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些個雇傭兵真的死了嗎?”回去的路了,陸朔還是使勁粘著他,往上瞧到他臉上一道烏青的印子,想笑又笑不出來,隻得找話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陸龍幽暗的眼睛望前方,在深思事情,聽到陸朔的話反頭看她。


    陸朔努力瞪大眼睛,讓自己顯得沒異樣。


    在地上打過滾的臉髒兮兮像野貓,頭發亂七八糟垂在背後,在暮色的黎明裏,整個人就那雙眼睛清澈明亮。


    隻是臉上掛了些彩的陸龍,手指在大腿上敲擊兩下,淡漠平靜的反問。“你認為?”


    “我覺得他們沒這麽容易掛。”剛才在路上她仔細想過,周佳佳他們營救雖稱不上容易,但絕對稱不上困難,因為都沒有看到那些雇傭兵動手!


    在車後照顧受傷戰友的周佳佳,聽到這粗魯的話笑得露出雪白牙齒,跟冷焰及蘇仲文調侃的講:“老將軍的宏願恐怕很難實現。”女孩嬌養。


    蘇仲文昏昏沉沉被他抱住頭,他一笑就震得他腦門生疼,當及拿手裏的槍敲他。“別動,庸醫。”


    “你才庸醫,再囉嗦不給你托著腦袋了,自己跟車板親吻去吧。”


    中槍的冷焰就呈大字躺在車板上,旁邊袁帥、魏勇守著,以防他被車顛簸出去。


    劫後重生的冷焰望著明亮的星子,沒理會不管什麽時候都能吵嘴的周、蘇兩人。“現在感覺真好,連車軲轆壓碎石頭的聲音都好聽,那麽的清靜悅耳。”


    比起剛才戰火,現在確實算是清靜,似普天之下就他們這輛吉普車,十個人,行走在廣袤海拔三千多米人跡罕見的高原之上,風是柔和的,動物的嗥叫是那麽可愛,在這一片鋪天蓋地的黑色幕上,還有數不清的繁星,真是什麽都不需要想,靜享這一刻寧靜即好。


    車後的所有人都望天,正當他們都陶醉高原美麗星子的時候,周佳佳一句話把他們打回現實。


    “趁著現在好好享受吧,回到地基你們就得上手術台,別期望這裏的醫療設備有血刺的先進。”


    “!”


    兩位傷患聽到這話猛睜大眼、抬起頭,最後又嘩倒下,躺著裝死。


    “我不要腦袋上綁著這個一看就白癡的綁帶!”蘇仲文。


    “右手不能動,怎麽擼管!”冷焰。


    被他們帶壞的袁帥默默笑。“你還有左手。”


    “左手不靈活,勁道不對出不來。”冷焰皺著眉,在為自己“性”福生活哀悼。


    眾人:……


    陸朔趴後窗口上,陰笑的講:“讓帥哥幫你。”


    在袁帥要跳起來,冷焰要吐的時候,一隻大手把一腦袋千奇百怪想法的女孩按回座位。


    “不得倡導不良之風。”陸龍看望前方,冷峻的講。


    抬頭隻能看到他下頜的陸朔,笑得更大聲。“爸爸,你這麽說是不是表示內部有啊,隻是不倡導對不對?”


    血刺隊員眾人:……


    長官,你還我們清譽來!一戰之後所有情緒及反應,在有陸朔這個活寶下,很輕鬆得到緩解,等回到基地就隻剩下身體上的疼痛以及疲乏。


    身體上的不適隻要調養好就行了,如果是心裏上的,恐怕還得跟軍部的心理醫生談談心,畢竟這次戰役犧牲了太多同伴,以及不知什麽性質的敵軍士兵。


    回到基地的陸龍,在周佳佳送人去醫務室時,叫了兩個人去守著,用意不明。


    陸朔回到自己房裏,洗了個澡後就蔫蔫趴床上。呼……總算沒有當拖油瓶。


    “小主人,需要我幫你按摩嗎?”小呆走近床,問癱在床上的女孩。


    慵懶像貓似的陸朔,睜開一隻眼睛瞧了眼身上全是子彈痕的小呆,閉上睜開的眼睛想了想,翻身縮進被子裏。“來吧。”小呆太冷,不蓋被子的話,恐怕不是享受,是受罪。


    小呆說不上熟練,隻能說是程序化,力道計算的剛剛好,按照書上寫的模式給她做了全套。


    陸朔趴在枕頭上眯著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它。“小呆,你在主房裏看到了什麽?”


    “人類。”


    “為什麽這麽久才帶爸爸出來?”


    這次小呆想了想,才底氣不足的講:“主人不讓說。”


    “說。”


    “主人不讓說。”“如果小主人與主人命令發生衝突,一切以主人的話為準。”


    陸朔:……


    “你說不說!不然我把你拆了,我照樣可以從你記憶裏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自己做的東西,她還就不信治不了它。


    “拆什麽?”門被推開,伴隨著清冽的聲音,陸龍走進陳設簡單的房間。


    看到漆黑軍靴一步一步朝自己邁近,筆直的褲管與嶄新軍裝,陸朔再往上抬頭,看到剛毅俊帥的臉上多出道突兀的鞭痕,還是沒忍住笑出來。


    “哈哈哈……”怕他生氣的陸朔鑽進被子裏按著肚子笑。


    陸龍:……


    “小呆,你出去。”


    “是的,主人。”


    待小呆關門出去,陸龍走到床邊、彎腰、掀被子,再直接將抱住肚子的人提起來。“很好笑?”


