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宵宗內,幾名弟子圍坐在一起,正聊得熱火朝天,氣氛比廚房裏煮開的鍋還要沸騰。


    “你們聽說了嗎?百星宗那個金師兄,為了築基,居然跑去上了什麽改造台!”一名弟子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仿佛在講一個驚天秘密。


    楚陽正大快朵頤啃著靈果,聞言頓時一愣:“改造台?那是什麽鬼?聽起來像我上次給機甲換零件的維修站?”


    “嘿,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另一名弟子抬手一拍楚陽的肩膀,語氣裏滿是鄙視,“改造台可是科技派的黑科技,用靈能金屬直接改造修士的身體,把靈力硬塞進丹田,直接給你搞個築基套餐。什麽靈根不靈根的,統統不需要!”


    楚陽聽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張著嘴半天沒合上:“這……這也太野了吧!他們是把自己當機甲修了吧?”


    “這還不算野,”那弟子得意地繼續爆料,“最離譜的是,這東西貴得離譜!聽說一台改造台的費用,夠買十台全新的築基級機甲了!”


    “十台機甲?”楚陽一聽,差點把手裏的靈果摔了,臉上的表情比丟了祖傳靈石還要痛苦,“這還不如直接拿靈石堆我機甲呢!至少機甲不會突然爆炸啊!”


    說到“爆炸”,另一名弟子壓低聲音,神情愈發神秘:“你們知道嗎?聽說那個金師兄改造的時候,靈能過載,差點直接炸了!他丹田承受不住靈力衝擊,結果改造失敗,現在徹底廢了。”


    楚陽倒吸一口涼氣,喉結上下動了動:“真的假的?這麽刺激?”他低頭看看自己脆弱的小身板,腦補了一下丹田被撕裂的場景,頓時感覺肚子隱隱作痛。


    “真的!”那弟子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聽說他改造失敗後,連練氣都維持不住,現在在百星宗已經成了笑柄。”


    “哈哈哈哈,這叫什麽?貪心不足蛇吞象!”楚陽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後合,“命都快沒了,還想築基?科技派修士真是拚了命在玩命啊!”


    向凡在一旁默默聽著,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自己修補機甲時的畫麵。靈能過載、係統崩潰、線路短路……這些問題他見得多了,可沒想到這居然會發生在人身上。他輕聲嘀咕:“科技的代價,真比我想象中更可怕。”


    第二天的宗門課上,傳法長老似乎也聽到了風聲,特意提起這件事。他站在高台上,神色嚴肅,語氣比往常更加沉重:“百星宗的改造台,雖說能在短時間內讓人築基,但這種方法本質上違背了修行的根本。修行講究根基與心境的穩固,而不是用外物強行推動。”


    一名弟子舉手問道:“長老,那他們為什麽還要選擇這種方法呢?”


    長老歎了口氣,目光深遠:“欲速則不達。科技的確能夠提供捷徑,但也讓人忘了,修行的真正意義是與自我和天地對話。如果丹田內外不協調,靈力衝突,輕則修為盡廢,重則性命不保。”


    弟子們紛紛點頭,眼中多了幾分敬畏:“果然還是傳統的修行方式更靠譜。”


    楚陽趁機小聲嘟囔:“看樣子咱們這些玩機甲的還算理智,至少不會把自己改造成半人半鐵的怪物吧。”


    長老似乎聽到了他的嘀咕,微微一笑,補充道:“科技雖有不足,但不能完全否定。隻要合理運用,它依然是修行的助力,而非阻礙。”


    向凡聽著長老的話,心中一震。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筆記本,上麵是他對靈能傳導與機甲控製的最新研究記錄。他忍不住暗暗思索:“機甲和修行,真的是不可調和的嗎?如果有一天,能找到兩者的平衡點,是否就能避免這些悲劇呢?”


    靈宵宗議事堂內,爭論的聲音此起彼伏,幾乎把屋頂都要掀翻了。沈天樞緩緩站起身,清冷的目光掃過一圈,所有的嘈雜瞬間安靜下來。他走上前,站在議事堂的中央,聲音沉穩有力:“科技派用外物強行改造身體,這種行為,無異於飲鴆止渴。”


    他輕輕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修行的根本,在於內心的平和與純粹。靈力是天地之精華,隻有心無雜念的人才能真正掌控它。科技的外物,表麵看似強大,卻隻能掩蓋靈力的不穩定,最終隻會埋下更大的隱患。”


    底下的傳統派弟子紛紛點頭,仿佛聽到了天籟之音。有人開始鼓掌,掌聲逐漸擴散,整個議事堂響起了一片讚同的聲音。


    “還是沈師兄看的深遠!”


    “對啊,修行終究要靠自己!”


    沈天樞的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徹底壓倒了科技派的支持者。但在人群中,楚陽卻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這些大道理聽著挺唬人,可惜沈師兄連機甲都沒摸過,他真有資格評價科技的好壞?”


    向凡聽到了楚陽的嘀咕,心裏卻不由得一陣動搖。他縮在角落裏,雙手抱膝,目光有些茫然:“沈師兄說得確實有道理,但科技真的一無是處嗎?它的力量、它的效率,難道不能成為修行的助力?”


    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得連自己都快聽不見了:“如果……如果能找到一種方法,把科技與修行結合起來,也許可以走出一條全新的道路……”


    楚陽顯然耳尖,立刻湊過來,拍了拍向凡的肩膀,一臉揶揄:“喲,向老弟,聽你這意思,是準備革修仙界的命啊?”


    向凡被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別別別,我就是隨便想想。”


    楚陽嘿嘿一笑,搖頭道:“隨便想想就好,別真動心。你看我那遊擊機甲,帥是帥,可真要跟靈宵劍法比起來,總覺得少了點仙氣,沒那麽讓人放心。”


    向凡沒有接話,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掌心布滿了長年修機甲留下的薄繭。他心中喃喃:“機甲的確不夠‘仙’,但它的精準、它的力量,真的毫無意義嗎?還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正確的用法?”


    傳法長老顯然看出了場中分歧愈演愈烈,輕咳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緩步走到中央,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科技派與傳統派,並非絕對對立。科技是工具,而非道途。它可以助力你們走得更遠,但若沉迷其中,終究會迷失方向。”


    長老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弟子,最後落在沈天樞身上,輕聲補充道:“修行的根本,始終在於你們自己。”


    這話猶如晨鍾暮鼓,震得向凡心裏一陣悸動。他下意識地轉頭問楚陽:“你覺得,長老說的對嗎?”


    楚陽懶懶地聳了聳肩:“不對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得照做?不過吧——”他頓了一下,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老弟,咱們這些玩機甲的,不還是得靠科技活著?不然就跟那些傳統派一樣去打坐冥想,你能憋住不摸機甲?”


    向凡哭笑不得,隨手丟了個靈果過去:“你能不能別老想著挑事?”


    楚陽一把接住靈果,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挑事是我的職業操守,不挑事我渾身難受。”


    議事堂的爭論逐漸平息,但向凡的內心卻湧起了新的波瀾。他抬頭望著窗外的藍天,默默想著:“長老的話,沈師兄的立場,機甲的價值……究竟哪條路才是正確的?或者說……有沒有一條屬於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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