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此圓圈為何數字?”


    木耒一拍腦袋才想起來,原來這個時代隻有零的概念,而沒有 0 這個數字。在這個計吏的概念中,這個圓圈表示十他可以理解,前麵加個二表示二十,完全合情合理沒有問題。但是零表示沒有,他卻不能理解。沒有就是沒有,為什麽還單獨列出一個字來呢?


    木耒和他解釋了好長一段時間,還是沒有解釋明白。隨後木耒則說道:“或汝今說無用也,待用時,則知其何意矣。”


    聽完木耒所說,那計吏也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公子先前所示我之簡體字,將來能否付教授於我?”


    木耒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是啊,我也許可以借著他之手,來為我推廣這簡體字,但是現在時機似乎還不太成熟,稍等一下吧,至少等我稍微穩定一些再推廣這些吧。


    於是木耒便說:“那簡體之字,日後吾當教授於汝,然今時機未熟,待時機成熟,吾自教授於汝。”


    那計吏也知道,公子不可能一次性教給他太多的東西,今天已經教他這特殊的數學符號,這個就需要先熟悉消化一陣,其他的事,以後慢慢熟悉之後再說吧。


    見計吏沒回話,木耒又說道:“然當下汝最當為之事,乃將今年之作物生長情況記錄明晰。”


    等他說完,這計吏向木耒行了一禮,便告辭,又去那蓋房的地方指揮奴隸了。


    然後木耒便返回前麵的居室,邊走邊扯著嗓子喊道:“惠,今夜吾等食何美味耶?”


    ……


    木耒所處的這個時代,即公元前 662 年左右,這一時期,華北地區的氣候大體上是比較溫暖的。據曆史記載,魯國有少量年份冬季不結冰,而它南邊的宋國,是大部分的冬季不結冰,或僅僅凍一層薄冰。


    邢地的冬天溫度大約也隻有零下五六度,很難達到零下十度,結的冰都不厚,土層凍的深度也不深,所以邊冬天相對來說也比較短。對應沐雷所處的那邊,雖是 3 月初,但是這邊已經暖暖的,白天的中午氣溫已經有差不多有二十來度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兩邊的溫度差異。


    木耒已經往這邊帶了一些種子,主要是高粱種子,還有一些綠豆和蔬菜的種子。他已從網上下單,買了兩種棉花種子,至於什麽懶漢棉、抗蟲棉的他也不懂,隻是一看能夠自留種子,便買了下來。


    沐雷還有兩天就要放學回家了,等回家之後,他決定先帶一批棉花種子過去。


    木耒上小學的時候,他奶奶曾經種過幾年棉花,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棉花是五一出苗,因為每年的五一他都被弄到地裏去摳地膜。按照新世界那邊的時間,種棉花的時間應該是在4月中旬或者是下旬,但是這邊的時間比那邊要暖和一些,具體棉花可提前多長時間播種,木耒也不清楚,隻能分批先試種下。


    木耒決定買一根溫度表帶過來,至少知道現在是多少度,對播種的時間也能有一些參考。再稍過一兩年,等這計吏把農時記錄準確了,木耒打算以365.25天為基準,四年一閏的方式來製定一套曆法,當然會把24節氣揉入其中,隻要365.25天是準確的,那個24節氣偏移一兩天也沒什麽大的問題。


    現在的春秋時代,播種的時間還需要巫來宣布,因為現行的周曆是陰曆,是以月亮的運行來記錄的,有時候一年12個月,有時候是13個月,這樣播種的時間是不固定的。每年的播種都需要巫來祭祀,通過問天神來確定播種的時間,實際也是巫夜觀天象,看看星辰的位置來確定播種時間。


    倘若木耒指定了準確的公曆(太陽公轉),那麽每年播種的時間就能穩定的固定下來。這也就是木耒要計吏記錄作物播種、收獲等時間的原因。當然這麽做肯定違背《周禮》,也隻能是兩套曆法並行,公曆僅限於指導農業的作用。而加入24節氣,一是為了能更好的提醒人們耕作的時間,二是為了能讓那些鍾鳴鼎食之人接受公曆。


    ……


    又過了兩天,翟讓從邢都返回了,這次帶來買的奴隸將近 400 人,還帶來了很多菽豆。因為章臘不在,木耒便讓這些人加入到後花園圍牆擴建的工程中去了。


    翟讓在木耒這裏沒有逗留,直接去了張珹那裏。到下午的時候,翟讓興衝衝的來到了木耒的府邸,手中還拿著一把弩,興奮的說道:“師傅,弓弩已成。”


    說完,便將手中的弓弩遞給木耒。這是一個全木的弩,木耒試著拉了拉弓弦,好像還很緊,遂問翟讓:“此乃幾石弩?”


    翟讓也用手拉了拉弓弦,說道:“兩到三石也,弩箭可射約五十丈(一丈2.3米)。”


    木耒又問:“可堪用?”


    翟讓回道:“堪用堪用,隻是用不得數次,此扣具木楔便會鬆動,僅可射三十至五十矢也。”


    木耒微微點頭,說道:“那也夠用。”


    “夠用?一場戰爭,汝可知要射多少箭矢?三五十豈夠?”翟讓反問道。


    木耒則說道:“此弓非讓汝於戰場上所用,吾可僅使其為守城之用。汝等軍人所用弓弩,俱由赤金構件所製,用百次千次恐亦無問題。”


    “如此便好。然赤金所製之弩弓,今尚未成。張珹語我曰:若欲成之,恐尚需半月乃可。”


    木耒又接著說:“若赤金所製之弩弓可成,吾當為汝設計一種專可於馬上用之、單手能持之弩弓,則汝之騎射部隊可正式成形矣。”


    “單手可持之弓弩,能否單手張弓乎?”翟讓馬上向木耒發問道。


    木耒則板著臉說道:“師哥,汝之要求過多矣。”


    木耒頓了一頓,有接著說道:“吾亦不與汝多言矣。汝仍去尋那張珹。汝代我問之,其弓邑之中可有會燒窯製陶之人?”


    翟讓疑惑的問道:“燒窯製陶之人?師傅又欲作何種新奇之物?”


    “並無新奇之物,吾僅欲燒些石頭。”


    “師傅,汝非戲我乎?石頭安能燒之?石頭之中又能燒出何物焉?”


    “汝何必多問?速去問之,快走。”


    說完木耒就推著翟讓往屋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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