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破舊的窗簾漏進屋子,斑駁的光影打在桌麵上,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痕跡。


    屋內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擺設——一張矮桌,幾把椅子,還有幾個堆在角落裏的工具箱,顯得異常寒酸卻又滿是生活氣息。


    “快點吃,別光盯著那些書,書再好也不能當飯吃。”


    向肅一邊用粗糙的大手整理著狩獵裝備,一邊瞥了瞥正盯著靈能測算器發呆的向凡。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修行可不是光靠看書就能成的。”


    “知道了,爸。”向凡抬頭答應著,眼神卻落在那塊靈能測算器上。


    這塊早已泛著磨痕的設備,是向肅多年積攢的收入買下的,他清楚地知道這背後代表著父親多少次險象環生的冒險。


    矮桌上擺著一碗靈米粥和幾塊烤得有點焦的低階靈獸幹肉。


    向凡低頭吃著,粥雖然有點涼了,但他咽下時卻沒有一絲嫌棄,隻是心裏暗暗盤算:“得減少機甲的靈石充能,用剩下的錢給家裏多買點好吃的。”


    向肅喝了一口粥,長歎了一聲:“這幾天材料價格又跌了,獵一頭靈獸的風險那麽大,收入卻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咱們家的日子……”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那皺起的眉頭卻比話語更沉重。


    向凡抬起頭,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點什麽,最終卻隻憋出一句:“爸,你別太辛苦了,我以後……”


    “以後什麽以後!”向肅站起身,背起那套看起來比他還重的狩獵裝備,


    “家裏的日子我不撐著,你還能撐?你那破機甲的靈石花得可不少!”話雖重,但語氣中透著對兒子的無奈和一絲不舍。


    “爸,那靈石……是我……”向凡剛想解釋,卻見向肅已經打開門,背影直挺挺地消失在晨光中。


    向凡愣了愣,低頭繼續吃粥,卻發現碗裏的粥突然變得有些涼。


    他默默將桌上的幾塊幹肉包好,塞進了父親沒帶走的工具箱裏,自言自語地嘟囔:“吃點好的,才能打得動那些靈獸啊。”


    隨後他拿起靈能測算器,摸了摸已經發白的按鍵,輕聲說道:“總有一天,我會做出更好的東西,哪怕是為了讓你少背點這些破玩意兒。”


    他低頭盯著手上的筆記,嘴角微微翹起:“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這日子變得不一樣。”


    向肅臨出門前,又折返回來,拍了拍向凡的肩膀,語氣少有的柔和:“別多想,咱家日子雖然苦點,但隻要不放棄,總能看到光明。你做你的事,別背太多。”


    說完,他背起沉重的裝備,拖著疲憊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盡頭。


    向凡愣愣地站在門口,心裏泛起一陣酸楚。


    他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筆記本,又望了望桌上那碗已經涼透的粥,心裏默念:“總有一天,我要讓父親不用再這麽辛苦。”


    回到桌旁,他默默把那碗粥一口喝完,味道有點苦澀,但這讓他更加清醒。


    他轉頭看向角落裏那台破舊的機甲模型,機甲靜靜地站在那裏,像一位沉默的夥伴,陪他度過無數個夜晚。


    機甲的問題始終是個死結。


    向凡坐在簡陋的工作台前,手裏拿著一塊燒焦的能量轉換器,皺著眉頭研究了許久。


    他歎了口氣,將轉換器裝回機甲內,用力一扳開關。


    “嗡——”一陣低沉的震動聲響起,接著是一聲短促的爆響,機甲徹底熄火。


    向凡一拍額頭,苦笑著自嘲:“行吧,破銅爛鐵也算有點脾氣。”


    他翻出筆記本,對照著書上靈能回路的結構,又一次調整線路。


    搗鼓了一晚上,他的手上沾滿了機油,臉上還被飛濺的零件劃了幾道小口子,活像剛從戰場爬出來的士兵。


    “凡子,別太拚了,修行的事不能耽擱。”


    向肅拖著疲憊的身子推門進來,看到向凡還在鼓搗那台機甲,臉上露出幾分擔憂。


    “沒事的,爸。”向凡撓了撓頭,“我隻是想讓它能勉強動起來,幫您搬點東西也方便。”


    向肅哼了一聲,假裝生氣地說道:“有這功夫,多練幾遍基礎劍法,說不定還能早日築基。”


    “知道了,知道了。”


    向凡嘴上答應,等向肅轉身離開,又低聲嘀咕:“機甲不動,劍法又怎麽可能靠得住?”


    盡管資源匱乏,但向凡並未放棄。


    他翻出從496那學來的靈能理論,試著將一塊報廢的靈能驅動芯片接入備用能量管線,反複調整靈能流動路徑。


    終於,在調試到深夜時,當他按下啟動開關,機甲竟然微微一顫,緊接著緩緩站了起來。


    機甲動作雖然僵硬,外殼坑坑窪窪,但那一刻,向凡仿佛看到了希望。


    “哈哈,成了!”向凡看著麵板上跳動的能量指數,激動得在地上滾了一圈。


    他操控機甲抬起手臂,雖然動作有點別扭,但靈能流轉終於正常了。


    他抱著機甲控製台坐在院子裏,看著星空發呆,嘴裏還念念有詞:“再加點潤滑油,說不定還能跑兩步。雖然醜了點,但我家機甲也是有尊嚴的。”


    機甲在庭院中佇立,破舊的外殼在月光下閃著微弱的光芒,像是默默守護著他的忠實夥伴。


    向凡輕輕拍了拍機甲的腿,語氣認真:“我們還會更強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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