“公子,你所買究竟為何種馬?竟一千錢一匹。


    白馬裏有二百錢一匹之馬,汝弗購之,為何去購那一千錢一匹之馬?若非綰絲今日告訴我,我竟不知也。”


    木耒看著大婦怒氣衝衝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但仍舊泰然的問道:“今日他們送來了幾匹鮮虞馬?


    “共十匹,計一萬錢。”


    “現今,汝手中尚餘幾何錢?”


    大婦愣了一愣,隨後又說道:“四十萬稍多矣。前幾日賣了那毛衣進賬五萬,其餘者再無進項矣。”


    “有四十萬?那我花一萬錢買馬,亦不算多乎。”


    “若僅買此十匹馬我便不來尋汝矣,那綰絲告訴我,公子欲買百匹如此之馬,那可是十萬錢呐。”


    “汝為掌管吾封地錢財之人。我需告知於你,花出之錢方為錢,置於府中之錢那不謂錢,那僅為一堆赤銅耳。”


    “然我仍希望,我所管之錢愈多愈善。”


    “錢財豈有隻進不出之理啊。譬如管理封地,需賺錢,誠然亦需花錢也。若不花錢,封地則無法正常運轉。”


    “然那一千錢一匹之馬,與封地之運轉毫無關係啊?公子全然可買二百錢之馬也。”


    木耒:“……”


    “你買諸多之牛皮、羊皮與羊毛我能理解,然汝買恁多藥材為何?”


    木耒:“……”


    大婦有滔滔不絕的說了很久,此處暫時省略2000字,不再一一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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