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大家都是文明人,你上來就動手幾個意思?


    出道至今,還沒見過這麽火熱大膽妖精的陳啟身子一僵,聽著耳邊那噴吐如蘭似麝氣息,婉轉抑揚間,充滿曖昧意味的嬌聲笑語,很快就立正了啊!


    兩輩子都是母胎單身狗,純情小處男的陳啟連漂亮女人的手都從來沒牽過,和女王陛下之間也是發乎情,止乎禮,哪受得了這場麵?


    要知道蠍子精的樣貌身段可不輸於身為凡人的女兒國國王!


    如今這般主動,大膽的貼身上前肆意動作,瞬間就把陳啟積攢的那啥給勾出來了!


    好在這輩子老唐留下來的參禪打坐,修身養性還是有些作用的,讓陳啟如今亂糟糟的腦子勉強殘留幾分理智。


    忙掙脫了琵琶夫人的攬懷,漲紅了臉挪開一旁,有些蛋疼的豎掌低頭行禮道:


    “夫人,貧僧乃是出家人,又有取經重擔在肩,真的不合適啊!”


    這蠍子精怎麽回事?


    行動力拉滿了?路上其他妖怪要是有她一半的效率,貧僧恐怕肉都熟上兩三回了!


    “嗬嗬,禦弟害羞了?”


    琵琶夫人看著陳啟臉紅退避的樣子,也不惱怒,隻覺大有樂趣的單手強行抬起陳啟的下巴,看著麵上低眉慌亂的陳啟,放聲嬌笑道:


    “禦弟,這靈山難去,你一介凡人,空耗年華,如何去得?不如就此留下,與我做一對神仙夫妻,羨煞旁人不好?”


    “而且你若真愛靈山,我倒也曾去過,如何,可要我與你說說你心心念念的靈山是何模樣?”


    琵琶夫人伸出尖尖紅舌,舔了舔嘴角,看著陳啟眼神柔媚,水汪汪一片道。


    顯然,這個訴說的方式不會很正經。


    渾身無力,反抗不得的陳啟,看著近在咫尺,又對自己噴吐氣息,垂涎三尺的蠍子精,是真的慌了,腦子裏好像出現了兩個小人,一個喊著:


    你如今身為唐三藏,豈能破了色戒?不懼佛祖的大逼兜了?


    一個喊著:去tm的西天取經,反正老子去了西天也不一定能活下來,如今有美人盛情相邀,還是個神通不凡,不怕佛祖的,為什麽不選擇快活快活?


    嘶,你看她那個風騷樣,這要是都拒絕了,我還是男人嗎?


    而且老子現在被下了毒,渾身無力,對麵想要強逼強上,不幸被得手了,那也是很正常很合理的對吧?


    菩薩,佛祖都是慈悲為懷的善人,隻要理由合適,還能拿我咋滴?


    老子一路上都過了這麽多年的苦日子了,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後者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理直氣壯,好在一路上的艱險磨難,風餐露宿,猴子、八戒、老沙……


    這些隨他西行之人的麵容,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腦海中閃過,甚至就連剛剛見過,月下那含笑而來的女兒國國王柔柔身影也浮現而過。


    最終讓陳啟勉強保留了幾分理智,扛著蠍子精投來的火熱目光,頂著那強行把他抬首的玉手,硬生生忍住咽口水的衝動,眼神偏轉向石桌上的兩盤包子,轉移話題道:


    “夫人莫要說這些玩笑話了,對了,不知這桌上的麵食擺放在此為何?”


    琵琶夫人似乎對陳啟這強忍抗拒的模樣越發癡迷,鮮豔長舌吐出,繞著那豐潤的紅唇舔舐一圈,收了輕捏陳啟下巴的左手嬌笑道:


    “禦弟這是餓了?倒也難怪,你清早便入宮麵見女王,被那女王纏著送了三十裏,想來見了這饃饃心動了?”


    琵琶夫人靠在八角亭欄杆之上,右手托腮,毫不遮掩的露出胸前大片的白嫩風光,意有所指的笑道:


    “這裏有葷素兩種饃饃,卻是我特意為禦弟準備的,禦弟若餓,盡可享用。小的們,還不上熱茶?好方便你們家的老爺吃饃饃。”


    琵琶夫人直起身來,輕拍了拍雙掌後,慵懶的靠回欄杆,繼續笑盈盈的盯著陳啟一舉一動。


    一個女童應聲而來,麵上帶笑的為陳啟端來一盞香茗,在看見陳啟臉色漲紅的窘迫後,笑意更深,行了一禮後才以袖掩嘴,輕笑著轉身離去。


    琵琶夫人見此不惱反笑,起身將兩盤饃饃推到陳啟麵前笑問道:“禦弟,這葷與素,你要哪一種?”


