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國君和齊薑便回去了,剩下的這些人,則繼續享受這些宴食和歌舞。


    又過了片刻,國君父親的小老婆們,不,夫人們也都一一的走了。


    最後走的那個應該是季姬的母親,因為她走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季姬一眼,順便拿起自己案上的包子,塞入了寬大的衣袖中。


    大人走了,剩下一堆孩子們,頓時殿內就亂作一團,歌舞沒辦法繼續下去了,那些伶人們也隻得退出了大殿。


    為啥會亂呢,是因為季姬。眾夫人走後,季姬隨即便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口袋,直奔殿上。


    季姬先是將國君和夫人們剩餘的包子、餅和烤肉等一一倒入口袋中,然後直接用手去撈肉羹中的牛肉和雞肉。


    這時殿下的諸兄妹可算開了大眼,有人尖叫,有人大笑,還有人叫好。


    這時木耒的二哥仲蒿憤然離場,走時還看了木耒一眼;隨後太子也走了,還邊走邊搖頭;再然後是伯姬和叔姬,護送著三個年幼的弟弟妹妹離開。


    至此殿內還剩下季姬、域叔、季子和木耒四人,域叔直接上手幫季姬撐著口袋,季子則將餅和包子等幹貨一一從桌案上倒入口袋,而季姬則忙著從各個桌案上下手撈著肉羹,而這一切直接,讓木耒把眼的都瞪圓了。


    很快就在木耒的瞪大的眼珠子裏,三人來到木耒的案前,風卷殘雲般的將桌案上的東西洗劫一空。


    木耒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吃飽,就快速的跑向最後一個案前,搶到了兩個包子,緊緊地攥在手中,然後狠狠快速的咬了一口,生怕這兩個包子也被卷走。


    三人忙活完,域叔累的喘著大氣,而季姬則在吮著自己手上的油脂,季子去殿外喊過來兩個仆人。


    兩個仆人見到殿內的一片狼藉,也是震驚不已,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愚奴,為何呆立於此?速助季姬公主將此飯食送至雉圍。”域叔衝著兩個仆人吼道。


    隨後季姬帶著兩個仆人便出了大殿,然後殿內的域叔和季子便大笑起來。


    “我猜測,此事定為你二人所為,皆為兄弟姊妹,何故愚弄之,致其當眾受辱。”木耒似乎有些發怒的樣子。


    域叔和季子止住大笑,然後看向木耒,域叔說道:“算不得愚弄,各取所需而已,季姬已經許我兩隻鬥雞,而季姬又得上等羹炙飯食,豈不是各取所需?”


    “即便如此,你等亦當待兄妹皆食畢,而後行此事。眾人未食罷,即徑上桌而搶,眾人皆以季姬不智,有愚拙之態,於吾兄妹之誼毫無益處。”


    木耒說完後還歎了一口氣。


    “季姬之腦本不甚聰慧,她唯善養雉雞耳。”


    “謬矣!若其不甚聰慧,何以能一眼相中善鬥之雞,隻是其智在彼處。即便如此,你二人也不應捉弄之、愚弄之。”


    兄弟幾人又因此事說了很久,域叔和季子答應木耒,以後不再愚弄自己兄妹。


    幾人又交談了一會,木耒又問,家宴上演奏的那個《有荷有塘》是哪個地方的詩歌?自己以前不曾聽過,老師也沒有教過?


    問完這個季叔和季子就全都笑了起來。


    “弟之師不善哉,你問此為何地之詩歌?


    此乃我邢地之邢歌也,你之師未教汝乎?不如弟與我同入泮宮,可共學焉。那個翟坊,教吾弟能成何事?”


    季子說完這話,覺得自己仿佛又說錯了。


    如果人家翟坊教的不好,木耒怎能做出了木椅步輦,還發明了石磨,做出了饃包餅之類的東西。


    泮宮的師傅教的再好,可自己還不是一無是處嘛,而且還經常說錯話。


    本身木耒就沒讓翟坊教過自己多少詩,他全是在後世讀得《詩經》。


    他以為《詩經》是西周春秋的文學大成,把那些學會就足夠了,卻不想那裏麵根本就沒有邢地的詩歌。


    三兄弟也沒在這大殿中逗留多久,很快就各自回家了,木耒本來還想去看看父親,說說狄人的事,可是宮內的侍臣,說國君體弱,已經休息了。


    新年過完沒幾天,國君的房子便準備好了,隨後便交到了木耒的手中。


    那房子離蠶館不太遠,也就是兩三百步的距離。木耒已去看過,房子是新蓋的,裏麵什麽也沒有。


    房子是兩進的院子,每排有四間稍微大一些的北屋,兩側東西各有側房、偏房。


    在後院之後,還有一片大的空地,可做花園、菜園之用。


    木耒打算讓自己的甲士、仆人住在前院左右兩側,這樣他們就不用每天來回跑了。


    前院平時會客之用,自己住在後院。就是不知道惠和大婦願不願意,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因為是毛坯房,隻能自己裝修了。不過這也正好,木耒打算按照後世的樣子裝修,打幾樣合適的家具,這樣住起來就舒服多了。


    首先要更改的就是取暖,這時期的取暖大,大多就是於室內放一個火盆。木耒總是擔心會煤氣中毒,但是也沒辦法,這個時期的取暖是這樣的,隻是房子密閉性不怎麽好,四處漏風,所以煤氣中毒的可能性也不大。


    邢國雖說剛過完年,但是卻是剛上凍,也算是剛開始過冬。


    木耒想仿照後世的樣子,做一個火炕或是火牆之類的東西,以作取暖之用,這樣他就能過一個暖暖的冬天。


    和木耒交接這個房子的,就是司工(空)府的一名大夫,通過這個大夫,向他雇到了幾名工匠,用來幫自己裝修房子。


    說幹就幹,房子交接到木耒手中才三四天,就已經動工了裝修了。


    其實也沒啥裝修的,也就是盤火炕和火牆,壘灶台,找些碎石之類鋪條便道,順便再打幾件合適的家具。


    這些工程很容易,沒過幾天的時間,火牆和火炕就盤好了。點火試行之後,效果還行,木耒打算先燒上十來天,去去屋內的潮氣。


    然後,又再後院之後蓋了兩間小房子,一間為旱廁,一間為浴室,浴室內三麵牆全部都是火牆,這樣在冬天他也能洗個熱水澡。


    泥瓦工的活計完成後,木耒給這些工匠結算工錢,這些人說什麽也不要,隻是請求木耒,允許在別處使用火炕這門技術,他們隻想得到一個許可。


    木耒自然是應允了他們,這事自然傳到司工府那裏。


    等木耒向他們雇木工的時候,司工所的所有木匠全都趨之若鶩,表示哪怕自己要掏錢,也要來給木耒做家具。


    先前的桌椅、步輦他們都是知道的,這次肯定也會做出些新鮮玩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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