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炔早已陷入絕望的深淵,他緊閉雙眼,那眼皮不停地微微抽搐,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嘴唇毫無血色,顫抖得愈發厲害,幾乎要咬出血來。


    李炔的身體緊繃得如同拉至極限的弓弦,每一塊肌肉都因極度的恐懼而僵硬,靜靜等待著那仿若世界末日般劇痛的降臨。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滾燙的油鍋中煎熬,又似在烈火上炙烤,令他幾近崩潰。


    然而,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滯,漫長的等待後,那如噩夢般縈繞在他心頭的疼痛卻好似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李炔先是呆若木雞,隨後像個受驚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的恐懼尚未消散,淚花在眼眶裏打轉。


    當那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看清眼前出現的兩個身影時,他的心像是被一道溫暖的陽光穿透,刹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和驚喜如火山噴發般從心底湧起。


    那種感覺,就如同在無盡黑暗的深淵中急速墜落時,突然有一雙無比溫暖且充滿力量的大手緊緊握住了他,將他從絕望的邊緣拉了回來。


    那兩道身影,正是他的兩位摯友---郭肆和賈茂。


    郭肆宛如一頭威風凜凜、氣勢磅礴的雄獅,他那魁梧的身材堪稱一座移動的堡壘,堅實的肌肉在衣衫下賁張起伏,彰顯出無與倫比的力量。


    郭肆的臉龐猶如用最堅硬的岩石雕刻而成,每一道線條都寫滿了剛毅。


    那濃密得如墨染的眉毛下,是一雙如銅鈴般的大眼睛,眼中燃燒著堅定不移的火焰,那是無畏的象征。


    郭肆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拉起癱軟在地的李炔,滿臉不屑地損道:“瞧你這熊樣兒!李炔你就給我放心的,有你大哥我在,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一定能保住你的腿,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說著,還用力拍了一下李炔的肩膀,那力道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一旁的賈茂則麵容清秀得如同春日盛開的花朵,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賈茂眼見郭肆成功穩住了情緒激動的李炔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向前邁出一大步。


    隻見賈茂身形挺拔如鬆,步伐穩健有力,眨眼間就來到了劉言卿麵前不遠處。


    隨後,他微微彎腰,朝著劉言卿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


    此時的賈茂麵色從容鎮定,絲毫沒有因為對方強大的氣場而露出怯意。


    賈茂嘴角微揚,語氣平和卻又帶著幾分調侃地說道:“久聞劉兄大名,一直聽說您行事作風向來十分霸道,今日有幸得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賈茂頓了頓,接著又道:“想當年那些事兒,都已經過去了那麽長時間啦。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何必非要揪住過往的恩怨不肯放手呢?”


    “依小弟之見呐,做人還是應該給自己和他人都留點餘地,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嗎?”


    聽到賈茂這番話,劉言卿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之中瞬間閃過一道淩厲之色。


    劉言卿緊緊盯著賈茂,寒聲說道:“賈茂,休要在此與我胡攪蠻纏!我早已有言在先,隻要讓我見到此人,定當廢掉他以正視聽!你若是識趣的話,就趕緊給我閃開,否則就連你一塊兒收拾了!”


    然而麵對劉言卿的威脅,賈茂並未退縮半步。他依舊站在原地,麵帶微笑地繼續說道:“劉兄莫急,凡事總有商量的餘地吧?難道真的就一點兒也不能通融嗎?”


    一邊的劉翊安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不禁感慨,這位大哥的實力當真是強悍得如同山嶽一般,令人驚歎不已啊!仿佛這三個人在這位大哥麵前,都變成了溫順的綿羊,異常乖巧。


    劉言卿聞言,忍不住冷笑一聲:“哼,賈茂,虧你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倘若此次我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放過了他,那日後我還如何在眾人麵前立威?我的命令還有誰會聽從?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這個人我都必須廢掉!”


