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耒連續寫了十來天大篆、繁體、簡化字的對照文字,之後便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雖說寫了十來天,但也僅僅寫了將近 3000 餘字,隻是勉強將常用的簡體漢字部分寫完。


    而一本袖珍的《中華字典》都快被他翻得包了漿。


    這本詞典現在是不能示人的。木耒寫字時,隻能緊閉房門,在昏暗的屋內獨自一人默默地寫。


    要是繼續寫下去,木耒估計還有三五千字沒寫。當然,這些字在另一個世界,用到這些字的幾率很小,它們多是些生僻字。


    例如元素周期表中占了大半的、老朱家子孫的名字所用的字,就無需對照翻譯了。


    而且還有一些沒有對照的漢字,比如春秋戰國以後新造字的,這一部分現在也不用寫,等自己用的時候算造也來得及。


    木耒決定先把已寫好的這些字交給計吏籌,先讓他消化一陣子。


    剛考完試,自己最近也太累了,想出去逛逛,比如去白馬裏瞧瞧,有沒有合適的馬匹。


    木耒把一大卷手寫紙遞給了計吏籌,計吏籌接過,展開那一摞紙,邊看邊點頭。


    計吏籌隨後說道:“公子,先前汝所贈吾之兩卷對照字表,吾已詳研讀之,其中之簡化字皆符合《周禮?地官》造字六書。”


    “是麽?”


    “然也,其造字六書,即象形、指物、會意、形聲、轉注、假借,此文字完全契合造字規則。


    簡化字雖有取舍,取直舍曲、存方去圓,但依舊遵循六書造字之法。


    公子,此簡化字究竟為誰人所創?”


    又來了,這個計吏籌真是死腦筋,為什麽非要刨根問底呢?


    “唉。”木耒拍了拍腦袋,隨後說道:“此字乃是倉頡後人整理而成。”


    “倉頡?倉頡是何人?” 計吏籌疑惑地問道。


    “???”木耒也很好奇,他難道不知道倉頡是誰嗎?那可是相傳,黃帝命其造字的人啊,難道倉頡造字的傳說是假的嗎,還是根本沒有這個傳說,是後人完全杜撰的?


    “汝竟不知倉頡為何人?豈非黃帝命其造字乎。”木耒也很疑惑的問道。


    “吾不知。”


    “那汝可知,現今通行天下之周之大篆係何人所創?又從何而來?”


    “造字之人乃黃帝身邊之商契,即商之祖也,據傳文字乃由彼所創。


    其後,武王滅暴虐之紂,周公命人整理先商之文字,遂形成周之大篆,通行於諸侯各國。”


    原來和那邊世界的傳說還真不一樣,木耒也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於是說道:“倉頡乃黃帝身邊之史官,據傳此等文字,乃由其整理並推行之。


    經曆代後人不斷之簡化、演變,終成今之如此文字。或許,此商契與倉頡本為相識之人也,一人造字,一人整理推行之。”


    “此簡化字,果真是那倉頡後人所造?”


    “確是其後人改造而成。”


    “此文字可有其名?”


    “筆畫繁多者謂之繁體,筆畫較少者謂之簡體。”


    “噫!如此規範之文字,取名怎這般潦草?為何多筆畫者曰繁,少筆畫者曰簡?公子還是重新命名吧。”


    這一問把木耒給問住了。 接著,他突然想到,字體有隸書、楷體、宋體、行書和草書之類。


    宋是不可能叫的,叫隸書好像也不合適。唐代的時候叫行書,還有個寫狂草的張旭…… 不如我列出幾個讓他選選?


