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震驚於漢中治所南鄭幾日便失守,便是龐統等,也覺著此事極為古怪。


    再怎麽說,張魯盤踞漢中多年,根基雄厚,漢中亦有口近三十萬,怎麽自己行軍才幾日,南鄭便已然被攻破了。


    劉備忙問詳細,卻聽探子道:


    “主公!那馬騰以馬超,司馬懿為前部,使用轟天雷炮,數十投石車猛攻南鄭縣城,南鄭戰死者萬餘,城門大破,數將陣亡,慘不忍睹!”


    “轟天雷炮!果然不出所料!”


    聽到這個熟悉字眼,劉備,龐統如遭雷擊。


    劉備倒不是震驚於南鄭被攻下。


    而是震驚於馬騰竟然也有轟天雷炮。


    幸好自己來晚了一步,否則遭到炮轟的就是自己。


    龐統也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眾人恐懼,皆不知如何是好。


    劉備疑道:


    “馬騰何來轟天雷炮?莫非乃是王垕送出?”


    對於劉備的猜測,龐統卻直接否定。


    “不可能!此等大殺器,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贈予馬騰。而且馬騰若取漢中,對王垕有何好處? 依我之見,轟天雷炮製作製法,恐怕已經為馬騰所破解。”


    徐庶道:


    “那馬騰新拜一軍師,名司馬懿,司馬懿曾被王垕指點,此前有小道消息,其司馬懿叛出許都時,帶走了幾枚轟天雷炮,此事恐怕為真。 或許乃是那司馬懿憑借此仿製而出也未可知。”


    劉備眉頭緊鎖,在大戰中踱步。


    “這卻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徐庶道:


    “主公!彼有殺器,我軍不可擋之,當退軍。”


    劉備也有退軍之意,龐統卻道:


    “既已然出兵,半途而廢則不可取,主公可一麵請劉璋增派兵馬,一邊另想他法。”


    “另想他法?”


    龐統道:


    “那轟天雷炮乃王垕首創,主公可遣人去往東牟借出此物,則可與馬騰軍對抗。”


    劉備一臉為難。


    “我與王垕並無交情,他王垕怎可能借此等物事於我?”


    龐統卻搖頭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王垕定不願看到馬騰坐大,擁涼州、關中之地,還取益州。而他要親自阻止,卻鞭長莫及,若要阻止馬騰南下,他必假手與人。


    然劉璋暗弱,張魯已失主力,曹操與王垕斷恩,隻有主公,尚可與馬騰周旋。


    是以他必願意借出此物。”


    劉備聽龐統分析,覺得似乎頗有道理。


    若馬騰取了漢中,便隨時可南下,那時益州唾手可得。


    王垕定然不希望看到整個益州,關中,涼州連成一片,成為一家獨大之勢。


    略一思慮之後,劉備即做出決定。


    “士元!你智計百出,此番便由你親自快馬去往東牟一行。”


    “主公放心,在下此去必可成功!”


    龐統不敢耽擱,定計之後,便快馬出營。


    劉備亦趕緊遣信使前往成都求救。


    東牟縣。


    其實此時,王垕也已然收到消息,不過他收到的卻是司馬懿以轟天雷炮偷襲大散關之事。


    要是他沒與曹操決裂,此種事情自是好解決,直接建議曹操派兵襲取漢中。


    但既然與曹操關係已然到了這個程度,他也就要考慮整個天下形勢了。


    “曹操若取漢中,必定南下一舉而定巴蜀,得口數百萬。”


    “那還不如暫時將天下分成五份,一份我自己,一份曹操,一份江東,一份關涼,再給劉備一份益州。”


    “如此一來,則任何一方,都在我掌控之中。誰也不敢跟我翻臉,隻能老老實實跟我做生意。”


    “一旦我再往上一個台階,便可將其中一份吞噬。”


    “遠的不說,單說曹操掌控之地,吞並消化之後,便可對整個天下形成碾壓之勢,到時候離統一便不再遠了。”


    對於王垕來說,如今一統天下,已經屬於水到渠成之事。


    就看到時候得到一個什麽樣的天下。


    馬騰領羌人,丁零人,甚至可能還有貴霜國人,奪取益州,那會造成怎樣的破壞,王垕自然是不能接受。


    況且他對司馬氏無任何好感。


    “以諸葛之智,龐統之謀,應該會想到向我求助吧?”


    數日後,漢中張魯損失慘重,連矢數城消息,再次傳至王垕耳中。


    “果不出我所料,司馬懿定會利用馬騰,先取漢中,再謀巴蜀,最後還會將馬騰拉下馬。”


    “以馬騰父子手段,還不被此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若我是司馬懿,便隻需挑撥馬超兄弟關係,分分鍾可以找出破綻,將馬氏兄弟各個擊破!”


    原來馬超雖為長子,但卻為馬騰庶子。


    史載建安十三年(208年),馬騰在張既的勸說下入朝為官,被任為衛尉。


    馬超的兩個弟弟馬休,馬鐵也被封奉車都尉、騎都尉,唯獨馬超留守涼州,被封為偏將軍、都亭侯,統領馬騰的部隊,割據原來馬家勢力所在的“三輔”,依舊屯兵於槐裏。


    作為長子,馬超表字孟起,若為嫡子,應該為伯起才對。


    表字時,嫡子為“伯”,庶子為“孟”,也就難怪馬騰父子在鄴城時,馬超不顧父弟性命而起兵反曹。


    就在王垕收到南鄭被攻下的兩日後,龐統已然趕到東牟。


    “有一人求見 ,自稱主公正等之人。”


    聽到此言,王垕訕笑一下。


    這風格,定是龐統無疑。


    諸葛亮見過自己,不過如此裝神弄鬼。


    孫乾,簡雍,糜竺之流,根本不敢見自己。


    “嗬嗬!這個龐統,果然乃自命才高之人,過智者天收啊!請他入內,準備酒菜!”


    不多時,龐統便邁著留情不認的步伐進入了王垕視線之中。


    可能是時人早有描述,龐統貌不驚人,加之看慣了曹操那大人物小個頭的形象,所以看到這五短身材的龐統,王垕並未有任何感覺。


    這反而有點像看到一個飯館小老板的既視感,但相較於此時士人,龐統看上去感覺有些隨意。


    “襄陽龐統,見過東萊侯!”


    “士元可別如此稱呼,我如今並非東萊侯,不過濱海一閑人而已。哈哈,請入席!”


    聰明人之間溝通,便會少許多彎彎繞,大家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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