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使用預備方案!”


    其實王垕早親自配置了足夠的爆炸物,但想著能不用則不用,但現在看來,萬一黃河忽然決堤,死的人可不會在少數,當下隻好拿出預備方案。


    之所以不拿出,是怕嚇著天下諸侯。


    但事已至此,還是以人為本。


    看著別人白白去送死,作為一個穿越者,他還是過不了自己心理那一關。


    雖然曆史隻會給成功者歌功頌德,但王垕決定以自己之行動來證明,自己要比那些古之帝王將相更優。


    比如漢武帝指揮治理黃河時,命令隨從官員自將軍以下都負薪填決口,領數萬民夫背負柴薪,如此恐怖的場麵,不知道幾人喪命。


    但那段曆史記得誰?


    史書上隻言片語都不曾提及。


    隻記載:文帝十二年(公元前168年),黃河於酸棗決口起,一百八十年中先後決口達十二次。武帝元光三年,黃河在瓠子決口,洪水經巨野澤南流,灌入淮泗,泛濫達 16郡。武帝派汲黯、鄭當時領10萬人去防洪修堤,由於丞相田蚡從中作梗而徒勞無功。田蚡的封地位於黃河北岸,為使自己封地不受水災,極力反對修複故道,因而黃河泛濫越來越嚴重。


    元封二年,武帝派汲仁、郭昌領卒數萬堵塞決口,武帝親臨現場巡視工地,並命令隨從官員自將軍以下都負薪填決口。


    事後,武帝未曾言及死者幾何,隻作《瓠子歌》記載決口災難、堵口之艱難及采取之措施。


    王垕無需歌功頌德,如今東牟日報如日中天,自己做了何事,做得如何,隨著時間推移,天下自有公論。


    如今黃河沿岸,至少青州段,已然全部修築了混凝土堤壩,而且都是他出錢,以後絕無決堤可能。


    半個時辰之後,王垕親自以火把點起引線,隨著引線嗤嗤作響,所有人皆離開。


    一聲巨響傳出,大地震動,河水翻騰,推動著殘破的堤壩,衝入引水河之中。


    接下來的兩三年,就將開啟轟轟烈烈的造橋。


    平原黃河大橋與官渡那大橋全然不同,這要是相差許多個量級。


    根據王垕所成立的設計組設計方案,此橋由主橋和引橋組成,總長兩千七百米,主橋長五百零三米,主橋橋墩十三個,其中最大間距四十五米,橋全寬為二十米,其中行車道為十五米。


    此橋預計三年建成,按照王垕預測,自建安八年初開始挖掘引水河,現在已然過去近一年時間,至建安十一年若能建成,便算圓滿完成任務。


    次日,東牟日報頭版頭條將此時進行了報道,並精心加了插畫,描寫了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


    消息傳至許都,曹操也不禁感歎不已。


    年關過後,年假剛完,曹操便著手將朝廷遷往鄴城。


    相比於平原黃河大橋的建設,遷都的工程量,反而小了許多。


    遷都不過便是將百官,將領家小遷往鄴城。


    百官,將領家屬為質,此乃規矩,無需多言。


    他人性化的給漢帝劉協留下十幾名官員,並有五官中郎將曹丕坐鎮。


    從此以後,政令皆由鄴城而出。


    但就在即將遷都時,年關後第一期東牟日報,卻震驚天下。


    非頭版頭條,僅僅經濟版麵巴掌大一小塊,前後不過五六百字,卻成了天下討論焦點。


    原來是東牟,青州各郡,遼東各縣建安八年經濟通報。


    東牟縣建安八年全年生產總值二十六億元!


    是元!


    不是錢!


    元為銅元,一銅元為四枚五銖錢!


    也就是說,一年總產值一百零四億錢!


    當然,產值並非稅收,比如全國稅收一億,產值定有十數億。


    東牟日報所言者,為產值。


    食鹽、白糖、漁業、海帶、造車、鋼鐵、蠟燭、香皂、火柴、豬肉、雞肉蛋,最少的蠟燭、火柴和香皂,產值都上億。


    消息傳至荊州,襄陽。


    劉表遂議事。


    與會者六人,有蒯良、蒯越、伊籍,並有劉先、龐季和鄧羲。


    劉先乃荊州別駕。


    至於龐季,來自荊州士族龐氏,劉表初至荊州,為荊州刺史時,江夏賊張虎、陳生擁眾占據襄陽,劉表令蒯越、龐季單騎前去勸導張虎、陳生,成功說服二人投降。


    還有章陵人鄧羲,為治中從事。


    “諸公見報,可有意見?”


    劉表臉色難看,直接將這期報紙往案幾上輕輕一拍。


    蒯越道:“使君!東牟物產於我荊州大行其道,致使金銀銅錢大量外流,荊州本地物產難以正常運轉,各地家族皆有怨言,在下以為,必采取有效措施方可。”


    荊州蒯氏家大業大,眼見諸多寒門因經營東牟之物而崛起,自是擔心自家地位,利益決定立場。


    蒯越表態,伊籍緊跟著附議。


    原來伊籍之子伊禮,南陽曹操與張繡戰時,隨蒯越支援,竟被王垕一箭射穿臉麵而身死,此為殺子大仇。每每想及此事,伊籍便心如刀絞,恨不得食王垕之肉。


    劉表看向劉先、龐季、鄧羲,想知三人態度。


    此三人家族皆受到衝擊,自然亦附和。


    鄧羲甚至道:“在下以為,可禁止東牟之物入荊州境內,以保荊州民風現狀。東牟之物,皆自大船運至廣陵,又有行商自廣陵江都縣運往夏口等大江沿岸城池。隻需嚴加盤查,定可有效抑製。”


    見六人意見統一,劉表並不作聲。


    其實劉表本身,卻並不反對那些魚丸、白糖、火柴等等物品入境。


    這些皆為生活必須之物,對於百姓而言,自是提供了糧食與生活便利。


    但眼見東牟因此傾銷其物,他卻隻收取可憐的半成稅收,且大部分乃漏稅走貨,他當然心中極不舒服。


    整個建安八年,他僅僅收到商稅不到兩千萬錢,雖比去年增長四倍,但與王垕那超百億產出相比,便顯得有些可憐。


    所以,他想到了一個折中方案。


    “各位稍安勿躁,我倒是有個折中之法。”


    “使君但請明言!”


    劉表以商量語氣道:“我可於江夏,南郡,武陵等郡各港口,嚴加盤查,於商稅之外,再征收其五成關稅,各位以為如何?”


    征收五成關稅,其實就是百分百關稅。


    此前商稅本就有十五稅一,也就是說,十五錢,要交一錢,如此倒也合理。


    但以劉表之意,除此之外,還需交七點五錢關稅!


    也就是價值十五錢之物,入境便交了八點五錢!


    如此重稅,若真能收起來,自然是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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