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在掙脫天命,又焉知不是天命本身的一種安排,讓你生出這逆反之心,去推動某些更深層次的變革?”那人反駁道。


    劉言卿心中一凜,卻不甘示弱地回應道:“即便如此,那又何妨?”


    “人若連自主的意誌都不敢秉持,隻因為害怕陷入天命的‘陷阱’而畏縮不前,那與傀儡何異?”


    “哪怕最終的結果仍在天命的範疇之內,但我等奮力抗爭的過程,便是對自我價值的最大彰顯。”


    “難道要因為那不可知的天命安排,就放棄對心中理想的追求,放棄對世間不公的抗爭嗎?”


    那人輕輕搖頭,似笑非笑:“你之勇氣固然可嘉,隻是這天地之道,深邃幽遠,並非你此刻所理解的這般簡單。”


    “你在血淵之中遭遇此番劫難,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或許是天命中的一個劫數,專門為了磨礪你”


    “或是引導你走向某條特定的道路?你所秉持的信念,又怎知不是被命運的暗流所推動?”


    劉言卿沉思片刻,堅定地答道:“無論是否為天命的磨礪,我都不會改變我的初衷。”


    “若這是命運的指引,那我便沿著這條路,走出屬於自己的精彩。”


    “若這是對我的考驗,我也定要在這考驗中,讓命運看到我的不屈。”


    “天與命或許強大,但我之信念,如熊熊烈火,永不熄滅。”


    那人聽後,輕輕一笑,聲音在星河中回蕩:“你所言不過是年少輕狂之語。”


    “天,乃無上之威權,其道深遠,豈是你能輕易揣度。”


    “命,為天地既定之軌跡,萬物生靈皆循此而行,妄圖逆反,不過是螳臂當車。”


    “你看那星辰運轉,各有其序,此為天定;世間興衰,朝代更迭,亦為命數。”


    “所謂順天命,盡人事,守本心!”


    “又曰:人力豈能勝天?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就能改變這千古不變的法則嗎?”


    劉言卿神色不變,反駁道:“君隻見星辰運轉之表象,卻未悟其內在之力。”


    “星辰亦有碰撞融合,新象誕生,此非天之所獨斷,乃星辰自身之力與勢的博弈。世間興衰,雖有大勢,然英雄豪傑以壯誌豪情,亦能改弦更張。”


    “若皆順天命,人又何以為人?”


    “隻如木偶,任天擺布。我之抗爭,並非無知,而是對自由與理想的執著追求。”


    “若因天威難測,就放棄抗爭,那生命的意義又何在?難道我們就應該在這既定的命運軌道上,麻木地度過一生嗎?”


    “既守本心,亦要遵循內心最初的想法才對!”


    那人微微搖頭:“你之執著,實為愚蠢。”


    “逆天而行,必遭天譴。多少豪傑妄圖與天爭命,最終灰飛煙滅。順應天命,方得安寧。你又怎知逆天而為不是自尋死路,而安寧就不值得珍惜嗎?”


    劉言卿卻傲然道:“安寧非我所求,我願在這天地間,留下屬於自己的傳奇,哪怕粉身碎骨。”


    “天若不容我,我便與天鬥到底;命若捉弄我,我亦要將其改寫。此為我之信念,永不磨滅。”


    “難道在命運麵前,我們連嚐試的勇氣都不該有嗎?”


    兩人的爭論在這浩瀚星河中持續,思想的火花不斷碰撞。


    那人凝視著劉言卿,良久,緩緩說道:“你之信念雖堅,然天地之理,非一時意氣可解。”


    “但你這等決心,也讓我看到了別樣的可能。或許,這天地間的秩序,也並非全然不可撼動。”


    “但你要知道,每一步的抗爭,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與未知。”


    劉言卿微微拱手:“我明白其中艱難,但我無悔。”


    “我相信,隻要心中有光,那便能在這看似黑暗無邊的天命之境中,開辟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哪怕最終失敗,那拚搏的過程,也足以證明我的存在與價值。”


    此刻,周圍的星河光芒似乎也因他們的爭論而變得更加璀璨,仿佛在為這一場關於天與命的深刻探討而閃耀。


    劉言卿的靈魂在這激烈的思想交鋒中,愈發堅韌。


    …


    雙方互相交談許久,那人對劉言卿越看越是滿意。


    於是那人開口:“自我介紹一下,我名劉秀,和你相談天命,雖我們二人有不同的見解,但是我還是欣賞你。接下來就讓我來為你決定當下問題吧!”