    賈茂的笑容微微一滯,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他正準備再勸說時。


    郭肆卻搶先一步,把李炔往身後一拉,大聲道:“劉言卿,你別太過分了!我們敬你有威望,可你也不能如此頑固不化。”


    劉翊安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聽到郭肆口中吐出“劉言卿”三個字時,劉翊安的雙眼瞬間瞪大,滿是不可置信。


    那眼中有震驚、有懊悔、有自責,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淹沒。


    “言卿哥…真的是言卿哥啊?”劉翊安喃喃自語,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這麽多年,他在無數個日夜中苦苦尋覓,那個刻在靈魂深處的名字一直是他堅持的動力。


    可如今,言卿哥就站在自己麵前,自己卻沒能認出,他感覺自己像個天底下最愚蠢的傻瓜。


    剛剛自己還對言卿哥說了那樣不知深淺的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心。


    那些話語如同猙獰的惡魔,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折磨著他。


    劉翊安的身體微微晃動,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醒來後,一切都還來得及。


    劉言卿冷哼一聲:“郭肆是吧,憑你也妄想挑戰神明。”


    郭肆臉上露出一抹不羈的笑,眼中滿是不屑,他向前踏出一步,大聲回應道:“劉言卿,我管你呢!在我眼裏,沒有什麽神明不神明的。”


    “人與人相處,本就簡單,你尊重我,我便尊重你;你若不把我放在眼裏,那也休怪我不客氣。”


    “你現在這般行徑,可真是讓我火大得很。哼,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惹毛了我,都得被我好好收拾一番,嚐嚐我的厲害,就像被請吃火龍果一樣,那滋味可不好受!”


    說罷,郭肆渾身氣勢暴漲,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劉翊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一步一步緩緩走向劉言卿,每一步都帶著複雜的情緒,仿佛腳下有千斤重。


    當走到劉言卿麵前時,他嘴唇顫抖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言卿哥…”


    劉言卿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他冷冷地看著郭肆,隨即瀟灑地一揮手。


    耿虎瑜心領神會,如同一頭凶猛的獵豹般朝著郭肆撲了過去,每一步都帶著強大的衝擊力,地麵被他踏出一個個淺淺的腳印。


    劉言卿緩緩地轉過頭來,目光溫柔而關切地看向劉翊安。


    隻見他伸出手,輕輕地拭去劉翊安眼角那晶瑩的淚水,嘴裏輕聲嗔怪道:“哎呀,你這孩子,都已經長這麽大了,怎麽還是如此愛哭呢?”


    說著,劉言卿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


    接著,劉言卿又用溫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劉翊安的臉頰,安慰道:“好啦好啦,別哭了哦,再哭可就帥氣咯!”


    劉言卿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裏的微風,仿佛能吹散劉翊安心頭所有的陰霾。


    ----


    另一邊


    郭肆卻毫無懼色,他雙腳猛地一跺地,身體如彈簧般高高躍起,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輕鬆躲過了耿虎瑜的首輪攻擊。


    “哼,想跟我打,那就來吧!”郭肆大喝一聲,落地的瞬間,便朝著耿虎瑜衝了過去,他的拳頭裹挾著呼呼風聲,如炮彈般朝著耿虎瑜轟去。


    耿虎瑜也不示弱,他粗壯的雙臂交叉在胸前,硬生生地接下了郭肆這一拳。


    兩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仿佛空氣都被震得四散開來。


    周圍的人被這股強大的氣流衝擊得紛紛後退,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場激烈的戰鬥。


    耿虎瑜趁勢抬腿橫掃,動作迅猛而淩厲。


    郭肆身形一閃,向後滑出數步,可還沒等他站穩,耿虎瑜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緊隨而至,拳拳帶風,招招致命。


    郭肆在這猛烈的攻擊下,開始逐漸陷入被動,但他眼中的鬥誌卻愈發旺盛,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準備展開更為凶猛的反擊。


    …


    賈茂趁著郭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貓著腰,拉著李炔,腳步如飛,迅速消失在混亂的人群邊緣。


    他們在錯綜複雜的樹林中狂奔,李炔邊跑邊回頭看向郭肆的方向,眼中滿是擔憂:“賈茂,我們這樣把郭肆丟下不好吧?”


    賈茂頭也不回,邊跑邊喊:“笨蛋,我們現在回去一個都跑不掉,快走!”