    看到近在眼前的俊顏跟臉上青紫的痕跡,陸朔感到他在生氣,可她就是停不下來。一向嚴肅之極的人,臉上突然多了道滑稽的彩色,這效果就跟穿著西裝用紅領巾當領帶一樣,雖然它占地小,可卻十分引人注目。


    陸龍咬了咬牙,將她丟地上,便躺她床上。


    瞧著身型修長壯碩占據自己大半床的陸龍,陸朔終於停止笑,從他身上爬到床裏邊去。


    雙手枕著腦袋的陸龍,看她從身上跨過去,細手細腳似隨手一折就能斷,柔軟微涼的青絲掃過臉上,莫名有些煩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爸爸,這裏可沒有細胞再生儀,你這傷得好幾天才會消吧?”陸朔趴他臉邊,瞧住青中帶紫的鞭痕,有些幸災樂禍的講:“要是爸爸你有我這樣的體質,就不怕這道小小的鞭傷了。”


    陸龍斜了她眼,閉上眼睛。


    陸朔不怕死,在蟄伏的獅子身邊洋洋得意。“爸爸,你就睡我這裏吧,小呆不會讓閑雜人等來打憂你的。”


    這小妞,越來越放肆了。


    見陸龍不理自己,陸朔打個哈欠不再打憂他休息,拉上被子幫他蓋上便縮他身邊。


    唔……果然還是爸爸身邊睡最舒服了。感到身邊的暖源,陸朔蹭了蹭。“爸爸,晚安。”


    說是晚安,實際外麵已是太陽高掛,基地士兵已經跑五公裏回來了。這次受傷的人比較多,周佳佳簡單處理了自己身上的小傷,就給醫務室的醫生打下手,花了好幾個小時才把受傷最重的蘇仲文、冷焰處理好。


    兩人被推進觀察室,累得眼皮都打架的周佳佳,在秦朗、魏勇來接班時,把戰友交給他們便回自己房間休整。


    讓人值班,長官這個舉動意味不明,但老兵們對服從二字記在心眼裏,隻要是長官交代的事,必將服從做好。


    坐在門外地上的秦朗,仰頭看陳舊泛黃的牆壁,幾年前剛入血刺的桀驁不馴被時間磨平,此時他像一隻熟練飛翔的老鳥,明確知道自己存在軍團的意義是什麽,知道該如何做,不再是當年的不顧後果與年少青狂。


    “小勇子,你說仲文、冷焰他們得多疼呀?”


    魏勇老實規則的站門另邊,挺直身姿跟大白揚似的。他聽到這話,刻板方正敦樸味十足的臉上,微露疑惑。“應該很疼吧?”


    “廢話,我是問得疼多久。”


    魏勇:……


    腦筋轉不過來的魏勇,不跟他爭,有些喪氣的講:“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周長官。”


    秦朗切了句,閉著眼睛假寐起來。


    於是等莫默來看戰友時,他兩個部下一個站一個坐,標準的一個軍人、一個軍痞。


    “秦朗!”


    “有!”秦朗迅速的站好、立正、目視前方。


    莫默走到他麵前,認真的打量他,看有哪裏不合格。一一檢查完畢後,打了他拳,才語重心長的道:“站好了,別給血刺丟臉。”


    “是!”很大聲,很底氣的喊聲。


    可事實……


    魏勇看了眼又靠牆上的秦長官,老實的做好自己本份。冷焰隻是手部麻醉,被門外吼聲吵醒,在看到有人進來時睜開眼睛,看到朝自己走來的莫默。“莫副隊。”


    莫默快步走過去把要起身的戰友按回床上。“生龍活虎時都沒見你這麽喊過,現在一受傷就變個人了?”


    臉色不太好的冷焰笑了下,開玩笑的講:“受傷就打不過你了啊。操,我這手要什麽時候才能好。”


    “我們很快就會回基地,你跟仲文再忍忍。”莫默說著看向還沒醒來的蘇仲文,然後又看向冷焰。“長官說任務結束了。”


    “結束了?”冷焰錯愕。


    “嗯。”莫默內斂的點頭,整個人看上去像潭平靜的湖水,能讓人越看越喜歡,是個富有內含與故事的人。


    冷焰盯住莫默看了半分鍾,突然笑著點頭。“嗯啊,結束任務就可以回家嘍。”


    要是任務結束,長官會直接返回帝都基地,怎麽可能還呆在這裏?不僅陸朔受不了,就連部下的傷口都得不到一流的救治,怎麽想那個愛惜羽毛的血刺指揮官都不會這麽做。


    “好好養傷,等蘇仲文醒來轉告他。”


    “我知道了,莫副隊。”


    莫默拍了拍他肩膀,打在左肩,牽扯右邊槍口,疼得冷焰直冒冷汗。


    “操!我要快點回去!”