    “貧僧是個和尚,自然是吃素,”被不停調笑的陳啟低垂眉目,雙手合十答道,隻是這一路上走來,飯前確保食物來源的習慣,還是讓陳啟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敢問夫人,這葷素的饃饃都是什麽餡的?”


    “葷的是人肉餡的,素的是豆沙餡的。”


    琵琶夫人毫不在意的答著陳啟的問話,親自將那素饃饃掰成兩半,露出裏麵黑紅黑紅的豆沙餡後,笑吟吟的捏起喂向陳啟道:


    “來,禦弟,嚐嚐這豆沙饃饃,我特意讓她們在裏麵加了許多蜜糖,甜得哩!”


    琵琶夫人將豆沙餡溢出的饃饃湊到了陳啟嘴邊,欲看陳啟那一副讓他心動不已的嬌羞樣時,卻發現麵前的禦弟好似換了一個人般,麵色發冷,眉目冷淡的看著她。


    眼中早已沒了先前望向自己時,那層層疊疊的羞澀,緊張,隻有一片漠然與歎息。


    “禦弟……這是怎麽了?可是這豆沙餡的饃饃不合你意?說與我聽,我與你換就是!就是你想吃那禦宴上的東西,我也替你取來!”


    琵琶夫人的心裏莫名一慌,忙將掰開的饃饃放回,握住陳啟合十的雙手追問道。


    “阿彌陀佛,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陳啟自聽見蠍子精那將人肉視作平平淡淡,日常飲食時,心裏一片片的旖旎心思就已經消散一空。


    更是在可惜的歎息了一句後,就雙手合十,閉目不語了。


    “禦弟……這是何意?”


    琵琶夫人自陳啟的語氣聲中聽出不對,麵上青白之色交加一陣後,銀牙暗咬道。


    甚至正欲上前故技重施,以肌膚之親,亂其禪心時,“轟隆”一聲,自家洞府的大門就被暴力打碎,一聲聲憤怒的叫喊聲也隨之傳來。


    “該死的孽畜!還我師父來!”


    “遭了瘟的蠍子精,快把我老豬的師父還回來!不然豬爺爺今日就賞你幾釘耙吃!”


    “唉,琵琶夫人,聽本仙一句勸,將聖僧放回吧。”


    卻原來是猴子幾人自如意真仙處得知了蠍子精的來曆住處,氣衝衝的打上門來了!


    “大膽蠢牛,焉敢壞我好事!”


    說不清,道不明,是對猴子幾人無禮前來的憤怒,還是緩解了自己與陳啟之間那奇怪氣氛的慶幸。


    深知是何人泄露她底細的琵琶夫人取出一柄鋼叉,口噴一道煙光,把八角亭子罩住,吩咐了左右女童一聲道:“小的們,安置好禦弟!”


    才擎叉跳出亭子,攔向闖門而入的猴子幾人厲喝道:


    “潑猴!野彘!還有那個牛鼻子道士,安敢擅闖我門?窺我容貌?”


    “嗬嗬,孽畜敢拿我師父,還敢在此饒舌?看棒!”


    救師心切的猴子哪管這穿著放蕩的女妖精嘰嘰歪歪什麽?鐵棒一揮,就朝著其天靈蓋打去。


    就連八戒此時也無心管眼前這女妖精漂不漂亮了,吐氣開聲,用力下蹲後跳起,配合著猴子一起向蠍子精偷襲而去!


    如意真仙握著如意金鉤,卻不急著上前,眼珠亂轉,四處打量這琵琶洞裏的一切,在看見那煙霧彌漫的八角亭子後,眼睛一亮,悄悄摸摸的就要向那裏摸去。


    而蠍子精麵對這師兄弟兩人的合擊也是凜然不懼,俏臉含煞,手中鋼叉揮舞起來,密不透風,也不知有幾隻手來,穩穩接住了鐵棒與釘耙。


    但在餘光瞥見如意真仙那鬼鬼祟祟的背影後,琵琶夫人頓時一聲嬌喝:


    “該死的蠢牛,往日裏看你那兄長的麵子,不曾趕你出女國地界,今日竟然通風報信,泄我蹤跡不說,還想壞我好事?”


    “找死!”


    鋼叉狂舞,琵琶夫人口鼻噴煙,眉目電閃,架退了猴子八戒兩人後,一個縱身,使出壓箱底的手段倒馬毒樁來,一片殘影劃過,擦過猴子的頭皮,八戒的大嘴,最後衝著如意真仙的背影擊去!


