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表哥,也姓霍?”魏子鴻無緣無故地糾纏。


    杜邊詫異地看著魏子鴻。他心想:大哥,你追問糾纏,尚且可以解釋為你看上人家小姑娘。但你懟大舅子是幾個意思?


    ......


    霍文鏡感覺身心疲憊,輕聲歎氣。


    他身後的小女孩不耐地說;“表姐的事與你無關,問那麽多幹嘛?”


    “魏先生,無字街有兩個牌坊。第一個在你頭上,另一個在另一邊的盡頭。那個牌坊有個名字,叫鬼門關。


    而兩個牌坊之間的這條街也有另一個名字,叫混沌界。這裏是陰陽兩界的分界線。你們確定還要呆在這裏,浪費霍靈兒為幫你們而消耗的靈力嗎?”


    “......”


    魏子鴻沉默了。


    杜邊見機行事,推著魏子鴻說;“魏總,大家都需要休息。我們先回去吧。”


    魏子鴻放棄糾纏。


    上車前,他回頭誠摯道;“抱歉,打擾了。”


    霍文鏡看著車遠離了,才說;“回家吧。”


    小女孩推著輪椅,三步一回頭地看向牌坊裏;“表姐不會有事吧?”


    霍文鏡低下頭,摸了摸自己沒有知覺的腿,肯定地說;“我的命她都能救回來,不會有事的。”


    *


    魏子鴻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楓的電話;“boss,酒店處理好了。需要檢查一下嗎?”


    “你先回來吧。其他的,早上再說。”


    一路上很平安。


    車停在高檔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他們剛好遇見處理完事情,從酒店回來的楓。


    三人一同走進電梯。


    杜邊問;“林小姐送回去了?”


    楓點頭道;“林小姐剛上車就醒了。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我讓保鏢先送她去醫院。免得林家人大半夜發癲找boss的麻煩。boss放心,那十幾個保鏢我已經通過氣了,在您下命令前,他們不會亂說。”


    魏子鴻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輕輕地點頭。


    楓難得主動關心別人。擔心地問;“霍小姐還好嗎?”


    “看起來不太好......”杜邊把在無字街發生的事簡單複述了一遍。


    “叮!”電梯到了15樓。


    楓和杜邊走出電梯。


    “boss,早點休息吧。”


    杜邊提醒道;“魏總,記得用藥水洗澡。”


    魏子鴻沒有反駁,點了點頭,按關門鍵,上樓去了。


    杜邊把另一瓶藥水遞給楓說;“用這個混水洗澡。”


    楓接過玻璃瓶,答非所問道;“你剛剛說,一路上boss都抱著霍小姐?”


    杜邊瘋狂點頭;“你也覺得奇怪吧。剛剛在無字街,霍小姐都離開了,他還愣著站在原地十幾分鍾。手凍到發紫了,也不願離開。我還是第一次見魏總這麽體貼耐心。”


    楓想到了什麽,下意識說;“也許是霍小姐有點像慕小姐吧。”


    “慕......”杜邊驚訝道;“你是說,和魏總從小一起長大,十年前去世了的慕雪?”


    楓點頭。


    杜邊撓了撓頭說;“我沒見過慕小姐。但聽說慕小姐優雅溫柔。她和毒舌的霍小姐像嗎?”


    楓回憶了一下,搖搖頭說;“也不太像。可能是年齡吧,慕小姐離開的時候也是二十一。”


    這一點,杜邊認同。


    這也是唯一能解釋,被稱為鬼麵佛魏子鴻為什麽會對一個初次見麵的女生這般無微不至。


    *


    魏子鴻回家後,聽話地用藥水泡澡。


    他坐躺在浴缸中。水汽的氤氳隱約遮住了他寬闊的肩膀。


    緊實的腰線與線條分明的腹肌在水中若隱若現。


    熱水緩緩地流淌過肌膚,帶走了一天的勞累。


    魏子鴻沉浸在這份寧靜之中。習慣性地複盤一天下來發生過的事。


    幾個詞可以總結今天。


    奇異,戲劇,荒謬。


    但存在就是一切,一切為了存在。


    這樣反過來想,似乎沒有什麽東西是不合理的。


    瞻前顧後,躊躇不前不是魏子鴻的性格。他既然選擇了接受,就沒必要焦慮。


    堅定的無神論者,這一刻開始徹底變成了有神論者。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更讓魏子鴻感到匪夷所思。


    那就是他對霍靈兒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熟悉感三番四次的出現,且愈發強烈。


    一開始,魏子鴻也以為自己是因為慕雪多次入夢,揭開了他塵封在內心深處的記憶,而導致思緒出現了偏差。


    亦或者是睡眠不足引起的神經衰弱,讓他有這種錯覺。


    但現在,魏子鴻非常清醒冷靜。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霍靈兒。也肯定這不是記憶幻覺。


    所以說,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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