    ——


    下午五點,在基地來客人之時,床上的陸龍突然睜開眼睛,黑眸清明一片,似從未睡著過。


    陸朔蹭著蹭著就撲他身上去了,現在他起身自是根著起來。


    筆挺的軍裝被她壓著的那一塊全是褶皺,跟另邊形成鮮明對比。


    陸朔攪手指低頭不敢看他。


    看了眼做錯事癟了氣的女兒,陸龍沒多責怪,仔細撫平褶皺整理衣冠便要出去。


    陸朔手忙腳亂把衣服穿上,大步緊跟在他身後。“爸爸,你還要去見人嗎?”不是她笑他,是怕他麵子受不住。


    “不見人,難道要在房間發黴?”陸龍頭未回,步子邁得大而迅速,似前麵有十萬火急的事等著他,卻又不見他跑。


    看大步流星的陸龍,陸朔憋氣還是跟不上後,幹脆小跑。“那爸爸你是要去見什麽人?”


    “能為我們解答的人。”


    昨晚的行動雖然成功,但存在太多疑點,必須得弄清楚。


    解答什麽?陸朔困惑,瞅著他仔細回想之前的事。


    “第一:特情局的人頻繁失手,還未摸到機械人轉移的邊界線就被人解決,蘇仲文他們也多次被人當靶子襲擊。第二:他們的重武器從何而來?還有士兵。”陸龍邊走邊講,等他說完,剛好走到總指揮室。


    看到門口穿憲兵服的兩個士兵,陸朔渾身一個激靈。


    爸爸是想說有內奸?而能調動重武器跟士兵的,此人權力一定不小,現在又來憲兵……


    “陸龍大校。”兩個憲兵向他行禮,端正嚴肅,直視他的目光沒有任何異樣。


    陸龍自然的向他們回敬。“你們要找的人就在裏麵。”


    就在辛苦一夜,基地所有人都以為血刺隊員休息時,他們已將整個基地控製起來。


    醫務室外麵的秦朗、魏勇不過是擺個樣子,順道封死整條通道。更甚至原本坐地上望天花板的秦朗,是在偵察天花板是否有暗格,最終將先前畫下來的基地圖暗中交給莫默,再把天花板上的通風口走向告訴他。


    進房的莫默跟冷焰扯了一通話,最後的身體接觸把地圖了他。得到地圖的冷焰去叫蘇仲文,蘇仲文不想起來用被子捂住頭,實際是在被子裏將破解監控的代碼發送給梁柯與袁帥,由他們關閉醫務室的監控後,在外麵閑逛的庸醫周佳佳從窗戶鑽進來替換蘇仲文。


    所以當基地的士兵恢複這個房間的監控後,就看到冷焰叫人不成功,頭部受傷的“蘇仲文”捂在被子裏不出來。而此時真正的蘇仲文則鑽進通風口爬到基地的控製室,在那裏獲取整個地基的防禦係統後,實施監控。


    像毒鴆那樣的代碼,蘇仲文確實是沒辦法,但像這種普通基地的代碼,對血刺的第二機械師來講,也隻是開胃小菜。


    而要說蘇仲文腦袋上的傷,嘿,比這傷重還繼續戰鬥的事情多去了,頭有點痛而已,對他造成不了多大影響。


    兩個憲兵推門進去,手均扣在腰間的槍上。


    指揮室裏一片空蕩蕩的寂靜,沒有任何的電子設備的嘀嘀聲,像一間空房。


    陸朔緊跟在後麵,嗅到房裏不同尋常的味道。


    顯然,不止她一個人發現異樣。


    拔槍的兩個憲兵在走過存放檔案文件的大架子時,看到前不久還見過麵的將軍。


    看到握槍倒在血泊裏的鍾偉宏指揮官,兩名憲兵收起槍,衝對講機說了句:“案件結束,目標自殺。”


    陸朔看著太陽穴多個血窟窿的將軍皺眉。“線索又斷了。”


    陸龍很平靜,深邃的黑眸毫無失望的冷漠,如同對這個結局早有料到。“隻要有線,就一定有索。”


    “爸爸……?”陸朔抬看他,見他走向那兩名憲兵。


    “給我幾天時間,暫時不要公布鍾偉宏將軍的死訊。”


    沒有說原由,甚至還是命令性的語氣。兩名憲兵猶豫對看眼,才點頭。“陸龍大校,鍾偉宏的死因上頭說會低調處理,你的要求我們可以答應。”


    “謝謝。”


    對他的道謝,兩名憲兵同時敬禮,什麽沒多說,同樣言簡意賅的講:“陸龍大校,再見。”


    見他們多餘的話不說,多餘表情……呃,沒有表情。


    陸朔等他們出去叫來專門處理屍體的士兵時,才鬆口氣迅速跟著陸龍出去。


    呼……這下她終於知道什麽叫憲兵了!


    “爸爸,怪不得你不怕見人。”“哈哈……他們根本不是人嘛!”


    陸龍:……


    ------題外話------


    明天起,更新定為中午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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