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荒山上,寒風吹過,帶著一絲凜冽。訓練場上一片死寂,隊員們散落各處,像被遺棄的靈能傀儡,一個個躺在地上或靠在石頭上,眼神空洞,仿佛已經和靈魂分離。


    文修一臉沉思地盯著地麵,目光深邃得像是在思考人生的意義。他旁邊的地麵上,一塊靈能彈留下的焦痕仿佛成了他人生哲理的支點。他半晌沒說話,直到一個膽大包天的飛蟲在他鼻尖停下,他才緩緩抬手,把蟲子拍開,低聲自語:“活著,真是無趣。”


    袁胖胖蹲在地上,手裏舉著一塊石頭,仿佛那是他人生唯一的寄托。他不再嚷嚷著靈果和演唱會,連那被他視若珍寶的靈果袋也消失無蹤。每當風吹過,他都會下意識地抱緊石頭,低聲嘟囔:“完成任務……完成任務才是王道……”


    張細雨則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裏的靈能筆在空中劃動,一道道複雜的符文陣緩緩成型。他的眼神渙散,仿佛整個人被塞進了一個計算公式裏:“一定是符文出了問題……不是我錯了,是符文在欺騙我……欺騙……”


    至於其他隊員,簡直像一群丟了魂的行屍走肉。有人機械地重複匍匐前進的動作,盡管沙地上根本沒有靈能陷阱;有人站著發呆,突然伸出手,仿佛要抓住什麽,又像是被風吹得搖晃不止。


    寧羽歌站在高處,手握一把木棍,俯視著眼前這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廢物?我看這群人開始有點像樣了。”


    文修已經完全丟掉了“佛係隊長”的麵具。他不再談什麽“開心最重要”,也不再泡茶。他隻是沉默地執行每一項訓練任務,無論多麽苛刻,甚至比寧羽歌的要求還要狠。


    那天的靈能沙地訓練,文修在爬行時意外觸發了陷阱,被靈能電流彈飛了好幾米。隊友們都嚇得連忙停下,但文修從沙地裏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他轉頭看向寧羽歌,語氣冷淡:“還要繼續嗎?”


    寧羽歌一愣,隨即點頭:“繼續,當然繼續。”


    文修二話不說,直接重新趴下,動作流暢,毫不拖泥帶水。


    不遠處的淩若曦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掩嘴輕笑:“表哥,這家夥以前不是泡茶的文弱隊長嗎?現在怎麽變成冷漠修羅了?”


    洛天罡淡淡回應:“被表哥摧殘成這樣,心態能不變嗎?”


    袁胖胖的轉變更是讓人目瞪口呆。他的靈果袋徹底消失不見,不僅不再提什麽演唱會,甚至連休息時都在抱石頭練習負重爬行。


    一次訓練中,他背著二十塊靈石爬沙地,汗水濕透了衣衫,卻沒有發出一句抱怨。寧羽歌故意站在他身後,冷冷地喊:“胖胖,這次的訓練可是重中之重!要是你再偷懶——”


    袁胖胖猛地轉頭,臉上的憨笑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狠勁:“師兄,我沒有偷懶!我完成任務就是!”


    寧羽歌被他眼中的狠意嚇了一跳,但很快又笑了:“不錯,這才像樣。胖胖,繼續!”


    一旁的淩若曦看著胖胖滿臉凶狠的模樣,挑了挑眉:“這還是那個追著靈果滿山跑的胖子嗎?表哥,你真是把人逼得連本性都沒了。”


    洛天罡看著胖胖的背影,淡淡說道:“他這樣下去,再過幾天可能會認石頭當偶像。”


    經過一天地獄般的特訓,隊員們拖著如死魚般的身軀癱在地上,連喘氣的力氣都仿佛耗盡。然而,就在這片死寂之中,一個身影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張細雨的手緊緊攥著靈能筆,眼神堅定而帶著一絲瘋狂。他盯著訓練場上的靈能陷阱,似乎在與某種看不見的敵人對峙。“再來一次。”他的聲音低沉,但語氣卻不容置疑。


    文修扭頭看著他,眼神複雜:“你瘋了?咱們已經被折騰成這樣,還想再來一次?”


