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琰來到巷子的時候,林越舟正靠在車頭望著什麽。


    古舊的巷子,暈黃的燈光,與豪車和一身貴氣的林越舟十分不協調,可偏偏遠遠的看去怎麽都有種拍時尚大片的感覺。


    周之琰也是天之驕子,論才貌他從不覺得輸於誰,可在林越舟這兒,尤其是此刻看著他那隨意慵懶的樣子,怎麽都覺得自己差了他些什麽。


    如果是差,大概就是差林越舟的那份我行我素的隨性吧。


    不能說他七不買乎八不甩,但他想的就要,不想的誰也使不動他。


    可最近他對宋念的事沾手的有些多,讓周之琰竟有些心慌。


    身邊的腳步聲停下,林越舟也沒有收回視線,仍直直的望著某處,惹得周之琰都不由看過去,卻什麽都沒發現。


    “有什麽好看的嗎?”周之琰主動出聲。


    “你來晚了,”林越舟答非所問。


    周之琰來到的時候隻看到他一個人,便知道宋念走了,這在他的預料之中,現在的宋念排斥他也躲著他。


    “聽說你來嚇跑的,飯錢都沒給,”林越舟終於收回了視線,一副都怪他的調調。


    “現在我就這麽嚇人了?”周之琰戲謔的扯了下嘴角,“之前她很怕你的。”


    “是麽?”林越舟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在煙盒上敲了敲。


    “現在她對你的信任超過了我,”周之琰感慨。


    啪嗒一聲,藍色的火苗點著了手裏的煙,林越舟吸了一口氣,“怎麽,心理不舒服了?”


    “有點,”周之琰哂笑了一下,“老婆信任別的男人,換成是你也會這樣。”


    “我沒老婆,沒法感同身受,”林越舟的臉隱藏在飄渺的煙霧裏,朦朧的惑人。


    林越舟想要老婆從來不缺,就是他不要,周之琰兄弟幾個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有看上的嗎?”周之琰試探的問。


    “你屁股還沒擦幹淨呢,還想著給我送衛生紙?”林越舟又揭了周之琰那塊最疼的疤。


    周之琰也不惱,而是順著他的話,“你幫幫我。”


    林越舟將手中的煙扔到地上,腳尖碾了碾,“幫你快點辦離婚證,還是辦結婚證?”


    “越舟,”周之琰知道自己觸了他的底線,“我跟寧洛已經斷了,我不想跟念念分開,她最近挺信任你的,你說的話她應該會聽。”


    “那我更不能答應了,她如此信任我,我哪能辜負了她的這份信任,”林越舟分明就是說不信他。


    周之琰並不意外,一雙沒有光澤的眸子更晦暗了幾分,“明年的代理費已經讓財務打過去了。”


    林越舟輕嗤了一聲,“周總不用點我,你打給我的律師費裏不包括調解夫妻矛盾的。”


    他不講情麵,從來都是一是一二是二。


    周之琰沉默了兩秒,“宋念找你買的楓林苑的房子?”


    林越舟挑眉,“嗯?”


    周之琰看著他,“我讓人要查過了,那個房子原來是你的。”


    林越舟的眸光不閃不躲,“這麽巧,早知道是她,我該再多要幾百萬。”


    反正她從周之琰那兒分走不少錢。


    周之琰一怔,接著笑了,“你要加多少,我補給你。”


    林越舟直起身子,“不早了,走了。”


    說走就走,林越舟上了車,一腳油門,車子直接原地旋轉調頭,掀起一陣冷風吹亂了周之琰的發梢。


    看著林越舟走遠的車子,周之琰低喃:“念念不喜歡他這種人的,太狂太傲了。”


    周之琰和宋念婚變的消息,真的被傳到了網上,直接登了熱搜第一。


    網友都在猜測他們婚變的原因,因為有之前周之琰為宋念不要命的視頻,大多網友都認為是宋念這邊出了問題。


    還有很多女網友攻擊謾罵宋念,罵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麵對流言非語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宋念不去看那些評論,也不放在心上,至於對正洲的影響,她早就提醒過周之琰了,可還鬧的這麽大。


    如果不是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那就是有人披波助瀾,以宋念的判斷應該是後者。


    她甚至猜得出來幕後的黑手是石鈺,這男人在周之琰這兒吃了虧,自然要找補找補。


    周之琰立的是寵妻人設,之前為了救她差點喪命的視頻還能經常刷到,當時讓正洲的股票大漲,可婚變的新聞一出股票自然是要跌的,至少十幾個億都摟不住。


    噬錢如命的左青找上了她,“宋念,你趕緊跟之琰合體開個發布會澄清一下,就說那些是人惡意謠傳,或者弄個燭光晚餐讓那些信息不攻自破。”


    宋念在她著急冒火之中淡淡道:“我和你兒子婚變是事實,為什麽要撒謊騙大眾?”


    “你不知道?”左青戴著玉鐲的手舉起,墨青色的玉色襯的她膚白肉細,“這一個破新聞讓正洲損失這麽多。”


    左青是很優雅的,言談舉止都透著豪門夫人的風度和涵養,可隻要牽扯到錢和財產,她平日維持的所有形象就會打折。


    宋念見怪不怪了,“跟我有關嗎?”


    周之琰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也把協議裏她要的那些股份按當時的股價折給她了。


    所以正洲就是跌破產,也不關她的事。


    再說了正洲的資產跌個十天半月的,也就是損失點錢的事,動不了根基。


    左青臉色更不好了,她沒想到宋念這麽油鹽不進,看來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離婚了。


    她盯著宋念的臉,一直以為她很乖很聽話,誰曾想這麽偏執?


    雖然生氣,但左青還是努力遊說。


    “宋念,一日夫妻百日恩,之琰是犯了錯,但你不能否認他對你的好,做人得有良心,現在正洲和他需要你幫一把,你幫一下怎麽了?”


    “這樣吧,你不是想離婚之琰不同意嗎?隻要你出麵把這個新聞壓下去,不讓股票再跌,我會勸我兒子跟你辦手續的。”


    左青為了少損失點錢,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當然也說明她是想讓自己跟周之琰離婚的。


    鐵打的婆婆流水的兒媳,果然不假。


    “婚我自己會離,出麵壓新聞是不可能的,”宋念不疾不徐,“還有您這樣出麵幹政,顯得周之琰很無用。”


    左青頓時臉色變得烏青,直接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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