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最熱的時候,一場及時的大雨緩解了封地的旱情。


    頰戎在三地的訓練已然完成,他總共篩選出了二百多人,都是成績較為優異的奴隸。


    現在已經將他們全都集合在弓邑,正對他們進行了一次加強版的集訓。


    在訓練期間,木耒去觀看了幾次,這訓練的樣子與軍訓差不多。


    現在的這些奴隸,已然有很好的紀律了,“踏步、止步、舉戈、進……”頰戎不停地大聲喊道。


    “看令!”頰戎又大喊了一聲。


    然後兩個方陣的人,齊刷刷的看向高台,白駟正在高台上手持令旗。


    白駟隨便撥弄了幾下,隊伍先是向左轉,然後向右轉,接著向後轉。而且,把 手中的“戈” 成 45 度,呈戰鬥狀態。這裏所說的 “戈”,現在還隻是一根竹竿或者木棍。


    木耒看著這些人的訓練,忽然覺得這奴兵的士氣很旺盛。


    要不要招募二百人,一百人作為精銳的職業兵,另外一百人則類似於民兵預備役,即更戍兵,每十五日進行一次訓練。


    隻要戰時起,他們和正規軍隊應該沒有太大區別,隻要夥食上適當提高一些就行。


    頰戎來到木耒身邊,拱手向木耒行禮道:“公子。”


    “還有幾日便訓完矣?”


    “還需三兩日。吾便可從中選出百人,作為常備士卒。”


    木耒稍後說道:“我今有一新想法,不如將此二百人悉皆留下。百人作為常備軍,餘者編為民兵。”


    “何為民兵?”


    “平時為隸農,每日一晨訓,每半月便如此集訓二三日。若是戰事起,便即刻為兵者,稱為民兵。”


    木耒說的話,頰戎琢磨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


    其實在春秋這個時期,基本是人人皆是兵。打仗的時候不分貴賤,全都需上陣,奴隸除外。


    隻是戰時會有三丁抽一、四丁抽一、二丁抽一的說法,即每家每戶的適齡參戰的男子中,幾人中抽取一人。


    所以,隻要你不是奴隸,在春秋這個時代基本上人人都可成兵。


    但是像木耒說的這種,定期訓練的民兵,而且是半月就集訓一次,這樣的士卒就完全不同了。


    作為職業兵的頰戎肯定知道,天天訓練的士兵,和如草台班子一樣,剛剛拉起來的士兵是不一樣的,至少在士氣、紀律以及作戰技巧上相差很大。


    “從蠶館與我跟過來的徒有十餘個,將其打散,分散至這些奴兵之中,可擔任其什、兩之類。”


    頰戎說道:“對,必須如此安排。斷不可令奴兵自任什、兩。”


    此處的兩指的是兩司馬,一般管轄25人,由中士擔任。徒肯定其沒資格的,但是奴兵不算正式士卒,徒就將就著用吧。畢竟跟隨木耒來封地的人,爵位最高的才是下士,比如絡繕。


    木耒隨後又說道:“此中曾會騎馬、曾乘戰車之類之士卒可有幾何?”


    頰戎撓了撓頭,說道:“也就五十人矣。”


    “竟如此之少?吾可是買了一百三十匹馬呢,有些浪費了。”


    “若有一百三十餘匹馬,怎也可武裝六十人之騎兵。”頰戎說道。


    “汝可吩咐下去,若有人喜騎兵,則可試上一試,若是騎得好,便可留下做騎兵。百人亦不懼,總有些許人需作為後備兵員。”


    白駟仍在台上揮舞著旗子,下麵的人整齊劃一地揮動著手中的木棍。


    木耒看著這場景有些不太應景,便說道:“亦該給彼等打製一批武器了。我予他們準備何武器為好?”


    頰戎說道:“若是公子財力足夠,那定然是長戟最佳,戈矛稍次。”


    什麽是戟呢?戟就是一個戈(僅限於砍、砸、鉤)加上一個矛(僅限於刺和挑)的組合。


    戟在這個時期地位是很高的,又可刺挑,也可劈砍鉤,隻是因為造價太高,耗費銅料太多,並不是所有的軍隊都能裝備戟,大部分的士卒裝備的還是戈和矛,完全裝配戟的軍隊相對來說要少得多。


    木耒說道:“那便做戟。”


    一聽這話,頰戎立刻來了興致,說道:“若是赤金戟,配上兩丈多長之木柄,則可橫掃一切。”


    木耒笑了笑,心想道:銅的?你想多了。我也就是給你們準備鐵的。一會兒馬上安排人去做上二百柄長戟。


    木耒又說道:“現今,我此有二十匹鮮虞馬,尚有三十匹戎馬,汝可令白駟帶領彼等試行騎馬矣。


    因有馬鞍與馬鐙,此馬應是易騎。另,汝去告知白駟,挑選一匹溫順之馬,吾亦欲騎馬。”


    頰戎笑道:“公子,汝確該練習騎馬矣。自從有了馬鞍與馬鐙,此馬騎起來甚舒服,不似往昔。


    現今日行五六十裏已不再是難事,從此地至邢都,現今兩日便可至。”


    從訓練場回來,木耒隨後去找絡繕,命他打造或者澆鑄一批鐵戟來,看看是否適合做兵器。同時,也讓他們打造一批較為短小的鐵質刀劍。


    鐵刀劍刃口長度為一尺多,作為長戟手的副武器,用於近戰時防身。


    ……


    又過了一日,木耒正在紙上書寫著,寫什麽呢?肯定是教材。


    這時候章臘進屋,向木耒行禮道:“公子,邢都之令使來了。”


    “有何事乎?”


    “其乃下征召令!”


    “征召令?征召令為何?”


    章臘解釋道:“征召令乃是國家有了戰事,便開始向某地征兵之一種命令。


    令使言:約十日前,肥國打劫了石邑和元氏之間之二裏,殺了約二百邢人,擄去了數百人,掠去糧食、馬牛羊無數。


    國君乃下征召令,要吾等封地出二百四十人、二十戰車,雜役若幹,其中四十人需從公子之二百戶中征出。”


    木耒心想:這麽快就開始了嗎?我還以為到明年底,或者到今年底的呢,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才對啊,難道這是先兆?


    木耒問道:“為何隻招如此些人?非是每戶需出一人乎?”


    “令使曰,國君並無擴大戰事之打算,現今隻是征召一些士卒,調去邢北四邑,以作防範之用。還令封地內之國人進行夏訓,以備隨時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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