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流眉頭輕輕一皺:“所謂別的辦法,倒還不如叫若薇在藥王穀與蠱毒相伴十年再行煉製幻蠱。”


    “十年?”


    這個數字讓我的耳朵像狐狸一般“噌”地立了起來,我不信有什麽損招會比與蠱毒相伴十年還難?


    “花清流,我覺得十年的事還是放一邊吧,直接告訴我另外一個方法。”


    花清流欲言又止的:“另一個方法……。”


    我問出這個問題後,玄清老頭的臉上浮上一抹淡淡的心虛來,幹咳了兩聲:“徒弟媳婦兒初來藥王穀,你們兩個混小子沒事就領徒弟媳婦兒四處逛逛,熟悉熟悉環境,興許未來十年,徒弟媳婦兒都要在藥王穀陪伴老夫煉製蠱毒了。”


    玄清的話讓我心裏猛地一緊:“玄清師父,您還真打算讓我在這兒呆十年啊!”


    別說十年,十天我都不見得等得了,心裏隱隱覺得玄清就是最後的稻草了,在他這裏再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就死心了吧……。


    “老夫一個人在這藥王穀寂寞許多年了,反正你沒個十年八年也煉不出幻蠱,倒不如留在藥王穀與老夫作陪也是極好的,對吧,花清流,陸憬澤。”


    說話就說話,問他們倆幹什麽?


    “既然我都要在您這兒呆十年八年了,作為交換,您提前告訴我扶柳岸的秘密怎麽樣?”


    “徒弟媳婦兒精得跟猴似的,你猜老夫會不會上當?”玄清狡黠地衝我眨眨眼:“在見到五十隻幻蠱以前,老夫什麽都不會說的。”


    幻蠱就算了,還五十隻?就算我的血能用來喂蠱蟲,五十隻,還不把我吸成人幹啊?


    我總覺得玄清老頭在拖延時間,但我沒證據,我也不敢賭這萬分之一有可能找到線索的機會。


    花清流淡淡地評價道:“師父還是這樣老奸巨猾,老謀深算。”


    荒婪也是不鹹不淡地對玄清老頭道:“師父就差將‘刁難’二字寫在臉上了。”


    玄清無所謂地擺擺手,臉皮極厚地為自己辯解:“哈,什麽刁難不刁難的,老夫這明明是順便給徒弟媳婦兒一個鍛煉的機會,當然徒弟媳婦兒也可以就此放棄,咱們各退一步,你不替老夫煉製幻蠱,老夫也不為你答疑解難,放下一切執念,回家去吧。”


    他管這叫執念?


    我向前走一步,離玄清近了些,不服氣地反駁他:“這不是執念,我隻是想回到屬於我的地方,我有錯嗎?”


    這一刻,玄清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小丫頭,你憑什麽認為眼下的世界不是屬於你的地方,又憑什麽認為你的來處才是屬於你的地方?”


    這是他第一次沒叫我徒弟媳婦兒,為什麽這個問題突然上升到了哲學的高度?


    是啊,沒人規定這個時代不屬於我,也沒人規定二十一世紀屬於我。


    我下意識地一句話脫口而出:“因為我根本就不是……。”


    我根本就不是靳若薇!


    話說到這兒,我突然就閉嘴了,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太大意了,花清流還在這裏,我怎麽敢,怎麽能這麽口無遮攔?


    “若薇,你說你根本就不是什麽,什麽叫屬於你的地方,師父口中你的來處又是什麽意思?”


    晚了,花清流還是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他把我的身子掰到他的正麵,緊緊地注視著我,好似要從我的眼裏看出些什麽來。


    “我……。”


    我好無助……。


    荒婪救命啊……!


    花清流這是要逼死我節奏啊!


    玄清老頭一副懊悔自己說錯話的表情,作勢在扇自己的大嘴巴,丟給我一個抱歉的眼神後就步步後退。


    他這是什麽意思?


    玄清老頭果然知道些什麽,至少他知道我不是靳若薇,知道我不屬於這個時代。


    荒婪頭痛地扶額,估計替我想措辭也想到一個頭兩個大,可是越到這種時候,他即使想到了什麽借口,也不能開口替我解釋啊。


    我沉默了一會兒,頭腦風暴了好一陣,才毫無底氣地徐徐開口道:“我根本不再是你過去認識的靳若薇……。走失的那半年時光……和哪一方都不再有利害關係,那才是真正屬於我的生活。”


    編吧,一編一個不吱聲,我甚至想咬咬牙就和花清流說實話得了。但轉念一想,也許他能接受靳若薇一開始就沒回來的事,也不能接受一開始我在婪音府為了偷生,冒充靳若薇騙他的事。


    我的詞編得這麽天衣無縫嗎?看花清流的神情似乎是深信不疑了一般,絕美的瞳孔裏流露出一些歉意。


    再看玄清老頭,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捋著自己的長胡子,轉了身去,原地騰空,踏草而去,空中隻留下了他欠揍的聲音:“老夫昨日徹夜醉酒,此時疲倦得緊,徒弟媳婦兒,老夫這回當真要去歇下了,幻蠱的事就交給你了,希望徒弟媳婦兒莫要叫老夫失望呀。”


    花清流連餘光都沒丟給玄清老頭一點半點,目光始終定在我的臉上,恍惚間,我總覺得他在透過我的臉看其他人,也隻是一瞬間的感覺,因為下一秒,花清流就把我輕輕地擁進了懷裏,我沒能再細究他的眼神。


    花清流抬了抬手,在我正前方,花清流的背後,荒婪褐色的眸子沉甸甸地看了我一眼,就恭敬地退了幾步,轉身消失了。


    一句無聲的“不要”卡在了我的嘴邊。


    花清流屏退他,是想幹什麽?


    荒婪就這麽放心我和花清流單獨相處嗎?


    花清流的聲音在我的頭頂徐徐響起:“若薇,對不起,若我沒有背負那些仇恨,該多好。”


    每每到這種時候,我的後背就層層發麻,他現在用情有多深,真相揭穿的那一刻就會有多恨,我就會死得有多慘。


    “為、為什麽要給我道歉?”


    腦子裏這一刻閃過無數種死法,說話也不利索起來。


    他的聲音少了幾分情緒在裏麵:“沒什麽,這句道歉的話,你且先記在心裏,以後便知道了。”


    我猜是因為以後有可能會殺了靳惜緒所以提前給我道歉?


    好像有點勉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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