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師翟坊家中出來,木耒直接去了醫廬,向桑醫采買一些藥材。為掩人耳目,他要了十幾種常見藥材。


    桑醫 看著木耒所給藥物清單,甚為不解,問道:“其餘藥材,公子索要皆為二石,我尚可明白其用處。


    然石流黃公子竟需五石,而此硝石需三十石,這是為何?”


    “桑醫有所不知,此石流黃乃除蟲祛病之利器也。山中之石與石流黃加水熬製,便可除所植之物之蟲害與病害。


    你為疾醫,為人看病時無所不知,然對於五穀之病,你實在是一無所知焉。”


    “然,你為何需如此多之消石?”


    “桑醫,你為療人疾病之醫,確實於五穀之病一無所知。消石溶於水,灑之於田間,則能使粟米、菽麥之產量增二至三倍。


    我去年曾經試驗,一畝田灑入一鈞消石,每畝(約三百平)可產三石麥子。而他人所種之春麥,畝產僅一石有餘,你可知此硝石之功何其大焉?”


    “公子所言確有其理。然一石麥值三四刀幣,而一石消石乃是三十刀幣。四鈞為一石,一鈞硝石至少需七八刀幣,公子以七八刀幣去賺五六刀幣,常人誰能理解?”


    “哈,桑醫你多慮矣。若我所種之物,每畝所產一石,而一石可賣二十刀幣。吾若以七八刀換二十刀,合適否?”


    “天下哪有那般之物?畝產一石竟可賣二十刀幣!”


    “桑醫若不信,二三年後便知分曉。你還需要告訴販石流黃與硝石之人,此物我不嫌多也。”


    “硝石出自齊地,石流黃出自秦地,成本如此之高,而你卻將之用於種地,我實在無法理解也。”


    “桑醫自是不解,我有一物,每畝施入一石消石,若其可產出三十石乃至四十石可食之物,你可信?”


    “公子所言,我皆不信。”


    “桑醫無需與我爭辯,我所言之物皆為真,二三年後便知。此外還有一事,需桑醫盡力而為。”


    說完,木耒則將一捆竹簡塞到他手中,桑醫問道:“此為何物?”


    木耒回答:“此乃神醫扁鵲之物,其自吾家歸去後,吾於室中所覓之藥方,桑醫可試之,若為真,則可救吾邢人無數。此竹簡尚有眾多,明日吾讓仆人送至汝府上。此事你不得高於他人,否則於汝與我無利。”


    桑醫特別吃驚,然後說道:“此果為神醫所遺之物?”


    說完,桑醫便打開那竹簡,一一看著。“然也,然也,此諸藥藥性相疊,誠可治此等病症。是也,是也,唯公子,此乃神醫之物,吾等擅自取用,豈不會觸怒於他?”


    木耒早會料,料到他可能會懷疑這個,然後便又拿出一塊木牘,上麵用相同的字體寫道:“公子乃至善之人,此藥方乃我畢生所學,今授予你,必可使其在天下發揚光大。”


    “神醫果真是大善之人啊。\"桑醫隨即隔空一拜,如至寶般將那木牘竹簡攬入懷中。


    這些藥方是木耒對照桑醫的清單,古今對照一一查詢後,用的新世界現成的中成藥的方子,他當然不知道用量什麽的,隻寫了藥材和病症,沒寫用量。感冒的寫兩個,消炎的寫兩個,腹瀉的寫幾個,……總共三十來個。這個沒辦法,隔行如隔山,隻能讓桑醫自己去慢慢摸索了。


    木耒又說道:“再過三兩日,吾便要啟程前往吾之封地。汝處有多少此藥,吾先盡數取走,缺失之藥可向藥販索要,吾按價付汝錢財,尤是那消石,多多益善,我每年有數千畝地待施。”


    又過了一天,木耒去找章臘,查看采購物資的情況。其實才過了兩天,章臘能采購到多少東西呢。


    “公子,所需之物太多,時間太緊,可能還要稍後幾日,邢都之貨不足也,你備貨時間應需提前。這麽多物資二十天備齊都算快的。”


    木耒也覺得是,哪有 10 來天就準備好這麽多東西的,然後便對章臘說道:“我所購之奴中,你可有中意之人?人必須要信得過,然後留他在此地采買。我等必須先行出發,前往封地。在此地走得越晚,花費越多。”


    “唯,依公子之言,我現盡快采買,後天一早,我們便開發。”


    第二日,翟讓的百餘輛戰車全都裝上了布匹、穀物、工具等其他各類。這一天,木耒又在其他的奴隸市場中購買了約一千多人。這次女人居多,男人和孩子次之,識字的、各類工匠無論年齡大小,全都通通的買了來。


    第三日,便是隊伍出發的時候,一支將近4000人的隊伍從邢都出發,向西而去。隊伍延綿三四裏地,宛如一條蜿蜒的巨龍。


    隊伍最前麵是百餘輛戰車和其他的車,所有的車全都裝的滿滿的,車行進起來,車軸都吱呀呀的響,真怕半路就散架了。


    隊伍中間是人群,主要就是木耒買來的奴隸,每名青壯身上都扛著鼓囊囊的麻袋,每人都扛著一石以上的糧食,青年女子則背半石糧食,捎大的孩子則或背或抱著繈褓中的嬰兒。


    還有一些人,有數百人之多,這便是被典婦功罷職的一些人,這些人是被大婦說服的,這些人很多原來是府人、史人、徒等。


    最後麵是牛和馬,所有的牛馬身上也全都馱的也是滿的,有的馬背都被壓彎,牛們也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木耒自己也在步行,他身邊的車上裝滿了紅薯,還有家裏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木耒站在隊伍一側,前瞻龍頭,後顧龍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


    封地,我來了。我的夢,我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春秋發明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逐夢的中年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逐夢的中年人並收藏春秋發明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