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的結果可想而知,蔡仲是在憤怒中臨時決定的攻城,因此所做的準備並不多,攻城梯的數量還是不夠用。


    但這次攻城的鄭軍全都手持盾牌,以抵禦城牆上射來的箭雨,這次還出動了一架攻城車去撞擊城門。


    盾牌有效的減輕了鄭軍的傷亡,有十多架長梯也架上了城牆。鄭軍開始攀爬梯子,少數爬上城牆鄭軍與邢軍廝殺起來。見已有人成功登牆,更多的鄭軍士卒也持盾衝到了城牆下。


    此時木耒上了城牆親自督戰,現在的結果就是他想要的。他隨後下令,以手雷反擊,兩輪手雷拋出,將城牆下的鄭軍殺傷一大片,再也沒有人敢繼續登牆進攻了。


    木耒看到蔡仲在三四百米處督戰,嗬嗬一笑,這個距離太好了。


    解決完城牆上的鄭軍,又在城牆豁口處發射了百餘枚火箭筒,牆後的四枚投石機也發射了兩輪鐵炸彈。此時,遠處待戰的鄭軍也亂作一團。


    不知是誰起的頭,很多鄭軍都在大呼:“邢人使妖法,速逃!”亂作一團的鄭軍此時開始向南奔去。


    而後城門大開,繪綺等率領幾百騎兵衝出,鄭軍都已經向南逃去,扔下一大片動不了的傷員和屍體。邢軍的步卒也殺了出來,一是接管傷員俘虜,二是繼續追擊。


    追擊的騎兵邊追邊砍,也有無數的鄭軍跪地投降,邢軍這麽不講規矩,還能企望人家追五十步就停嗎?


    騎兵比戰車速度還要快,遇到不投降的戰車,就會在其前方的路上丟上一枚手雷。


    向南奪路而逃最終跑到設伏路段的僅剩1000多人,此時山上又射來了無數的箭矢,滾下巨石,還有拋出的手雷。


    而跑到路盡頭的鄭軍,還挨了幾支令人恐怖的火箭筒,此時的鄭軍完全崩潰了,也完全喪失了鬥誌,所有的人都丟掉了自己的武器,跪地投降。


    此戰便告一段落,待天黑之時,所有的俘虜都被押解回了封地。此戰,戰死和重傷的鄭軍在2000人左右,俘虜的鄭軍也在2000人左右。


    蔡仲大夫也被俘了,他被一枚鐵炸彈炸掉了左腳,半截小腿還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木耒命人給他喂了兩粒止痛藥,然後便命桑醫鋸掉了露出的白骨,然後將傷口包紮起來。


    缺德的邢人竟是讓蔡大夫坐著,眼睜睜的看到他們用鋸子將小腿鋸掉半截,又用刀割掉一些碎肉,將多餘的皮肉蒙在切口上,然後又用針線將皮肉縫了起來。


    因吃過止疼藥,那疼痛蔡仲可以忍受,但確看到了他們的操作過程,他更是感歎:這邢人真是一群魔鬼,魔鬼恐怕都沒有他們這麽恐怖。


    其實蔡仲也知道,就他這種傷勢,基本就是等死,但這邢人顯然是想讓他活命。


    其餘的鄭軍傷兵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重傷的則是給了他們一個痛快,輕傷的則用針線將傷口縫了起來。即便少數截肢治療的,也沒給吃那兩粒止痛藥。醫廬裏的嚎叫聲使這裏如同煉獄一般。


    ……


    北伐軍也傳來了消息,他們到達柏人城的時候,那裏的狄兵已經跑了,得到的是一座空城,裏麵還有被他們殺掉的邢人,屍體就有近千具之多。


    北伐軍現在已經到達了邢都的西門,問木耒接下來該怎麽辦,因為木耒以前說過,進攻邢都時,他也會去參戰。


    現在距離沐雷放年假還有四五天的時間,而且現在剛剛打敗了鄭軍,也需要休整幾日。


    木耒給他們的命令是:日後從西門進攻,現在相機而動。數日之後,他便去邢都西門與其會合,還會增援一批士卒。


    兩日之後,蔡仲的腿疼的不那麽厲害了,精神也稍稍的好轉了一些,這時候他見到了木耒。


    他本以為木耒會對他問責,卻不想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那管夷吾令你至此地作何?”


