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吏籌愁再次拱手稱是,接著,他抱起那一大卷紙以及木耒的表格,準備轉身離開。


    木耒說道:“稍等我一下,吾與汝同去。”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朝著後園走去。


    木耒邊走邊說:“近期若下雨,雨後便能重新扡插紅薯。能種多少就種多少,紅薯多多益善。”


    這幾日木耒一直在忙,忙著製作木匠工具以及造紙,已有好些天沒來後院查看所種的作物了。


    後麵那片約二十多畝(300平\/畝)的地裏,種著七八種十多樣新作物,主要有棉花、花生、高粱、紅薯、綠豆、以及一些其他蔬菜,如茄子、西葫蘆、豇豆。木耒打算去瞧瞧作物的長勢如何。


    這片地按照周朝的畝(約300平\/畝)來計算有二十多畝,換算成後世的畝製大約是十來畝(666平\/畝)左右。


    這麵積不算小了,後園的寬大概三十來米,長兩百多米。要是沿著種植作物的區域走上一圈,大概需要十來分鍾。


    花生植株長得繁茂蔥鬱,不過尚未完全覆蓋地麵。當下正處於生長階段,暫時沒有更多注意的地方。


    棉花已經長得很高了,木耒種了兩個品種的棉花,一種較為低矮,叫懶漢棉,另一種則長得高大。


    高大的那種棉花有些瘋長的態勢,但也是虛長,因為地裏的肥力不足啊。莖的粗細,葉子的大小和厚度都遠遠不如新世界。


    木耒在七八歲時,曾跟著奶奶到地裏打理棉花,他自是知曉棉花掐枝打杈的方法的。


    以前放暑假的時候,奶奶在家照看他,在天氣不熱的時候,就會把他帶到田間地頭,一邊幹活一邊看孩子。


    時間長了,木耒也學會了給棉花掐枝打杈,因為奶奶承諾過,如果他能打理完一壟棉花,就給他買雪糕。


    木耒極為熟練地走到一棵棉花前,手捏住棉花的上部,以極快的速度將葉柄中多餘的枝杈掐掉,動作連貫流暢、一氣嗬成,到了棉花株下部時,又熟練的將幾片老葉輕輕捋掉。


    木耒接連打理了十來棵棉花,隨後直起腰,又和計吏籌說了起來。


    “此類高棉需如此打理,葉柄中多餘之枝杈,會白白消耗棉花植株中之養料。汝要告知那些奴隸,讓他們照此打理。


    那些矮小之棉花,現在不用打理。先暫且如此,每隔幾日吾會過來查看,有問題吾再與汝詳細言說。”


    木耒說完,還挺了挺胸,揉了揉自己發酸腰的。


    木耒還看到有些棉花已經有蚜蟲了,便指著蚜蟲又對計吏籌說道:“此蟲需要整治。


    庫房裏有石硫磺,吾去研究一下,如何用石硫磺來殺滅此種小蟲。屆時汝等要除去這些蟲子,否則會影響產量。”


    計吏籌瞪大了眼睛,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公子,汝貴為公子,曾久居於蠶館之中。公子並無種田之經驗乎?為何於此類事卻如此熟稔耶?”


    木了則回答道:“種種一切自有高人指點於我,汝不必過問。”


    計吏籌:“……”


    木耒轉了這大半圈,發現田間幾乎沒有一根雜草。


    這實驗田確實應該如此,總共才十畝地,有兩戶奴隸,共四個大人四個孩子。這麽多人伺候這麽點地,想不精耕細作都不可能,除非是那種懶。


    “今日你去尋章臘,讓他尋一些草木灰來,堆砌在這園子裏。命那些奴工,將草木灰撒在作物的根部周圍,如此既可殺蟲又能施肥。”


    木耒邊走邊說,計吏籌也邊走邊點頭應和。


    這裏的奴工工作並不多,澆水還算勤奮,所以這裏麵的作物在水分供應上,比外麵大田作物充足多了,差的隻是些肥料了。


    紅薯的秧苗已經長成一大坨,有的秧蔓已經爬的很長了,馬上就要布滿地了。


    木耒又指著那一大片紅薯說道:“此紅薯秧苗長勢甚佳,近期若有雨,紅薯須大量扡插。今紅薯苗正旺,汝等可取每株八成之秧苗裁下,用於扡插。”


    “八成,公子莫不是在說笑?” 計吏籌吃驚地問道。


    “無妨,新插之紅薯尚有一個緩秧、生根之過程。此紅薯即便取其八成秧苗,剩餘者不出半月便又可長滿。”


    計吏籌好像聽明白似地點點頭,覺得好像是這麽回事。心想:後種的都不擔心秋天的收成,何況是早已生根的紅薯呢?


    木耒又喃喃自言自語的說道:“隻是不知能否將紅薯擴種到百餘畝。若能如此可就太好了,今冬便不愁吃了。”


    隨後二人來到了種高粱的地塊,高粱已有半人高,長勢頗為喜人,有的根部已經紮下了水根。


    看來這些奴工確實賣力,至少有充足的水供應,才能讓它們長得這般好。


    木耒心想:這高粱可是出了名的耐貧瘠啊,隻是不知道今年的畝產能有多少,如果要是畝產高,可以當主糧種啊。


    最裏麵是一塊綠豆地,大約有半畝地的樣子。


    這才六月下旬,綠豆上雖然掛著很多花,但是也結了很多的綠豆莢了,看樣子再過上二三十天,就能陸續的收獲了。


    這才種下剛2個月啊,木耒也很吃驚,沒想到這種雜糧的生長周期這麽短。收完這茬綠豆,完全不耽誤下茬種蘿卜白菜啊。


    木耒轉完這一圈很是滿意。


    “行了,汝勿隨吾矣,自去鑽研那些字吧。


    還有,再過一陣子,始汝要重新整理記錄,所有作物之生長情況重新填寫。


    汝需做一大表格,按一年共三百六十五天計,周而複始,十天後之序號是 181,屆時吾再與汝詳說。”


    計吏籌問道:“為何是三百六十五天?”


    木耒回應:“你管它為甚是三百六十五天,我讓你記,你便記就是。”


    計吏籌卻說道:“可是公子……”


    “我不妨與你直說,自我五歲在蠶館開始,每年都能吃到桑葚,總共十年,一百二十一個半月,總計三千六百五十天。


    每年吃桑葚時,我全都暗暗記下。數年平均算下來,每年正巧三百六十五天。如此,你可信服我說的三百六十五?”


    計吏籌也不想再與公子爭辯,便退下了。


    至於為何十天後是第一天呢?那是因為十天後,是木耒來自的另一個世界的 7 月 1 日。


    當然,這僅僅是為了方便記錄罷了。一旦記錄完成,新年可以從其中任何一天開始,比如說 1 月 1 日,這便是公曆了。


    二十四節氣也可夾雜其中,如此記錄兩三年,便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世界每種作物的播種時間,從而能有效提高作物產量,不至於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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