    此時,郭肆看著賈茂和李炔安全逃離,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苦笑。


    麵對耿虎瑜如炮彈般襲來的一拳,他不閃不避,硬是用胸膛承受了這雷霆一擊。


    強大的力量瞬間貫穿他的身體,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像是被震碎了一般,但他咬牙忍住劇痛。


    借著這一拳的巨大衝擊力,他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狼狽的弧線,重重地摔落在遠處的地麵上,揚起一片塵土。


    郭肆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感覺一陣眩暈,他的嘴角滲出鮮血。


    郭肆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堅定而銳利,直直地望向耿虎瑜和劉言卿所在的那個方向。


    在郭肆那明亮的眼眸之中,竟然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畏懼之色,有的隻是如同鋼鐵般堅硬、如火焰般燃燒的無盡倔強!


    隻見郭肆嘴角露出一抹略帶輕蔑的笑容,冷冷地哼了一聲:“哼,傻子才會繼續陪著你們在這裏浪費時間打鬥下去呢,我可沒那麽傻!拜拜了您嘞!”


    說罷,郭肆瀟灑地轉過身去,邁著大步毫不猶豫地朝著遠方走去,留下一個堅毅的背影給耿虎瑜和劉言卿。


    郭肆低聲自語,然後強撐著身體,踉蹌著往賈茂他們逃離的相反方向走去,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


    劉言卿眉頭微皺,對著耿虎瑜使了個眼色,耿虎瑜立刻會意,朝著郭肆離去的方向追去。


    他那龐大的身軀奔跑卻異常迅速,如同一輛橫衝直撞的戰車,每一步都讓地麵微微顫抖。


    郭肆拖著受傷的身體,在狹窄的巷道中艱難前行,他知道耿虎瑜很快就會追上來,但他不能停下。


    每走一步,傷口都傳來鑽心的疼痛,仿佛有烈火在灼燒他的身體,但他緊咬牙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韌。


    耿虎瑜如影隨形,很快就追了上來,他看著搖搖欲墜的郭肆,冷哼一聲:“你跑不掉的,乖乖受死吧。”


    說著,耿虎瑜再次揮拳攻向郭肆。


    郭肆的眼神陡然一變,猶如深邃夜空裏劃過的流星般閃過一道精芒。


    就在這一瞬,郭肆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那剛剛還如即將凋零的殘花一般、滿是脆弱與瀕死之態的模樣,就像被一陣狂風吹散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刻的郭肆,仿若從沉睡中驚醒的上古凶獸,又似浴火重生且更添威嚴的鳳凰,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向外散發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凜冽氣勢。


    隻見郭肆身形快若鬼魅,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以一種超越常人想象的速度向著一側閃去,巧妙地避開了耿虎瑜那裹挾著千鈞之力、足以開山裂石的一拳。


    郭肆身形閃動,仿若鬼魅,每一次騰挪都帶起一陣殘影。


    郭施展出自己獨特的身法,腳步輕盈而迅速,在樹林間穿梭自如。


    耿虎瑜在後麵窮追不舍,可郭肆就像一陣風,在錯綜複雜的樹林中巧妙地利用樹木作掩護。


    一會兒向左閃入一叢灌木後,瞬間又從右邊的樹幹後轉出,身形變幻莫測。


    耿虎瑜逐漸被郭肆那神出鬼沒的身法弄得眼花繚亂,速度也慢了下來。


    郭肆看準時機,猛地發力,加快速度朝著樹林邊緣奔去。


    眨眼間,郭肆的身影便消失在樹林深處,成功甩開了耿虎瑜,逃離了這片樹叢林。


    而另一邊,賈茂和李炔並未停下腳步,他們一直跑回到了宿舍樓自己的宿舍內。


    賈茂警惕地查看四周劉言卿有沒有衝上門來,確認安全後,對李炔說:“我們先在宿舍裏躲一躲,等明天曆練開啟我們在去和老郭匯合。”


    李炔滿臉擔憂地點點頭,心中默默祈禱郭肆能夠平安無事。


    這邊,郭肆也在朝著自己的宿舍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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