    蔡仲坐在椅子上對木耒回道:“齊與鄭已結盟,齊國助鄭禦楚。結盟條件之一,便是命我攻公子之封地,將此間匠人盡數擄走,交於齊人。若能生擒公子,則更佳。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目的。”


    蔡仲也不傻,現在自己已經是人家的俘虜了,再硬氣也沒用,即便自己不說,別人也會說。還有就是,這邢軍使用的那神仙法術真夠駭人,作為一國大夫,他都沒聽聞天下有這樣的利器。


    有這樣的神兵利器在手,莫要說是鄭軍,恐怕這公子連齊軍也沒放在眼裏。隻是他現在很好奇,有這樣的利器,為什麽邢國還會被戎狄占了去?


    木耒見他很識趣,已將所有的事都和盤托出,便岔開話題,然後說道:“被我俘虜之赤狄,男子皆要割卵剃發,終身為奴。


    你鄭人與我同為諸夏之人,我不忍如待赤狄那般待爾等。但你鄭人犯我邢地,亦必做懲罰,所有被俘之人皆須剃發,為我所用。待爾等長發及腰,便將你等放歸鄭國。”


    剃去頭發這事,在這春秋這個時候可是很大的恥辱。蔡仲當即便說:“我等已束手就擒,公子為何以此辱我鄭人?”


    “你鄭人無故攻我,我僅做此等懲罰,有何不可?”


    “若公子如此行事,恐被俘之鄭人,多有不從!”


    木耒嗬嗬一笑,說道:“那好辦,若有不從者,便依待赤狄之法,剃發割卵終身為奴!”


    “你!你……”此時的蔡仲急的都說不出話來,一著急自己的傷口又疼了起來,疼痛使他更是說出話來。


    許久之後,疼痛稍減,蔡仲低聲說道:“若我甘願受玉,公子可免鄭人受辱?”


    受玉是什麽?春秋戰國時的被俘之人,如果願意受玉,則表示自己心服口服的順從,承認自己戰敗,服從主人的命令,期待將來自己用重金贖回(購買)這枚玉,即為自己贖身。


    木耒說道:“鄭人與邢人無異,如今被俘,必做懲罰。若不剃發,可割耳、劓鼻、黥麵,必能使我邢人一眼看出爾等是戴罪之身。而後為我所用三五年,我便將你等放歸鄭國,你亦無需為自己贖身。”


    !!!這公子前麵還說要剃發。後麵就說要割耳、劓鼻、黥麵了,這誰能接受的了。


    春秋這個時期,貴族之間是講禮的。但也不全都講什麽禮儀,有時兩國戰至白熱化,被俘受辱也是常有的事。


    真要是和割耳、劓鼻、割卵比起來,剃發根本都算不了什麽,而且按木耒的說法,好像就剃發一次。


    無奈之下,蔡仲也隻得答應木耒的要求。木耒為什麽要這樣做?目的就是使他屈服。這些軍隊多半應該都是他的私軍,若是自己的主子屈服了,剩下的這些士卒也沒有不服的道理。


    這2000多人中沒有受傷的,怎麽也能挑選出千餘人來,稍加訓練便又是一支可戰之兵,關鍵時候還是能用得上的,這就是木耒的目的。


    阻斷道路的邢軍抓了幾個自南邊來的斥候,木耒則放了斥候,讓他們回鄭國報信,說鄭軍侵犯邢國領地,已將他們全部俘虜,要求鄭國拿錢來贖這些人。


    即便蔡仲多次重申,自己願出錢贖身,但木耒就是不答應,這錢必須要讓鄭國國君出,他要是不出,或是出的不夠多,日後也就有了打鄭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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