    劉言卿一聽大驚失色,和自己相談許久的竟是光武帝劉秀,聽他的話他好像是認可了自己,然後成為了自己的守護靈。


    劉言卿趕忙行禮道:“晚輩竟不知是光武帝前輩,多有冒犯。若能得前輩相助,實乃晚輩之幸。隻是不知前輩將如何為晚輩解決當下困境?”


    劉秀微笑著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你於血淵之中身中血煞毒,此毒雖凶險,但也並非無解。”


    “我既為你之守護靈,你的地獄道實力將會因我而提升。”


    “此後,你將這些力量用來洗刷自身,把血煞毒借力打力逼出體外即可。”


    “然此過程絕非坦途,血煞毒陰險狡詐,或會於暗中反噬。”


    “你需凝神靜氣,以堅如磐石之意誌,引導這股力量在經脈間精準穿梭,如靈蛇出擊,將每一絲毒邪逐步絞殺。”


    劉言卿心中湧起狂喜,他深知這是突破的關鍵契機。


    當下不再遲疑,立刻引導這股新生力量,如靈動的蛟龍在體內經脈中穿梭遊走,所到之處,血煞毒被強力裹挾,一點點被逼出體外。


    每逼出一絲毒素,他都能感覺到身體更加輕靈,力量愈發純粹。


    隨著血煞毒被逐漸清除,他的氣息愈發沉穩,眼神中也閃爍出堅毅自信的光芒。此刻的他,仿佛浴火重生的鳳凰!


    外界的劉毅正提著骨刀靠近劉言卿,就在劉毅一刀劈下之際。


    劉言卿醒了過來,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堅毅與靈動,仿若經曆了一場靈魂的洗禮。


    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劉言卿的身體如獵豹般敏捷,快速拾起穹淵,順勢迎接劉毅向自己劈來的骨刀。


    “錚”的一聲巨響,金屬碰撞的火花在血霧中四濺開來。


    劉言卿這極速反應讓劉毅有點吃驚,他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你怎麽醒了過來?這血煞毒竟沒能要走你的小命?”


    劉言卿冷笑一聲:“你的奸計休想得逞!我劉言卿豈會如此輕易被打倒。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說罷,劉言卿揮動穹淵,刀身上泛起的藍光比之前更加深邃,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劉毅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但他很快便將這情緒壓下,再次揮舞骨刀,展開了更為猛烈的攻擊。


    他的招式如狂風暴雨般密集,刀刀指向劉言卿的要害。


    然而,劉言卿此刻卻似閑庭信步,他的身形輕盈地在刀光中穿梭,穹淵每次揮動都恰到好處地化解劉毅的攻勢,甚至還能伺機反擊。


    在一次交鋒中,劉言卿瞅準時機,以劍為引,施展出一道淩厲的刀氣,如蛟龍出海般衝向劉毅。


    劉毅匆忙抵擋,卻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


    劉毅穩住身形後,怒吼道:“你這小子,定是有什麽奇遇,不過即便如此,你也別想贏!”


    劉言卿神色冷峻,高聲回應道:“怎麽?剛才不是還在張狂地嚷嚷著要取我小命嗎?”


    “如今這般模樣,是怎麽了?莫不是黔驢技窮,就隻有這等微末手段吧?哼,那麽接下來,可就輪到我了!光武,助我一臂之力!”


    言罷,隻見劉言卿周身靈力湧動,光芒乍現之間,劉秀那偉岸不凡的身姿便被其成功召喚出來。


    劉秀身姿英挺,龍行虎步間盡顯巍峨霸氣。


    其周身奔湧的帝王之威仿若實質化的金色光濤,光芒怒綻之際。


    恰似那煌煌金烏耀臨九霄,尊貴且威嚴,所照之處,那濃稠如墨的血霧仿若螻蟻見雄獅,惶惶然狼狽消散。


    刹那間,周遭的天地都仿佛因他的駕臨而被賦予了神聖的光輝,空間都似乎為之廓清。


    唯餘那令人敬畏的帝王氣象充塞於這一方天地之間,如穹廬廣覆,似瀚海深蘊,讓萬物生靈皆為之震顫臣服。


    劉毅見狀,不由得大為震撼,他的臉色瞬間如死灰般煞白,雙目圓睜,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之色,歇斯底裏地喊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身中那陰毒無比的血煞毒,怎麽可能還召喚得出守護靈!”