    如意真仙本已走到了煙霧彌漫的八角亭近前,都看見了霧中女童慌亂一團的模糊身影。


    卻在此時聽見了蠍子精的怒喝,緊隨著的就是猴子,八戒兩人的痛呼聲,以及那讓他後背發寒,似有刀劍即將穿身的寒毛倒豎悚然預感!


    ‘不好,是那蠍子精的手段!’


    一個念頭衝上如意真仙心頭,早就聽聞過蠍子精威名的他哪敢拿命來接此擊?


    急急忙忙的一個驢打滾,也顧不上體麵什麽的,往地上一撲,裹著那沙土,灰頭土臉的打了幾個滾,起身就往洞門外跑去。


    倒不是他不講義氣的賣隊友,而是他雖然勉強躲過了那一擊,但腰背之處還是被擦到了一絲絲。


    瞬間,那受傷的地方就失去了知覺,沿著傷口向周邊擴散而去,緊接著就是一陣又一陣,愈演愈烈的痛楚襲來。


    這樣的情況下,他如意真仙連站都站不穩了,還留此作甚?


    給這蠍子精添一道燈影牛肉的好菜?


    隻是吧,如意真仙忍痛跑著跑著,就看見身旁躥出去一個捂著嘴,比他跑得快多了的肥碩身影。


    稍稍定睛一看,不是那豬八戒還能是誰?


    好在猴子是個講良心的,頭痛欲裂跑路之時,看見了如意真仙踉踉蹌蹌的背影,順手一撈,將其帶走。


    否則,如意真仙就要獨自一人麵對怒氣槽蓄滿的蠍子精了。


    會贏嗎?


    包死的。


    而見著三個破門而入的狂賊奪路而逃,險失禦弟相公的琵琶夫人哪肯放過?


    擎著鋼叉大步追上,就要趁他們病,給他們一個好看!


    隻是在琵琶夫人剛剛踏出洞口時,一陣漫天大火也恰好迎麵撲來,與她撞了個正著!


    感受到那火焰裏至陽至純的意味,明了這是三昧真火的蠍子精不敢硬接,閃身躲過,急退回了琵琶洞內。


    待蠍子精一手捏著避火訣,一手擎鋼叉小心自洞內走出時,洞外早已空蕩蕩一片,哪還有那潑猴,野彘等人的蹤影?


    “哼!一群無禮之徒!罷了罷了,看在禦弟的份上,暫且放過他這幾個徒弟一次!反正他們挨了我的倒馬毒,一時也不能來壞我好事!”


    琵琶夫人恨恨的撤去法決,揮叉劈斷遠方一樹杈怒道,不過轉念一想到洞裏惹人憐愛的禦弟,又轉怒為喜,回身入洞,吩咐手下修繕洞門去了。


    …………


    “嘶~厲害,厲害!這妖精的蠍毒確實厲害!”


    離遠了毒敵山琵琶洞的一處空地上,猴子捂著被擦到的頭皮,拿頭撞了撞地上的大青石緩解疼痛後,咬牙吸氣道。


    “哎呦,哎呦!疼死我老豬了!”


    八戒也捂著鼻子,趴在了地上,鑽進一處草叢裏不住亂拱道。


    “這蠍子精的倒馬毒真如此厲害?連大師兄你都受不了?”


    沙僧將白龍馬並行李在一旁安置好,見著進洞的三人全軍覆沒,跺腳急切道:


    “這可如何是好啊?師父還在那妖怪手裏哩!連大師兄你們三人齊上都沒討得便宜,我和賢侄兩人,怕是更沒有法子啊!”


    他們被如意真仙帶到這蠍子精洞府時,沿路自如意真仙口中知曉這妖精厲害的猴子雖然救師心切。


    但精明如他,還是留了一手,特意讓沙僧和紅孩兒在洞外看守白龍馬和行李,甚至萬一事有不諧的時候,支援他們一把,把守後路。


    這不,現在就派上了用場,要不是紅孩兒見機得快,放了一把火,沙僧牽馬扶人,這次還不好走脫了!


    雖然不至於所有人都搭進去,但除了猴子外,剩下的人裏恐怕還得丟進去幾個和陳啟作伴郎,添宴菜哩。


    “呼,呼,貧道也沒想到這琵琶夫人這麽厲害,我自來此安家,就沒和她交過手,她也顧忌家兄名聲,與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卻沒想到,她那傳說中蟄到了佛祖的倒馬毒沒摻水分,一用出來,我等都不是對手。”


    “不過,嘿嘿,這樣算下來,能倒在這種厲害手段下,我如意真仙也不虧啦!”


    腰背處紫黑一片的如意真仙趴在地上,身旁是有些手足無措的紅孩兒,如意真仙強撐著說完這幾句話,當場就頭一歪,失去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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