    木耒說道,“若要為此字命名,我道出幾個,汝可從中揀選。一為楷體,楷書;二為正書;三為行書;四為草書。”


    說完,木耒拿起桌案上的毛筆,將筆頭在硯台中潤了潤,隨後依次寫下了 “楷”“正”“行”“草” 四個楷書大字。


    計吏籌看著木耒寫下的字,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幾個字:“楷、正、行、草,楷、正、行、草……”


    念了幾遍之後,計吏籌說道:“楷、正可應公子所述之繁體,行、草可應公子所述之簡體。


    若令我選,楷較正妥,楷乃法式、典範之義。


    行書與草書皆可,然就其名稱而言,猶 “行” 更佳些。行書更能顯文字書寫之流暢性。


    不如這般,公子所言之繁體便稱作楷書,簡體則稱作行書,如何?”


    “如此甚好,繁體稱楷書,簡體稱行書。”


    說完,計吏籌便依次展開字帖,他越看越入神,隨後讚歎道:“妙哉!妙哉!


    “此繁體字可用於卿士教學,而彼等庶民奴仆則可用行書教學,行書與楷書相差之字數不過數百耳。


    若是發文通告,皆可用楷書書寫。彼等庶民奴隸亦可看懂九成。”


    木耒說道:“嗬,識繁用簡,確善。遂如此罷,字吾予汝留下,汝好好研習。


    汝觀觀尚有哪些常用字,吾未於字帖中列出,汝可一一寫下,吾好對照著與汝補上。”


    “諾,遵公子之命。吾定會於同樣之表格中,書公子遺漏之文字。”計吏籌回道。


    木耒則離開計吏籌的房間,回自己的臥房去了。


    他邊走還邊想:還識繁用簡,用不了多久,就都用那簡體字了。那繁體字,還是留給那些書法愛好者吧。


    ……


    沐雷期末考試結束時,正好是沐雷爺爺的 60 大壽,一家人就在自家吃了團圓飯,就當是給沐雷的爺爺過壽了。


    沐雷的奶奶炒了幾個菜,還燉了一鍋排骨,可吃的時候大家都屏住了氣,因為這排骨有股很濃的騷味。


    沐雷的奶奶不停地念叨著:“非要去買這種八塊錢一斤的排骨。你看看,這讓人怎麽吃得下去?一會兒直接拿去喂狗算了。”


    這種腥臊的肉,木耒在那邊也經常吃,吃的豬油都是這個味兒,木耒原以為是豬品種的問題。


    木耒問奶奶:“這是什麽豬啊?這麽難吃。”


    奶奶說道:“不是老母豬就是公豬,八成是公豬。要不然怎麽會這麽難吃,要不人家能賣這麽便宜?”


    沐雷很好奇,問:“豬不就是母豬和公豬嗎?難道還有其他種類的豬?其他種類的豬味道就會好嗎?那我平時吃的都是什麽豬肉啊?”


    奶奶說道:“那些豬肉,都是經過劁過的豬。把公豬、母豬劁了之後再養,這樣養出來的豬就沒騷味了,有騷味的肯定是沒劁過的種豬。”


    “那這豬肉有沒有騷味和白豬、黑豬有關係嗎?”


    “能有啥關係?隻要是劁過的豬都沒騷味,就是黑野豬劁了都沒這味。”


    “啥叫劁豬?”


    “就是閹豬。”


    “那豬怎麽劁啊?”


    “你是沒見過劁豬的……”


    ……


    味道雖然不好,但礙於情麵,大家還是都吃了幾口。至於剩下的情況,沐雷就不清楚了。


    吃完飯,沐雷趕忙回到家,隻記住了 “劁豬” 和 “閹豬” 這兩個詞,上網一搜,這才明白什麽是閹豬、劁豬。


    原來是閹割後的豬,不但生長速度快、性情溫順,而且豬肉味道香,沒有騷味。原來是這麽回事,但是沐雷看到劁豬視頻的時候,兩腿不自覺地一緊。


    按照那邊的情況,母豬基本是閹割不了的,那就隻閹割公豬了。


    也隻能吃閹割後的公豬,把母豬當作乳豬(小豚)來吃。沐雷決定回去試一試,或許這種味道香美的豬肉也能賺不少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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