    而在一旁的三頭怪物,目睹此景,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它那三顆頭顱似乎同時進行了一番快速的思索,旋即就明白了當下局勢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它毫不猶豫地搖晃著龐大而又醜陋的身軀,甕聲甕說道:“劉毅啊,看樣子咱們之間的交易,此刻便隻能就此中斷了。”


    “你瞧瞧你如今這狼狽模樣,已然陷入如此絕境,連自身都難保,我又怎會傻到陪著你一同去送死呢?”


    話音未落,三頭怪物便迫不及待地轉身欲逃離此地,它那巨大而沉重的身軀在血淵之中急速移動,頓時掀起一陣令人作嘔的腥風,仿若一場小型的血紅色風暴。


    劉言卿怎會容它這般輕易逃脫,他猛地一提手中的穹淵,刀指三頭怪物,聲若洪鍾:“想走?簡直是癡心妄想!今日你們兩個,一個都別妄圖從我眼前逃掉!”


    劉秀亦微微頷首,周身光芒流轉,與劉言卿並肩而立,兩人的氣勢相互交融,仿若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準備共同應對劉毅與三頭怪物這兩大勁敵。


    劉秀心領神會,眸光中閃過一抹決然,身形如電,瞬身移動到三頭怪物身前將它攔下。


    隻見劉秀長袖一揮,一道金色光幕憑空而現,如同一麵巨大的城牆橫亙在三頭怪物的去路上,那光幕之上隱隱有龍紋浮現,散發著無盡的威壓。


    三頭怪物見狀,三顆頭顱同時發出怒吼,試圖衝破光幕,但那光幕在劉秀的帝王之威加持下,堅如磐石,紋絲不動。


    劉秀麵色冷峻,注視著三頭怪物,口中緩緩說道:“既已涉足,又豈有說走就走之理?今日,你便留下吧!”


    另一邊的劉毅一聽三頭怪物的話,心中頓時如遭重錘猛擊,瞬間明悟自己不過是個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與這三頭怪物的合作是互利共贏,卻沒想到在這生死攸關之際,對方竟如此輕易地將他棄如敝屣。


    劉毅心中的惱怒瞬間如火山噴發,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他深知自己此刻已然陷入絕境,背後是萬丈深淵,退無可退。


    然而,那深入骨髓的倔強與不甘,如同殘存在心底的最後一絲火焰,支撐著他,讓他仍不願就此乖乖落敗,向命運低頭。


    劉毅緊咬牙關,雙手因過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死死握住骨刀。


    準備與劉言卿做殊死一搏。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同陪葬!”劉毅仰天長嘯,聲嘶力竭地怒吼著,旋即不顧一切地再次朝著劉言卿猛衝過來。


    這一次,他的攻擊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章法與算計,隻剩下破釜沉舟般的決絕與瘋狂,每一刀都裹挾著無盡的恨意與殺意,仿若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都一同毀滅。


    劉言卿麵對劉毅這瘋狂的反撲,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三頭怪物被劉秀攔下,心中又懼又怒,它那三顆頭顱上的眼睛閃爍著凶光。


    六隻大口同時張開,噴出一道道黑色的煙霧,帶著刺鼻的腐臭氣息,如三條黑色的蟒蛇,向著劉秀蜿蜒纏繞而去。


    這煙霧具有強烈的腐蝕性,所到之處,空間都似乎被侵蝕得扭曲變形。


    劉秀卻神色不變,他雙手結印,身前的金色光幕上光芒大盛,金色光芒與黑色煙霧相互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水火不容的兩種力量在激烈交鋒。


    劉秀輕喝一聲,體內的帝王之力洶湧而出,順著他的手臂注入光幕之中,光幕瞬間向外擴張,如同一輪金色的太陽升起,將黑色煙霧盡數驅散。


    此時,劉毅揮舞著骨刀,帶著呼嘯的風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直逼劉言卿咽喉。


    劉言卿卻似早有察覺,他腳下輕點,側身避開這淩厲一擊,同時手中穹淵順勢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刀刃上的藍光暴漲,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劈向劉毅。


    劉毅連忙舉刀抵擋,“砰”的一聲巨響,他被震得連連後退數步,雙臂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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