    張細雨卻連頭都不回:“瘋?我隻是想贏。這陷阱是死的,我是活的,我不信破不了它。”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著陷阱走去。寧羽歌站在遠處,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這才像個修仙者。”


    文修默默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習慣了這樣的地獄般生活。


    清晨,訓練場上第一聲哨響後,隊員們一個接一個站了起來,盡管他們的動作遲緩,臉色蒼白,但每個人的眼神都少了一絲怯懦,多了一分冷漠。


    文修是第一個完成早訓的人。他從靈能沙地的另一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冷地看向寧羽歌:“下一項是什麽?”


    寧羽歌盯著他,似笑非笑:“這麽快就完成了?看來昨天的訓練沒白費。”


    袁胖胖喘著粗氣背著兩倍重量的靈石,最後一個爬到終點。他的胖臉上滿是汗水,但目光卻透著不屈:“師兄,這點重量……還不算什麽。”


    寧羽歌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比之前那隻隻會嗑靈果的肥豬好多了。”


    袁胖胖抿了抿嘴,沒有反駁。他現在連聽“靈果”兩個字都會想吐。


    張細雨更是讓人刮目相看。他全程一言不發,隻是目光死死盯著訓練場上的每一個靈能陷阱,像是跟它們有什麽深仇大恨。


    寧羽歌對他的表現頗為滿意:“張細雨,你不再扯那些沒用的戰術理論了?”


    張細雨頭也不抬地回答:“理論可以重建,命沒了什麽都沒了。”


    遠處,淩若曦倚著樹幹,悠然地看著這一切。她嘴角含笑,聲音輕柔:“表哥終於把他們練成這樣了?這群人雖然看著都快瘋了,但確實有點意思。”


    洛天罡站在一旁,目光平靜:“他們的眼神變了。以前是害怕,現在是狠勁。”


    “這也算是進步吧。”淩若曦低頭笑了笑,又瞥了眼寧羽歌,“不過,我表哥這套方法有點嚇人。他是不是也快把自己折騰瘋了?”


    洛天罡搖了搖頭:“他早就瘋了,隻不過他的瘋子邏輯有用。”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輕輕笑出聲。


    寧羽歌站在隊伍前方,雙手抱胸,目光逐一掃過每個人的臉。他聲音冷厲而帶著壓迫感:“現在的你們,終於稍微像個修仙者了。修仙不是喝茶賞月,而是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以前的你們是一群廢物,而現在——”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的笑意:“現在你們隻是不那麽廢了。”


    隊員們低著頭,沒有一個人反駁。即使內心再多怨言,也早已被這些日子的地獄訓練磨得無聲無息。但他們的眼神已經少了最初的怯懦,多了一絲令人無法忽視的冷硬。


    寧羽歌點了點頭,語氣稍稍放緩:“明天繼續。希望你們還能保持今天的狀態。”


    隊員們沒有回答,隻是拖著疲憊的身體散開。寧羽歌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裏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再過幾天,這群廢物就會脫胎換骨,沈師姐一定會為我的努力感到驕傲。”


    夜晚,山風呼嘯。寧羽歌站在山頂,眺望著月光下的訓練場,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身後,淩若曦和洛天罡緩步走上來。


    “表哥,你覺得沈師姐真的會為你驕傲?”淩若曦眼中帶著戲謔。


    “她會。”寧羽歌斬釘截鐵地說,“這群廢物,會在比賽中讓整個宗門刮目相看。”


    洛天罡淡淡補充:“如果他們沒瘋的話。”


    淩若曦咯咯笑了起來:“如果你沒瘋才對。”


    而此時,訓練場上的帳篷裏,隊員們一個個躺在床鋪上,發出虛弱的呻吟。


    文修低聲喃喃:“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不修仙了……”


    袁胖胖翻了個身:“我以後再也不嗑靈果了,真的……”


    張細雨抱著靈能筆,閉著眼睛自言自語:“理論可以重建……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


    荒山間,夜風嗚咽,慘叫與低語交織在一起,仿佛在訴說一場修仙界最奇葩的蛻變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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